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烏托邦
大家見首領一言不發，也沒個主意，都很是失望，積壓的不滿情緒也爆發了。
“難道要在這干站着嗎？”
“首領，你倒是吭一聲啊！”
“平日裏享受優待，出事了也該扛起責任才對！”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洛賴被吵得心煩，忍不住吼道：“剛死裏逃生，都先歇一下，等我想清楚下一步再說！”
首領這回復大家都不滿意，聽起來像是在推脫，沒有一點舉措。
長老皺了皺眉，提醒道：“首領，部落損失慘重，大家情緒低落，你該安撫而不是發怒。”
“情緒低落也不該胡言亂語。”洛賴冷哼了聲，“長老有什麼好提議，說出來安撫下大家吧。”
長老有些不服氣，“我又不是首領，還能帶領大家不成？”只會推脫事情，這首領也太差勁了。
“沒有好主意就別吵，讓我好好想想！”
有人嘲諷了一聲，“只怕等到天黑首領也想不出。”
洛賴神色一冷，惡狠狠道：“你說什麼？！”
看到首領處於暴走的邊緣，那人脖子一縮，不敢再吭聲，在心裏罵了兩句。
“當家的，我倒是有個提議。”
眾人聞言精神振奮，有提議好啊，什麼都可以試試，總好過雨中乾等的強。
洛賴瞪了眼婭娘，“如果是今早的提議，就別說了！”
已經說過不能再提，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嗎？還挑這種時候，這婆娘真的煩！
“首領，婭娘既然有提議，就讓她說幾句不行嗎？我們也能聽聽看，何必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反正干站着也沒事。”
“是啊，首領想不出主意，還不讓人說？”
聽到大家都在幫她，婭娘笑了笑，也不等他發話直接說道：“我知道個地方，離這不過兩日路程，去到後有吃有住，不用操心生存。”
故意停頓了下，見大家面露喜色，便知事成了一半，繼續勸說，“重新找住處可不止兩日，還不一定找得着，附近若是有合適的地方，部落早搬了…”
“夠了，你閉嘴！”
大家聽得心生嚮往，還在等婭娘往下說，結果被首領粗暴的打斷，都很是不滿。
祭司抱怨了一句，“首領，要生氣也等人把話說完啊！”
洛賴氣結，“祭司，連你都…”
沒人理會惱得面紅耳赤的首領，紛紛催促婭娘。
“婭娘你別怕，繼續說…”
“你別繞彎子了，那地方在哪直接說了吧！”
“對啊，那地方真有這麼好？”
婭娘說道：“那地方就是我的生身部落。”
還以為是什麼好地方，原來是去投靠別的部落，感覺被耍了，大家臉色都不好起來。
洛賴冷哼了一聲，“你們不是都想去嗎？在別人地盤只能撿吃剩的！”
早料到了大家反應，婭娘絲毫不緊張，緩緩說道：“這是個提議，去不去由大家決定，但是讓我把話說完。”
“大家不願去，不過是擔心受到排擠沒有尊嚴，但這些情況都不會發生。”
“已有小部落投靠了岩山部落，連山部落去的話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許多人來自不同部落，那裏沒有外族人一說，所以不會有排擠。”
“那裏有充足的食物，有比山洞更好的住處，也不用畏懼野獸。”
“去投奔的部落，會分給住處和提供食物，待融入部落後再靠勞動所得，當家的仍是連山部落首領，連山部落也不會消失，岩山部落只是個總稱。”
“那裏的人都熱情善良，各部落間相互扶持，人多熱鬧，不像我們成日見到就是部落的人，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
婭娘的聲音像有魔力一般，大家都安靜了下來，臉上的失落被嚮往取代，洛賴也在認真聽着，緊皺的眉頭漸漸鬆開。
“婭娘，你說的…可是真的？”長老的聲音有些顫抖。
婭娘點點頭，“是真的。”
大家心裏都雀躍起來，有了希望雨水似乎也不再冰冷。
洛賴按耐住喜悅，發問道：“為何之前沒聽說過？”
聽到首領的提問，大家怔了怔瞬間緊張起來，生怕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那些小部落經歷天災，死傷慘重，未參與此次換親，除了岩山部落，其他部落的人還不知道。”
她這麼一說，大家便放下了心，最近一次換親，的確有部落沒來。
婭娘話里滿是漏洞，但大家被激動喜悅沖昏了頭，沒發現任何不妥。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出發！”
“今日走快一些，後日就到了。”
祭司也情緒激動，“婭娘，我們現就趕去如何？還得你帶路…”
婭娘款款走到洛賴身旁，挽住他的手，眉目含情道：“去不去，何時去，要由當家的來說，我只聽他的。”
她討好的態度，讓洛賴很是受用，有些飄飄然起來，大手一揮：“立即前往岩山部落！”
“是！”
眾人應下，急忙整理行裝出發。
……
“雨停了？”
白月有些無語，傾部落之力，加急趕製出了蓑衣和斗笠，還沒來得及穿上試試水，雨就停了。
這早不停，晚不停，老天爺是在玩她嗎？
看眼前的人兒垮着臉，奎琅安慰道：“還會有下雨的時候，下次再試也行。”
“也只能這樣了，先去看陶罐燒吧。”
兩人來到土窯，赫老正給陶罐試水，白月走近問道：“碎了幾個？加了沙子和草木灰的品質如何？”
“這窯沒有碎裂的，上窯碎了兩個，全部陶罐還在試水。”
兩人幫着一起試水，沒發現有裂紋的，也沒漏水現象，合格率還行。
兩批陶罐好幾十個，一家一個是夠的，白月想了想說道：“赫老，將這兩批陶罐分給大家，過幾日問下用得如何，有沒有發生碎裂和滲水，這兩日先不燒制陶罐。”
“是。”
她挑了個火盆，還有兩個帶把的砂鍋，兩人拎着東西往院子走去，奎琅突然開口道：“陶罐，蓑衣，斗笠，這些東西你怎麼想到的？”
白月正喜滋滋的抱着陶罐，想着晚上熬個骨頭湯，聽到這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