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我好歹出身藥王谷
暮成雪最後幾乎是被暮遲抗回來的,別看她在吐血的時候還能罵人,吐完血,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暈了過去。
暮遲送着人回了屋子,玄臨下意識的就想讓侍衛去喊大夫,可話才到喉嚨口就反應過來,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就在眼前,外面喊人來有什麼用?
“你出去。”暮遲說道,手已經在解暮成雪的衣服。
玄臨恍然大悟,急急帶着人就往門口走,關上門,站在院子裏,心裏無比的煩躁。
這會兒,他知道自己將事情辦砸了,不但辦砸了,還害了暮成雪。
問天情落後一步這會兒才到,瞧見了他的一臉懊悔,往屋子去的步子頓住,含笑着朝他走過來。
“你擔心暮成雪?”
玄臨看他一眼,若不是打不過,若不是這一位是暮成雪的大師兄,若不是這一位還有用,他早多少次就想殺了這一位,跟着廢話什麼呢?
剛才那會兒,他和暮遲離得遠趕不過來,他問天情可就是在邊上的,他若是願意幫忙,那個暗處的人,走不掉!
“我若是你,我就趕緊將御梵音找出來,他和暮成雪如今可是同生共死,離的越近,兩個人的情況就越好,即便實在不行,那就消耗御梵音的體力,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話才落,屋子裏就傳來暮遲的聲音:“問天情,你給我出去!”
問天情失笑,對着屋子拱了拱手,不再多做停留,慢慢的朝着外面走去。
玄臨望着他消失的背影,一拍大腿,去找御梵音了。
問天情閑庭信步的去了御昭冕的大軍軍營。
大軍里的士兵有見過問天情的,對於這一位的到來緊張無比,恨不得吹起敵人來犯的號角。
當然也還好他沒有那麼做,若不然,這會兒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問天情也不用人帶路,飛身進了大門,慢慢的朝着軍中帥的營帳走去。
兩邊聚集着一堆的士兵,各路武器對準了這一位,卻沒有一個敢衝上來。
軍中帥的營帳里,一群的軍醫擠在一起,忙忙碌碌,還有侍衛進進出出,端着臉盆,臉盆里的清水帶着紅色。
問天情嘴角往上輕佻,指了門口的侍衛,侍衛已經拉起弓,拿出刀,只要他再靠近一步,侍衛就算不要自己這條命,也一定要將人攔下來。
“去,告訴蕭清河,就說問天情來了,問他見不見。”
侍衛沒有動,猶豫了一下,也就是這個時候,陳紅葉匆匆過來,瞧見了站在門口的問天情。
陳紅葉來的晚,也聽說了有人闖營,見到是這位,下意識的就頓住腳步。
“你來做什麼?”她問道。
“我好歹出身藥王谷,陳小姐以為我來做什麼?”
陳紅葉低吟,有侍衛去通知她發生了什麼,情況緊急,她才顧不上看着那些南疆兵匆匆過來,可見事情已經緊急到什麼程度。
她對侍衛小聲吩咐了什麼,自己一掀營帳進去,不一會兒,出來說道:“你進去吧。”
問天情再看一眼門口的侍衛,侍衛怒目瞪着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可在聽見陳紅葉那麼說的一瞬間,依舊讓到了一邊去。
問天情輕笑,慢慢的往裏走,掀開營帳,入目一片的血腥味。
看來傷的不輕。
營帳里都是人,軍醫,將領,還有侍衛,蕭清河拉着一個鬍子都已經花白的軍醫問道:“當真一點法子都沒有了?”
那軍醫搖着頭說道:“傷到了眼睛,不是毒,是傷,眼珠子整個毀了,這能怎麼辦?”
眼睛又不是肉長的,一旦有了任何損傷就完全沒有恢復的可能性,不像是身體上給你割上一刀,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傷口就癒合了,最多給你留個難看的疤。
蕭清河的臉色非常難看,扭頭去看挑燈,挑燈扶着人回來的時候,御昭冕的雙眼已經在流血,可他卻說,傷的應該不重。
“讓我看看吧。”問天情說道。
眾人讓開,蕭清河望着來人,陳紅葉走到他身邊去,低低說了一句什麼。
蕭清河點了一下頭,終究還是同意了。
問天情沒有動,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蕭清河清楚他的意思,讓所有無關的人全部都下去。
將領里有認識問天情的,不放心這位,又擔心御昭冕,張嘴要說話,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被身邊的人拖着出了營帳。
“你拉着我做什麼?問天情是誰?南疆的大國師?即便如今不是了,那也是暮成雪的人,怎麼可能是真心來幫王爺的?”
邊上有人勸,再將人拉的更遠,問天情聽着這樣的議論聲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淡漠的看營帳里的人。
如今營帳里,除了他和躺着的御昭冕,只剩下蕭清河,陳紅葉和挑燈。
“你們也出去。”問天情說道。
蕭清河沉吟着點了一下頭,示意陳紅葉和挑燈出去。
“包括你。”問天情又說道。
蕭清河卻站在哪裏沒有動。
他不可能走的,這會兒,即便御昭冕已經死了,而不只是毀了眼睛,他也不可能放任問天情一個人待在這裏。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問天情終於笑了,他無奈的說道:“罷了,你我也是熟人,我不避諱你。”
蕭清河不說話,往邊上讓了半步,問天情抬步上前,在床榻邊上坐下。
御昭冕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流着血。
瞧着這個樣子,問天情再回想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了。
小師妹下手是真的狠啊,他搖着頭想着,抬手先試探了御昭冕的脈搏,隨後點了他身上的幾處穴道。
他再扭頭看蕭清河,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一眼裏面有很多情緒,看的問天情都楞了一下。
問天情失笑,扭頭,撐開御昭冕的眼皮,再三檢查,最後得蕭清河說道:“給我一杯水吧。”
蕭清河點了一下頭,去邊上倒水。
“熱水,滾燙的熱水,泡上最好的茶葉,你這軍營里,有茶葉吧?”
行軍苦,身在軍營的人,從來沒有享受的機會,尤其是這一會兒局勢對御昭冕不利,軍營里的東西,就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