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巨變襲來(修)
大目圓睜，轉頭怒視而來，一股彪悍的氣息席捲而起，直接籠罩着他們幾人，最為特別的是說話的老九方同，被壓迫得連喘氣都變得艱難。連先天一層的老四方羽也感覺到心裏頭悶熱異常，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次…”拉長的聲音落入眾人耳中，變得冰冷無比，煞氣森然，“或者，死…”
霸氣揮灑而出，方天從來沒有如此震怒，氣息直射老九方同，最後一個怒喝把他震得連連後退。
“這就是你們說的廢物？不能動用真氣？哼，想欺負我這個新來的旁系子弟么？看看，人家的氣勢多麼強大，連四爺先天一層都反應不過來，像你們說的那麼不濟么？”先前被人拍打和嘲笑的小子，突然冒出話來，落入圍觀的眾人耳中，頓時變得詭異無比，沒有誰反駁他。
突然，不知道是誰，臉上極為不悅的開口說道，“你這臭小子懂個屁啊，他一定是強行催動體內真氣，仙道宗門考核官的話有假么？筋脈破損，強行逆催真氣，一定堅持不了多久。”
“就是，他特定是被激怒了，所以才不顧一切…”
“看來，四爺他們的計策很是成功啊，不過，那個婢女有那麼重要麼？”
“額，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一個婢女，身份卑微，老早就攀上別人，卻還在你面前晃悠着可憐你，裝清純，要讓你知道了，結果可想而知。”
“這倒也是，哎，現在的女孩子怎麼年紀輕輕就喜歡玩弄點花招呢？這樣很爽么？”
“那你就不懂了，人嘛，總喜歡點刺激的東西…”
議論聲飄飛而來，方天的臉色越發不善。老四、老九和十一也聽得清楚，心中立馬回神，不約而同的想到，“沒錯，他一定是逆催真氣才有這樣的威勢，筋脈破損絕對不能堅持很久，下一刻就只能乖乖的等待我的油膩，我還怕他幹什麼？”
老九心中越想越氣，死定着難受，大喝一聲，“我說，你那個女人老早就被老三上了，她就是在可憐你，玩弄你而已，府中人人都知道，就你這白痴還以為自己這小白臉有多好當而已。哈哈，綠帽子戴多了，一定很舒服吧？哈哈哈…”
“哈哈，方天，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可憐到被自己的婢女玩弄在鼓掌之中，可笑、可悲、可嘆…哈哈哈…”
“沒錯，方天，你知道如今方家的子弟如何稱呼你么？帶着綠帽子的可憐蟲，其實你連做小白臉都不配，看看你自以為是的嘴臉，多丟我們方家直系子弟的臉么？”
一聲聲的怒喝，直擊方天的心靈深處，氣勢不由消散開來，“是這樣的么？不，不，我不信，我不相信…”扭頭看去，亭子邊上十來人都看着他，那眼神中可憐、鄙視和不屑等等光芒閃動着。而最讓他悲意湧起的，還是那些路過的婢女們的議論。
“這就是方天？那條可憐的綠蟲？”
“你才來一年不到的時間，不認識他很正常，不過，他那個婢女陳瑤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我知道，上回還看到他和大管事拉拉扯扯呢。”
“大管事？嘶…他不是個老頭么？怎麼也…”
“這你就不知道，有一次我聽三爺院子裏頭的小三子說，這陳瑤還幾次深夜去找三爺，每次出來都急急忙忙，衣裳不整的。”
“額，怎麼會有這種女人？真是不知廉恥…”
“方天還真可憐，長得不錯，卻被人玩弄，要是我…”
“要是你，我勸你早點走最好，被仙道遺棄的修鍊者，我可不想親近…”
嘭嘭嘭…連退數步，腳步闌珊，方天的臉色不斷變化，怒意、不信、不甘、殺意等等夾帶在一起，不斷扭曲，變得猙獰，恐怖異常，如同一隻被圍攻的老虎，受傷嚴重，死活掙扎着，卻毫無退路可走一樣。眾人都在笑，方天漲紅的眼中，連花草樹木都在哈哈大笑，彷彿間，他不被這天地所容，被遺棄在三界之中，沒有存活之地。
“為什麼？啊…”
方天怒吼而起，悲意濃濃，先天一層的氣息不斷的扶搖直上，體內真氣絮亂，皮膚裂開，鮮紅點滴，迅速染紅了衣衫，腥味被風捲起，如一條蒼龍最後的襲擊，肆意衝殺。眾人不由後退數步，方天周圍百米之內，無人敢靠近。一條條黑色線條不知什麼時候衝出紫府，縈繞在體內，鑽入心房之內，跟隨着涌動的血液走向全身，匯聚在丹田，迅速的跳躍起來。
殺意，彪悍的充斥在風中，讓血腥味變得更加恐怖…
“嘶嘶…這才是他的真實實力么？”
“哇，他好強大啊，一股怒意就把周圍的花草都殺光，看，都在凋謝了…”
“好強大的風力啊，流了這麼多的血，還沒倒下么？”
