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咸陽論劍
媚聖霜照得知愛徒傲玉死於咸陽丞相府,有意親自到咸陽找呂不韋問罪,副聖思煙聞后對霜照道:
“一入塵俗,生死由命,媚主主管一方事業,亦主管一方生死,大師又何必親自過問?”
“愚兄自入俗以來,也就傲玉這一個徒弟,今死於非命,豈能不理不問?”霜照道。
“大師入俗修行,入俗乃為出俗,我媚門最忌愛恨情仇,講究的是過而不粘身,還望大師斟酌!”
“聖姑的意思我明白,我去咸陽,並非要找那呂不韋尋仇,一來要問個清楚,二來也想會會塵俗中的劍術高人!”
“原來大師是怕自己的劍術生疏了!”思煙笑了笑道:
“大師要是想以武會友,我倒可以推薦一人同行!”
“何人?”
“大師可聽說過孤狼劍?”
“孤狼劍客郁塵子,是浪情大師在塵俗中的唯一傳人,愚兄豈能不知?”
“郁塵子有兩個徒弟,一個是天涯劍客向天涯,一個就是孤狼劍客獨孤鬆了!”
“獨孤松既然敢沿用其師孤狼劍之名,想必是盡得其師真傳了吧?”
“江湖傳言,說他是郁塵子的關門弟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獨孤松極少與江湖人士往來,他的一生只有一個朋友,這個人就是晉佑!”
“晉佑?他不是正濟會新任掌會嗎?據說他沒有多少武藝啊?”霜照疑道。
“獨孤松年輕的時候,覺得劍術不僅僅是劍術,和世間萬事萬物有相通的地方,於是就去求鶡冠子大師指點。晉佑是鶡冠子大師的弟子,二人因此相識,成為至交好友,並以師兄弟相稱!”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會會這獨孤鬆了!”
“小妹可以替大師引見!”
“你說他少於人來往,你又怎會和他相識?”霜照笑問道。
“說來也有一段奇緣,日後慢慢跟大師講!獨孤松在終南山修行,終南山距離咸陽也不算遠!”
“如此有勞副聖了!”霜照拜謝道。
“大師不必客氣!”思煙回了禮,隨即又道:“既然容焉請辭,大師就准了她,由容馥接任吧!”
“夸父族人隱匿已久,此番突然現身塵俗,令人費解!聽聞西方吠陀教人也現身咸陽,如今的咸陽是天下的中心,愚兄只怕容馥應付不來!”
“莫非大師已有咸陽媚主合適的人選了?”思煙疑道。
“愚兄覺得貞珍可以勝任!”
“貞珍和容焉都是鍾離春大師的弟子,文武雙全,接替容焉倒也合適┄┄”思煙點了點頭,心中有所思量,覺得貞珍去往咸陽有些不妥,但又覺得不便多言,故而話只說了一半。
熱秀和烈秀二人自從跟了嬴政之後,形影不離,睡覺的時候也離他不遠,嬴政十分反感。這一日閑暇之際,嬴政左右無事,信步到了御花園中,熱秀和烈秀也跟了過來。
“寡人聽說你們在丞相府殺了很多人,使的什麼劍法,可否讓寡人見識見識?”嬴政道。
“但憑主人吩咐!”熱秀作揖道。
“凡天下劍法,我們姐妹都會,主人想看哪一樣?”烈秀問道。
“好大的口氣!天下的劍法你們都會?”嬴政搖搖頭道:
“我不信!”
“除了一種會飛的劍術,只是聽族長提起過!”烈秀道。
“主人說出一樣來,我和妹妹演示就是了!但要是排不上名的末流劍法,我姐妹二人就使不上了!”熱秀道。
“嗯┄┄”嬴政想了想,可他也不熟悉天下劍法,只得隨口道:
“空髓劍法你們可會?”
熱秀和烈秀一聽,搖了搖頭,熱秀道:
“這是失傳之技,我姐妹不會,天下也無人能使!”
“誰說無人能使,我就會!”嬴政道。
“主人會?”二人互相一望,似乎不信。
“主人可否讓我和姐姐見識一下?”烈秀道。
“可以!我就和你們比比,要是我贏了,日後你們離我遠點,不要天天像跟屁蟲一樣,很討厭!”嬴政道。
“主人!”二人一聽,立即跪下道:
“主人若是不要我們,請賜死我們!”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不要跟得太緊了,可以稍微遠點嘛!也不要時時刻刻跟着,你們可以自己去玩啊!”嬴政道。
“我們為主人而生,為主人而死!”二人道。
“我自己有功夫的,可以保護我自己,不信你們試試!”嬴政道
“奴婢不敢!”熱秀道。
“就比比,比比而已!”嬴政道。
二人互相一望,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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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
“遵命!”
