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兵臨長沙
兩人討價還價一般最後商定，去四千騎兵步兵，三千水軍，留下八千人留守荊州城。鄭四維本來要親自帶隊，在唐萬山勸說下，改派自己的副將竇運成率領陸路軍兵，派結義弟兄蔡一明統帥水軍增援。鑒於水軍逆水上行較慢，決定水軍先行出發一天。
丁寧和王曉探聽明白情報，將之綁到啾啾腿上，送到了聯絡點，謝寶曲豹連忙將之送交李過的統帥部，根據情報進行部署。
在竇運成率領陸路軍兵出發的當天，丁寧和王曉繞道東門進城。兩個人在城裏轉悠了半天，買了些東西藏在王曉一個發小的店鋪里。傍晚的時候讓王曉先出了城在江邊等候。自己取了東西進了被稱為“宰相府”的張居正故居，守門人說馬上就關門了，你快些出來。他笑道，我前門進後門出走馬觀花看看就走，隨之找個地方隱藏了起來。
聽得譙樓上鼓打三更，丁寧縱身上房，高來高去，向鄭四維的帥府奔來。卻見帥府四周崗哨林立，巡邏的軍兵不斷。原來，那鄭四維怕有人利用守軍減少的機會搗亂，特地命人加強了防守。丁寧見機會難覓，便從兜里掏出一個油紙包，迎風一晃朝前一丟，“跐溜溜”一個火球向前滾去。
“什麼人？”兩個哨兵看見火球，拔步奔來搜索。就在這個間隙里，丁寧一閃身越過巷子來到牆根下，一個“旱地拔蔥”竄上圍牆，注目觀看，但見黑壓壓一片，也不知道鄭四維那廝住在哪裏。“投石問路”之後下到院子裏，悄悄朝後院摸去。看看來到後院上房跟前，聽得裏面似有人睡覺。他剛想湊近窗戶聽聽動靜，未看到黑影中有一根細線繩，稍稍一碰，房中就是“噹啷”一聲，原來是個報警裝置。
丁寧見勢不妙，將身上帶的火藥點着朝門口一塞，自己閃身離開。只聽得“轟隆”一聲，燃起了一片火光。因為荊州城火藥管制甚嚴，王曉買的只是些製作焰火的普通火藥，火焰很亮，爆炸力有限。饒是如此，也鬧得鄭四維的總兵府雞飛狗跳，搜索到天明。
丁寧縋城而出，與王曉會面之後渡過長江，從南岸返回彝陵。
荊州距離彝陵二百二十里左右，因為有步兵同行，竇運成擬用兩天時間趕到，第一天準備在仙女集宿營。軍兵們行走了百餘里，步兵們已經精疲力盡。軍官們吆喝大家快走，說繞過魏家山就到宿營地了。
騎兵們已經急不可耐，拋開步兵就朝前方宿營地馳去。就在此時，只聽驚天動地一聲號炮響亮，魏家山樹林中衝出數不清的大順軍，刀槍並舉殺聲震天，瞬間就把清兵分割成幾段。火統齊發，箭如飛蝗，清兵驚魂未定，就有相當一部分載倒在馬下。剩下的寡不敵眾，除極個別逃脫外，絕大部分很快被殲滅。
跟在後面的步兵聽到前面中了埋伏，撒丫子朝後就跑，比剛才的前進速度快多了。哪知後路已經被截斷，大順軍喊殺連天，包抄過來。疲憊不堪的步兵抵抗力更差，不多時就被消滅大半，剩下的做了俘虜。
增援彝陵的水軍稍微好些，兩邊山上岸上有弓箭火統射擊不到的地方，順流而下的火船也大部分被繞開。三千水軍倒有一大半逃回。
饒是如此，大順軍也消滅了五千多荊州城的援兵。其他的州縣聽說了此事，哪個還敢前來送死。
孤城彝陵堅持了將近一個月，終於被大順軍攻破。這是近兩年忠貞營攻破的首個州城，得到了不少武器裝備，情況大有改觀。
然後，大順軍渡江南進，進攻一些防守薄弱的縣城，逐漸逼近了常德一帶。
馬進忠、王進才在教訓附近的土司之後，揮戈出山，攻破常德等地，撈足了糧餉。後來，見李過、高一功的忠貞營由北向南逼近常德。二人想起兩年前只圖自保，未通知忠貞營使其蒙受重大損失之事，不願意與之會面，遂放火焚燒常德，然後向南尋找何騰蛟。
何騰蛟聞聽忠貞營在彝陵“圍點打援”消滅鄭四維五千餘援兵，連克彝陵及附近諸縣。也聽說了馬進忠、王進才一度攻克常德之事。他集合起盧鼎、曹志建、焦璉、趙印選等人，包圍了永州。哪料剛開張就碰到了一塊硬骨頭。清廣西巡撫李茂祖、猛將余世忠率領守軍頑強防守，歷時百餘天才拿下永州。然後，兵進衡州，包圍攻打。清軍守將張國柱督兵堅守，將何騰蛟等人阻於堅城之下。
相比之下，“忠貞營”經過攻取彝陵及諸多縣城，軍械裝備大有改善。閣臣堵胤錫在四川收編王光興、於大海、李占春組成“忠開營”之後回到常德與李過等會合，見城池俱被燒毀，便帶領其兵髮長沙。
此時，防守長沙的便是剿滅過大別山蘄黃四十八寨被擢升為長沙總兵的徐勇。徐勇眼看從十月下旬開始，忠貞營連下益陽、湘潭、湘陰、衡山、湘鄉等處，長沙府十二州縣僅余省城和瀏陽兩地。其不斷派人四處求援，但是，各處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有一兵一卒的援兵？
自冬月十一日開始，李過、高一功親率大軍兵臨城下，晝夜進攻。將士們掘城鑿洞，志在必克。清偏沅巡撫線縉幾欲自殺，被總兵徐勇攔下。線縉淚流門面：“徐軍門，我們兵不過三千，將不過數員，破城就在旦夕之間，與其落到大順軍手中受辱，何如自己結果性命？”
徐勇說：“將是兵之膽，兵是將之威。我等皆是士卒榜樣，豈可自輕性命？”下面有人稟報，說大順軍在城下挖地道，可能已經挖進了城裏。徐勇登上城垣，趴在城垛口處朝下觀察敵兵掘進位置。
恰巧李過順着壕溝視察前沿陣地。見有敵將趴在城垛口處，彎弓搭箭，“嗖”地一箭射中徐勇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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