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傳說而已
黃神突然把目光投向老鄉長，說：“北方有劍神，一劍封人喉，再劍傾人城，三劍傾人國，你認識那位劍神嗎？”
“我這個鄉下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不認識什麼劍神，就連你黃神也是剛剛認識。”老鄉長目光始終放在吳獨身上，看着吳獨被周圍的士兵打倒在地，抱頭鼠竄。
黃神不以為然，說：“可是我聽說，他就在九龍鄉。自從他滅了燕雲國后，就一路南下，來到了這個九龍鄉，據說是隱姓埋名了。你在這裏做鄉長那麼久了，難道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曾知道。”
“如果我改變政策，把九龍鄉的鄉親們，男的為奴，女的為娼，你應該知道劍神的下落了吧？”
“現在天下大亂，你們這些豪聖不去撥亂反正，為一個已經不存在於人世間的傳說而坑害自己的子民，難道你就不心痛？他們現在可是龍雲帝國的子民啊。”
“在我們龍雲帝國沒有承認他們之前，他們還是天朝的子民，所以我不會心痛。”
“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接手九龍鄉嗎？我也願意率領鄉親們歸屬於龍雲帝國。”
“一個小小的九龍鄉，你認為值得我興師動眾嗎？”
“這裏不是你們的祖地嗎？我認為是值得你們興師動眾的。”
“江山也要偉人扶，人間才覺重九龍，我們興師動眾，當然是因為這裏有你的存在。”
“我？哈哈，我就是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裏頭的老頭子，當不起偉人這個稱號。現在天下大亂，江山需要的是像你黃神這樣的偉人去扶正祛邪。”
“葉傾城，你就別再演戲了，我要跟你一決高下，你若勝了我，我便還你九龍鄉安寧，你若敗了，就眼睜睜地看着九龍鄉雞犬不寧。”
聽到黃神說起葉傾城這個名字，老鄉長眼角抽筋似的跳動着，突然眼露精茫，彷彿游龍落九天。
葉傾城？
被打得抱頭鼠竄的吳獨也是一陣震撼，他當然也聽這個名叫劍葉傾城的劍神做的事情，那是在30年前發的事情了。
30年前，那時候吳獨還沒有出生，葉傾城便一人一劍殺上北方的燕雲國，以一人之力滅了一個國家。
事後，他受到天朝的通緝，人世間各大豪聖把他追殺到龍雲帝國的雲夢澤湖畔，便失去了他的蹤跡。
老鄉長等於葉傾城？
這時候，也沒有士兵去拳打腳踢吳獨了，他們都肅穆地看着老鄉長和黃神。
吳獨卻在好奇，葉傾城是怎麼做到一個人滅了一個國家，以及是什麼樣的仇和什麼樣的怨，才能讓一個人下得那般狠毒的手段去解決問題。
見大家都不再為難他了，而黃神和老鄉長都沉默不語，他燦燦地說：“老鄉長，你看啊，現在我們都要搬走了，我預收的那些學費，你覺得我有必要退還鄉親們嗎？”
“你自己看着辦吧。”老鄉長笑道。
這種時候，老鄉長還笑得出來，這讓吳獨感不妙，這老鄉長這是不跟他們一起搬走了嗎？
黃神白了吳獨一眼，鄙視道：“臭三八，一身銅臭味，看見你我都噁心不已，滾。”
“黃神請息怒，我這就滾，馬上滾。”吳獨又是一臉笑嘻嘻，完全不覺得自己被這樣褥罵有什麼難受的。
他當然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讓自己難受，因為一難受就會生氣，一生氣就想要殺人償命，然後遲早會被別人殺死。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個老祖宗留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吳獨剛開始要退走，卻被老鄉長叫住，然後老鄉長說：“我答應你跟一決勝負，你帶你的人滾出我九龍鄉。”
“好，什麼時候？”黃神問。
老鄉長答：“臘月初八，我請你喝臘八粥。”
“今天臘月初三，我就多給你們兩天時間。”
“那你還不滾？”
“撤，九龍破外十里安營紮寨。”
黃神說著，帶着他的人走了，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吳獨不敢相信地問：“老鄉長，你真的是葉傾城，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傳說而已。”
“可是據我所知，燕雲可是一個封地千里的大帝國呀，你是怎麼做到的？”
“都說了，是傳說了，這你也信？書都念到哪裏去了？唉，你冒死來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情？”
“王老伯被他們砍了，小桑也差點被他們糟蹋了，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帶我去看看。”
“好。這些都是痞子兵，太氣人了，我恨不得殺了他們，我……”
“你也有脾氣？你什麼時候長脾氣了？”
“剛剛，就在剛剛。”
“哈哈，剛剛……剛剛我記得你還死不要臉地要滾走呢。”
“我說的都是真的呀。”
吳獨嗚呼哀哉，可是葉傾城就是不相信他，兩個一起安慰了小桑父女倆，然後才到王老伯家。
王老伯依舊坐在自家門破口大罵，吳獨和葉傾城遠遠地就聽到他那不堪入耳的叫罵聲，所以才決定先去看看小桑父女倆。
從小桑家裏出來后，吳獨叫道：“王老伯，別罵了，人家都走遠了，你再罵他們也聽不到。”
“哼，我就要罵他們，他們聽不到，他們的老祖宗的在天之靈一定可以聽到。”王老伯說完后，又繼續罵娘。
吳獨苦笑着說：“這王老伯絕了，太贊了，今天我又學到了一個知識點。”
“來來，小毒子，讓王老伯教你罵人的學問，關於罵人的學問，我可是博大精深呀，這種學問不能在我這裏中斷了，今天一定要傳授給你。”
“算了吧，王老伯，你就消停一會吧，別把自己的傷口搞撕裂了。”
“你怎麼會這麼不認好歹呢？來來……”
“老鄉長，還是你先請吧。”
“老王呀，別罵了，讓我看一下你傷得怎麼樣。”
說著，葉傾城扯開紗布，看到一道三寸深的傷口，觸目驚心。
葉傾城說：“眼下大遷徙在即，你不能受傷上路呀。”
“誰說我要搬走了，我不搬走，我死也死在這裏，我父母葬在這裏，我的小兒子也葬在這裏，所以我哪裏也不會去。”
“你不走，你死在這裏，以後黃四娘家就少了一個隔壁老王了呀。以後黃四娘家花滿溪的時候，花下就沒有你老王的身影了哦。”
“噗嗤……”吳獨忍唆不禁，笑到咳嗽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