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個人的深淵
眼睛是一個人的深淵。
鼻子是一個人的靈山。
鼻子不高大就無法藏虎。
眼睛不深邃就沒法卧龍。
卧龍藏虎的兩個人針鋒相對。
一個是綠葉堂堂皇葉紅楓。
一個是風虎帝國偃騎軍團派出來的使者。
使者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
男人像他這樣的人並不多。
為什麼呢?
因為他還是一個聖學家。
此次前來綠葉堂,當然是因為葉蓁蓁的殺人事件。
目的說簡單也很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
他的宗旨和原則以及立場,就是維護風虎帝國的尊尊,希望綠葉堂堂皇葉紅楓把兇手葉蓁蓁交出來。
但是呢?
綠野堂堂皇葉紅楓卻只是簡單明了回了他一句話:
葉蓁蓁已嫁作太子妃,此事跟我們綠葉堂還有什麼關係?
言外之意,就是你風虎帝國想要找人,也應該去找龍雲帝國的帝王家要人去。
可是使者已經在龍雲帝國的帝王家受到了這種待遇。
所以呢?
使者當場就大發雷霆:
很好,那你們就等着城破之日,血流成河。
此語一出,使者拂袖而去。
而此時此刻此地?
離開的使者因為擔憂被綠葉堂堂皇葉紅楓突然偷襲,又或者是其它綠葉堂的人突然襲擊,所以他在離開的時候都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
人有大巧,必有大拙。
所以呢?
冒冒失失趕回綠葉堂的吳獨,剛好不在他的留意之下,與他撞在一起。
烈火樹枝迸發出來的火星點燃了使者的頭髮。
更讓人感覺得到可惡的是:
那個小樹苗竟然還操控着烈火樹枝啪啪地往使者臉上招呼。
小樹苗覺得好玩。
但是呢?
其它人卻覺得這一點都不好了。
這是要玩命的節奏啊。
得罪了使者,放他回去,就等於放虎歸山。
使者回去之後,定會公報私仇。
他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他能憑藉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讓兩個國家火拚起來。
所以呢?
綠葉堂堂皇葉紅風當機立斷,突然出手將使者扣留下來。
而吳獨還在跟人家道歉。
他又在埋怨老魂黃樹沒有管好的他的孩子。
孩子不都這樣嗎?
怎麼管好呢?
他又不懂事。
智力發育尚未成熟,你說的話,他都理解不了,又怎麼會聽你的呢?
老魂黃樹對於吳獨的報怨,只能無奈地說:
他還是個孩子,你就不跟他較真了。
吳獨的道歉卻沒有讓使者心裏好受一些。
相反,使者的心裏更難受了。
他猛虎下山。
他孽龍出淵。
他氣得鼻子都歪了。
而且還眼眼鼓鼓,瞪得眼珠子都要快跳出來了。
看樣子,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即視感。
為什麼呢?
因為他被葉紅楓封住了全身經絡,就連第二套生命系統也運轉不靈。
葉紅楓處理好使者的事情后,轉身向吳獨問道:
“你怎麼偷偷跑回來了?”
“大舅,我沒有啊。”
偷偷跑回來?
什麼意思啊?
吳獨轉動自己的腦筋,突然想起了什麼來。
然後呢?
吳獨喜笑顏開。
他說:“大舅,我已經畢業了,是錢教授讓我回來的。這不也快年三十了,我想我外公外婆也應該從大都回來過年了,所以……”
“你外公外婆有事情,今年不回來過年了。你竟然回來了,就去找你的大外公去,他現在月牙湖鉤魚。”
“哦,好吧。”
很顯然,議事廳里發生的事情,葉紅楓並不想讓他吳獨參與進來。
吳獨倒也識趣,他說完之後,便告別諸多親戚長輩們,向月牙湖方向走去。
月牙湖?
也就是吳獨初來乍到的時候,跳進去的那個湖泊。
冰天雪地。
午夜鉤魚。
大外公真是好雅興。
吳獨嘆為觀止。
月牙湖月夜冰雪重。
湖心一老頭,就像衝天劍氣,在風雪交加的湖心上射出奪目的光芒。
吳獨在亭台處憑欄觀望一陣子,才走上冰封的湖面。
湖面上的結冰比之前更加厚重。
在不遠處,還有一些工人正在切割冰塊,裝車運往達官貴人之家,又或者是其它地方。
這是留待夏天的時候用來消暑解渴的材料,用它可以製作各種夏天冰鎮飲料。
這是舞陽人夏天裏的最愛之一。
大外公坐在一冰窟窿邊上,而他用來坐的東西很顯然是那個冰窟窿切割出來的冰柱子。
這是一個高到吳獨腰間的冰柱子,呈圓柱體,可以想像那個冰窟窿眼兒有多深了吧?
吳獨在這個世界上的身高已經突破到兩米以上。
雖然遠不如傳說中三到五米的巨人那般高大,但是還是可以和巨人一拼。
如果讓他遇到巨人的話,吳獨有那個自信。
面對巨人般的大外公,吳頭覺得老老頭子還真有意思:
鉤個魚,竟然坐那麼高,這是要脫凡超俗了嗎?
吳獨沾沾自喜地說:
“大阿公,我回來了。”
“仁不忘故鄉,達不戀本土。有些東西,你應該先放下來,你才是真正的回來我身邊。”
“……”
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覺,總是讓人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
吳獨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吳獨現在腦袋裏一片空白。
大外公把魚桿插進冰柱子上。
然後呢?
大外公跳下來,對吳獨說:
“你上去吧,鉤到一條魚,你有早餐吃,鉤到兩條魚,你有午餐吃,鉤到三條魚,你有晚餐吃,鉤到四條魚,你還可以給自己加一份宵夜。嗯,就這樣吧,魚桿我給你準備好了,能不能吃到魚就看你自己的了。鉤魚也是一種修道,叫做坐忘。記住了啊,那我老頭子就先回去了哈。”
“大阿公,這麼個冰天雪地,你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你就不怕我沒有來得及體驗到坐忘,就就地坐化了?”
“你要是做客老祖宗了,見到他們之後,記得替我向他們問好。”
說罷,大外公飄然而離。
吳獨接替大外公的“崗位”,一邊鉤魚,一邊尋思着什麼叫真正的坐忘。
什麼叫做坐忘呢?
古人云:
所謂的坐忘就是物我兩忘致虛極,天地一指,萬物一馬。
不過呢?
吳獨顯然做不到這些。
吳獨的心裏雜念一大堆。
要他篤靜?
顯然不太現實。
所以說呢?
充滿慾望的雙眼,永遠無法流水向深成深淵。
呼吸俗世的濁氣,永遠沒法抵達鼻子的靈山。
看到大家的收藏和推薦票,我又覺得不更新,乖不好意思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