“咦？看到了么？他的血液中竟然有一條條若隱若現的黑色光線，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那是你白痴，黑色光線？黑色還發光？真夠**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那垃圾可能想要自爆了。”
“自爆？”
“恩，沒錯，他受不了刺激，體內真氣暴動，失去控制，加上他無意間的散發出來的死意，說明他要自爆。”
“哇，那我們可得離得遠些，先天境界的高手自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小子，回去多看點書，先天境界的自爆只是一種自殺方式，只要不在他方圓十米之內，就不會有事。即便在其中，頂多也就是被震傷而已，又不是修仙者，死不了人的。”
“那你去試試？”
“額…別吵了，他好像有變化了，快看…”
不知是誰大喝一聲，眾人不由得又畏懼又不想錯過的死死盯着風潮中的方天，只見方天此刻眼睛通紅，臉上轟動，殺意不斷飄搖而起，漸漸代替了心中那一絲悲意，拳頭緊握，噼里啪啦響個不停，嘴角抖動，咬緊牙關，咯噔的聲音加重了氣氛的詭異。
“天地不仁，斷我生路；仙道不義，棄我而去；人道無情，亂我凡塵…啊…該斬，斬，斬斬斬…”
隨着方天嘴上的一個個“斬”字落下，周圍絮亂的風似乎因此而被驚嚇到一樣，不斷的收攏，掉落在空中的血滴快速的聚合起來，一絲絲若有似無的黑色線條，在方天橫出手的同時快速的鑽入凝聚起來的血滴之中，隨着方天慢慢張開的手掌，一點一滴的落入他的手心之中，快速的滲入方天體內。
如同在紫府中將要被奪舍時那種詭異的情形再次出現。
方天下意識的運行九轉天龍訣，體內噼里啪啦的響動，裂開的皮肉詭異的快速癒合。眾人眼睛都快掉落在地上的驚恐着，“這還是人么？溢出的鮮血竟然還能被他收回去？天啊，我看到了什麼啊？”
“這絕對不可能，他應該自爆的…”這話一出，周圍無數人彈開身體，鄙夷的看着他，眼神很明確：小子，別不懂裝懂，人家明明是有所感悟，快要突破而已。
“哇，他好帥啊…你看他飄飛起來的頭髮，白色的頭髮，好有個性哦…”
旁邊的瘦小女生盯着她，彷彿不認識她一樣，嘴角勾起，不屑的說道，“剛才不是還說要勸別人離開六爺的么？怎麼現在就這麼花痴？變臉比陽光走得還快，真是佩服…”
瞬間，滿頭白髮，生機全無，孤寂如同坐化仙人，站立不動，彷彿是一座雕像的存在。只有那血紅慢慢的被黑色線條拉入方天體內，風迅速停了下來，可還是聽得到他的衣裳不斷抖動的聲響。嘩啦啦，方天的身體鼓鼓而起，好像是傳說中的水腫，脹大得異常恐怖，要比原先那帥氣小夥子還要大一倍之多。
方天周身光芒連續閃動，體內九轉天龍訣如魚得水一樣的高速運轉，丹田之中黑色線條匯聚起來，愈來愈多，如同蠶繭一樣，浮動在體內，吸收着來自周圍的“力量”。
嘴角勾起，身體變動數次，再次恢復到原先的狀態，就是那一頭的白髮讓人覺得詭異無比。少年白頭髮，生機退去，離死不遠吧？很多人，心中嘆息起來，以為方天面臨了生命最後時光。可是方天卻迅速移動身體，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天地萬物都捨棄我，只有你了，半卷殘圖，謝謝你還在…”
誰也沒聽到方天最後的話，只等眾人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剛才方天所在的地方，就連泥土也變成了黑色，似乎被吸收了生命一樣。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通為什麼，倒是有人已經跑去向家族長輩彙報去了。
回到院子中，剛一入門，就看到一個嶄新的木桶，而陳瑤正在忙碌的整理藥材，臉上疲憊層層，汗水溢開，飄飛在空中的淡淡女兒香，卻讓方天十足的反感，心中怒意翻滾，“這樣有必要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假惺惺的可憐真的很好玩么？我竟然傻到這樣被你所騙，要不是所有人的嘲笑，只怕我現在還蒙在鼓裏，為什麼你可以這樣？可以如此的淡定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心中無數的疑問，正好陳瑤抬頭上來，“啊？少爺，你的頭髮？你…”
話未說完，只見方天一步步靠近，臉色冰冷，怒意沖沖，眼神幾乎是遠古時代吃人的猛獸那樣，紅通通一片，嘴角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