三人比試了一陣,當嬴政使完了全套空髓劍法之時,熱秀和烈秀停住了。
“如何?”嬴政問道。
“主人的劍法很好,劍也很好!”熱秀撫摸着手中的劍痕道。
“嘿嘿!我這是玄劍,你們的劍不行,你們想要好劍,我去問問仲父吧!”嬴政道。
“多謝主人!”二人喜道。
“你們未盡全力是不是?”嬴政問道。
“主人的劍術好像沒有練熟,不光生疏,也不得要領!”烈秀道。
“什麼意思?”嬴政疑道。
“主人使的是空髓劍法,劍法本身很好,我姐妹都沒見過,但主人缺乏實戰,對劍的領悟還不夠,因而劍法缺少變化!”熱秀道。
“那我們再來,這回你們不要讓着我!”嬴政不服氣道。
“妹妹,你上!”熱秀道。
嬴政和烈秀說完就動起了手,數招過後,烈秀使用劍背擊中了嬴政的右手,將他的劍打落在地。
“唉┄┄原來這空髓劍法也不過如此!”嬴政失望道。
“主人錯了!以主人目前的劍術,江湖上是沒有對手的!”熱秀道。
“啊?是嗎?我有這麼厲害嗎?那你們豈不是更厲害了?”嬴政疑道。
“真正厲害的是主人,主人使的是真正的空髓劍法!”烈秀道。
“主人要是將空髓劍法練熟了,我姐妹二人未必能贏得了主人!”熱秀道。
“哦┄┄我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是,這空髓劍法原本是很厲害的,只是我沒有名師指點,是也不是?”嬴政道。
“正是!我和妹妹三歲練劍,五歲練氣,到了十歲的時候就能闖蕩江湖了,十五歲后,即使一代宗師,也未必能勝我姐妹二人!”熱秀道。
“哦┄┄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嬴政話音剛落,看見了趙高,於是喊道:
“趙高,趙高!你快過來!”
趙高來了,嬴政道:
“今天寡人心情好,趙高,寡人決定用你為御前侍衛,以後你就和熱秀、還有烈秀,一起保護寡人!”
趙高一聽,高興壞了,連忙下跪拜謝。
自此以後,嬴政一有空就找熱秀和烈秀練劍,在二人的指點下,劍法突飛猛進。趙高名為御前侍衛,實際上是嬴政的心腹陪伴,嬴政練劍讀書、吃飯睡覺之時他都在身邊。
一日下午,丞相府門前來了幾位劍客,呂不韋得知后慌忙迎出了門外。
“終南山獨孤松見過大秦丞相!”獨孤松拜道。
“會稽山霜照見過呂先生!”霜照拜道。
呂不韋一一還禮,心中卻是驚訝之極。這二人他雖未見過,但也知道他們各自的身份,遂道:
“二位世外高人,大駕光臨敝府,呂某不勝榮幸,請入府一敘!”
“不急!請問丞相,前次擊斃我師妹傲玉的人現在何處?”一女子道。
呂不韋一驚,心想難道來者是來尋仇的?看了看她的相貌打扮后問道:
“請問女俠如何稱呼?”
“在下是鍾離春大師的弟子貞珍,隨霜照大師前來!”貞珍答道。
“在下也是久仰鍾大師之名,雖未有謀面,但家父在世之時,與鍾大師和羋日大師皆是故交!”呂不韋道。
“嘿嘿!先生不說,我們也知道!”貞珍冷冷道。
“前番傲玉之死,怕是有些誤會,還望諸位容在下詳稟!”呂不韋揖道。
“先生誤會了!此番我等並非尋仇而來,只是以武會友!”霜照道。
“聽聞夸父族人再現江湖,小道好奇,故而隨霜照大師前來以武會友,還望丞相行個方便!”獨孤松道。
“好說!好說!”呂不韋想了想道:
“即是如此,請諸位入府稍坐,我去叫她們來!”
眾人進了丞相府,呂不韋立即叫人去請嬴政,不一會兒,嬴政親自帶着熱秀和烈秀來了。
眾人互相認識一番后,獨孤松的兩名弟子上前對熱秀和烈秀道:
“請二位姑娘賜教!”
熱秀和烈秀看了看嬴政,嬴政點了點頭。四人擺開陣勢,話不多說,立即動起手來。
獨孤松帶來的兩名弟子,若是放在江湖上,可算是頂尖高手,起初並沒有將兩個小姑娘放在心上,然而幾招下來,二人知道了輕重。
既然是以武會友,熱秀和烈秀二人起初並未盡全力,數招過後,二人知道了對方的深淺,不願意和他們糾纏,相互使了使眼色,劍招陡變,將他們二人輕鬆擊敗了。
“在下來領教二位高招!”貞珍見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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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照大師在旁邊看得清楚,知道貞珍完全不是對手,於是舉手示意,隨後上前道:
“還是小道來領教吧!”
