第三十八回 不急出門我任你天上肆意暴風驟雨 七載良緣城與農人間能否善始善終

第三十八回 不急出門我任你天上肆意暴風驟雨 七載良緣城與農人間能否善始善終

鐘好理終於搬進宿舍了。他一入寢室就擺出一副“老住宿”的樣子:先用我的臉盆去打了水然後用夏夏的毛巾擦臉。洗完腳后又拖着趙逑心的拖鞋把襪子晾在了大秦的床頭。最後洗腳水也不倒就拖着趙逑心的拖鞋去教室補課了。我無聲地盯着他做完這一切心道:“你用完我的盆也不把盆里的髒水倒了難道還讓我替你倒洗腳水不成?”

補完課我和大秦回到寢室。大秦見自己床頭晾了一雙襪子不禁勃然大怒道:“誰竟敢把臭襪子晾在我的床頭?”說著用腳尖一挑把襪子踢在地上然後他拿盆出去打水。

大秦剛走鐘好理拖着趙逑心的拖鞋走了進來見到自己的襪子被扔在地上竟也大怒:“是誰把我的襪子扔在地上?”我看了看他道:“是誰讓你把襪子晾在別人的床頭?”他沒再支聲拾起自己的襪子彈着上面的土。

我指了指我的臉盆道:“我要用盆了這盆里的洗腳水是你倒還是我倒呀?”他看了我一眼便過來端盆。我用手一攔道:“算了我倒吧!以後用我的盆洗東西不是不可以的是不?不過洗后最好把髒水倒了!”

我端水走出寢室空蕩蕩的寢室里只剩下鐘好理獃獃地站在屋中央也不知他心裏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早先和倩倩的關係。可是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了她。我雖然不想給他為難但心裏不自覺地就生出一股怒氣……

第二天的早上我拿着方靈靈的語文書站在食堂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心道:“再小些再小些吧我就可以去上課。”然而雨還是不緊不慢地下着。雨點斜斜地打在窗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棒錐狀的小水柱。

我默默地轉過身打量着黃牆黑窗的食堂。同學們吃完飯先走了恰好躲過了這陣雨。在這裏能動的只有我和那個關不緊的正在滴水的龍頭。

忽然“吱”的一聲響打破了這裏的動靜平衡。食堂的門被推開方靈靈拎着傘走了進來。她見到我似是一愣道:“你怎麼還在這裏?”我微微一笑道:“因為我算準你會來給我送傘所以我就在這兒等啊!”她嘴一撇道:“誰知道你會被雨困在這裏?我是來找我的語文書的。”我把她的語文書在她面前一晃道:“因為你的語文書在我手裏所以我不怕你不來給我送傘!”

雨中我和方靈靈共打着一把傘向教室走去話題自然而然就引到我們最關心的高考上。我問她:“你覺得你考體專有把握嗎?”

她不無憂慮地道:“我們考體專的術科就要考兩次就算我勉強過了關文化課至少也得考三百四、五十分。你知道我第一次模擬考試成績還不到三百分。”

我道:“那你想過沒有假如你今年考不上怎麼辦?”她咬了咬嘴唇道:“今年考不上我明年會繼續考。”我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着眼前似有似無的雨簾對自己將來的前途也不禁憂慮起來。

“那你有什麼打算?”還是她先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我道:“我對今年的高考只抱有百分之一的僥倖心理。我已經想過:如果考四百分以上我會去重讀準備明年再考大學;如果考三百五十分以下我也會去重讀;如果考三百五十分至四百分之間我會在家等着大學漏子的招工。”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呢?”她似乎不太理解。我道:“如果我考四百分以上即使沒有達到錄取分數線也相差不會太多所以我會繼續努力爭取明年成功;如果我考了三百五十分以下說明我所學到的知識未免太少我會咬牙再念一年到時憑成績再選出路;如果分數恰在三百五十分與四百分之間我認為我所學到的知識雖不太多也不太少上了十二年的學我實在不想再念下去了。不如先有個工作有了固定的經濟收入然後憑自己的愛好想干點啥就干點啥。再說重讀一年怎麼說也得花幾千塊錢我家又不太富裕我不想再給家裏增加不必要的負擔而且咱們大慶每年一次的高考漏子所招的工作都還算不錯且一般都先培訓給高中中專待遇。話說回來就算重讀幾年考個大學生回來也不一定就有什麼大的作為。我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抱負只是想自由自在地過一生罷了。”

雨還在下我和方靈靈已經走進了教學樓。其實對於不急於出屋的人來說下不下雨又有什麼區別!