“大師想以一敵二?如此不妥吧?”烈秀道。
“不敢!獨孤大師可願相陪?”霜照對獨孤松道。
獨孤松也看得很清楚,心中驚訝之極,沒想到竟遇上如此奇人,於是答道:
“既是如此,我就與霜照大師聯手會會二位姑娘吧!”
四人很快斗在一起,場上瞬間劍氣縱橫,人影交錯,令人眼花繚亂。嬴政在旁邊看得清楚,熱秀和烈秀雖不落下風,但對方的劍術之高,也令他由衷敬佩。
百招過後,熱秀和烈秀越斗越勇,將霜照和獨孤松二人逼得連連後退,只聽霜照突然間大叫一聲道:
“小心!飛劍來了!”
話音剛落,霜照手中的劍脫手而出,飛向了烈秀,烈秀沒想到劍還會飛,身在半空之中,一愣之下已然閃避不及。嬴政正在擔心之際,只見烈秀懸在半空中的身體突然漂移起來,急速向右滑行,避開了這一劍。霜照大師大驚,順勢將劍鋒向右斜拉,烈秀的身體陡然又移向了左側,化解了危險。
“停!停!”獨孤松突然跳出圈外大喊道。
在烈秀化解霜照飛劍的一瞬間,獨孤松見識了對方的真功夫,故而立即叫停。雙方收住了身形,烈秀叫道:
“我才剛剛領教了飛劍劍術,你們怎麼不打啦!”
“小道微末之技,今日在二位姑娘面前獻醜了!”獨孤松揖道。
“大師的劍術出神入化,還行!”烈秀說完對霜照道:
“原來真有飛劍劍術,今日我和姐姐也是大開眼界了!”
“小道只學得師尊一點微末之技,今日獻醜了!”霜照道。
“姑娘使用的身法,可是傳說中的‘凌波移形’法?”獨孤松問道。
“大師好眼力!”烈秀笑道。
“二位絕世神功,世所罕見,既為上古神族,怎會落入凡塵?”獨孤松問道。
熱秀和烈秀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嬴政見狀道:
“她們是我請來的人,如今和夸父族毫無關係!”
“嘿嘿!像二位姑娘這般能稱得上世外高人的人,怕是秦王也未必能請得動吧?”霜照冷冷道。
“二位大師,此前二位姑娘擊斃傲玉姑娘,乃因呂某之故,呂某在此向諸位賠罪了!”呂不韋見狀道。
“算了┄┄我等也該告辭了!”霜照看了看獨孤松道。
“告辭!”獨孤松於是向呂不韋和嬴政拜辭。
幾人離開了丞相府,呂不韋鬆了一口氣,嬴政問道:
“仲父,他們有什麼來頭?在江湖中名氣很大嗎?”
“他們並非江湖中的尋常人物,兩位大師可稱得上是隱士高人了!”呂不韋答道。
“他們來找仲父幹什麼?難道只是為了比劍嗎?”嬴政疑道。
“我也說不清,定是熱秀和烈秀的出現,引起了他們的興趣!”呂不韋道。
“這些人倒也不壞,那個叫霜照的人使用飛劍之前還特意提醒了我一下!”烈秀說完又道:
“不過就是他不說,也傷不了我和姐姐!”
“這麼說你們還未盡全力?”嬴政問道。
“他們既是主人的客人,我們姐妹也不便讓人難堪吧?”烈秀道。
“昔日我在大梁之際,聽說褚大俠的劍術很高,仲父,他與熱秀和烈秀相比如何?”嬴政突然對呂不韋問道。
“微臣說不好,微臣見過夸父族族長少丙的功夫,塵俗之中無人能敵!”呂不韋道。
“仲父昔日這玄劍來自何處?可還有了?”嬴政指了指隨身攜帶的寶劍問道。
“這玄劍說來話長,日後微臣替大王留意就是了!”呂不韋道。
“有了玄劍,你們更是天下無敵了!”嬴政笑道。
“我姐妹心中只有主人,沒有勝負,沒有榮辱,也沒有生死!”熱秀對嬴政拜道。
“全憑主人驅使!”烈秀跟着拜道。
“好吧┄┄有你們兩個,看來我的空髓拳劍永遠也派不上用場了!”嬴政說完,就帶着熱秀和烈秀離開了相府。
獨孤松等人出了咸陽城,霜照對獨孤松道:“沒想到嬴政身邊竟有夸父族人,此事讓人不解!”
“呂不韋和正濟會人往來頻繁,如今我師弟晉佑在正濟會任掌會,我也多年不見他了,正有意拜訪,大師若是無事,何不一同前往?”獨孤松道。
“大梁倒也順路,如此甚好!”霜照道。
數日之後,幾人到了大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