幾天後我們住宿生白天也開始在晚上補課的那個教室上課了。又過了幾天聽說準備考技校的那個班連課都快上不下去了——我不禁為倩倩擔起心來。

這天下午上完課我又在教室里學了一會兒習。等我回到寢室大秦告訴我:剛才倩倩來找鐘好理恰好鐘好理不在她剛走。

我連忙向外就跑一直追到樓門口看見倩倩一個人朝校門口走去。我站住腳沒有再追只是忘情地看着她分花扶柳而去。我想喊嘴裏卻流進兩股鹹鹹的東西。我向她的背影招招手希望她能回過頭來朝我笑笑然而她始終沒回頭。我一直看着那條粉紅色的裙子飄出了校門口仍痴痴地望着。良久我摘下眼鏡擦了擦已經潮濕的鏡片深深地嘆了口氣戴上眼鏡又向倩倩消失的方向深深地盯了一眼。

我正想轉身回寢室忽見從校門口肩並肩走進兩個人一個是王玉友他旁邊那人正是他的女友孫碧月。只見他倆進校門後向右一轉走進了校園裏的那片小樹林失去了蹤影。

王玉友真是名副其實的玉友。自從高三開學那天在鏟草的時候和他認識我倆就成了同桌好朋友經常在一起討論問題。他是要考體專的體育方面自然相當出色而我的體育成績必須達標才能允許高考所以他很賣力氣地教我鉛球的投擲方法跳遠的動作技巧以及五十米跑如何搶跑等等終於使我勉強達標。

因為他是農村來的且是重讀生但學習成績與汪青卓等人相差很遠所以汪青卓等人經常欺負他他總是在一忍再忍之後突然反抗。他很厲害汪青卓他們人雖多也只是打個平手。每次打完架他總是跟我說:“汪青卓那些人對我構成不了威脅頂多是一塊搓背時產生痛感的手巾罷了。我最最擔心的是當我考不上體專時我這個農村小子在丈母娘眼裏只怕就成了維納斯的手臂——即使再美也要被砍掉了。”

當然即使他的生活中有許多的擔心和不如意他還是保持着樂觀的、進取的態度。雖然上次他在男寢“練健美”差點“暴光”但他依舊是那麼有趣。這也許就是他這個農村男孩吸引孫碧月這個城市女孩的資本嗎?

記得前幾天我倆出去買東西。在一個賣香瓜的攤邊他偷偷告訴我:“那個賣瓜的半大小子曾經和我一起參加過區運動會並在四百米跑中把我故意絆倒。那小子得了冠軍后還居然和我說:‘我在市運動會上取過名次你能追上我?’看我這次怎麼耍他!”

他說完冷不防衝到香瓜攤旁抓起兩個香瓜就跑。那個賣瓜的一下跳了起來喊道:“喂把我的瓜放下。”王玉友晃着香瓜朝那人做着鬼臉道:“我在市運動會上取過名次你這個區四百米跑冠軍有本事就來追我!”

那位“冠軍”沉不住氣了也不顧瓜攤向著王玉友就快撲來。王玉友也不敢託大使出全身氣力盡命狂奔。兩條灰色的影子剎那間消失在人群中。

一會兒王玉友攥着香瓜跑了過來把它往瓜攤里一扔向著後面追來的“冠軍”喊道:“我已經把瓜放下了你不用追了。”說著又向前跑了一段。“冠軍”跑到攤邊停了下來張着大嘴喘着粗氣似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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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青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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