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死亡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笑話，眼睛眯起，笑個不停。
“…”祝君若沉默了一會，疑惑道，“雖然擁有自己的連鎖品牌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但你表現的也太誇張了吧。”
文漫漫笑着咳了兩聲，搖頭晃腦的開口解釋道，“我只是突然間想起了那些自持身份的人，而那些人全部都有一個特點，無論吃穿住行都要求一個牌子，要求高檔，卻不知道那些所謂的高檔不過是糊弄他們的話而已。”
說著，文漫漫撇了撇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不過是一群暴發戶而已。卻偏偏要把自己當成貴族，真以為其他人都是傻子呢。”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一番話，祝君若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浮現出褚母的模樣，如果她沒有記錯，褚母也是所謂門第的狂熱追求者。
“嘖。”祝君若扯了一下嘴角，開口附和道，“我也搞不懂他們的想法，不過如果那樣想能夠讓他們更開心，那就只能夠隨他們去了。”
不想想這些人自己不開心的事情，祝君若搓了搓臉，開口囑咐道，“要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一定記得聯繫我。”
文漫漫點頭，把同樣的話又回給了祝君若。
……
下午，警察面色沉重的來到祝君若家裏，他鬍子拉碴，眼底一片青黑，在旁邊鮮紅的映襯下越發顯得黯淡無光。
看着已經貼上去的對聯，他明顯愣了一下，喃喃道，“已經要到過年的時候了嗎？”
祝君若替他倒了杯水，點頭道，“是啊，舊一年的最後一天了。”
“時間過得好快。”他忍不住開口感慨，“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都能夠順利，所有的黑暗都會被光明取代。”
“像你這樣負責任的人越來越多，黑暗就會越來越少，總有一天，黑暗會徹底消失。”祝君若開口說道，“我們要永遠相信這一點。”
雖然明知道黑暗不可能消失，警察卻不想反駁祝君若的話，反而笑着點頭附和，“是的，我們要相信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說完對未來的憧憬，兩人之間的對話再次轉回到現在。
“我們找到了他藏起來的證據。”警察開口說道，從胸前口袋裏摸出了幾張照片，遞給祝君若，“又通過那些細小的證據找到一直跟在果果身後監視的人，但是……”
祝君若茫然的看着照片中熟悉的場景，眉頭輕輕皺起。
“但是什麼？”她茫然的抬頭看向警察，開口問道。
“那兩個人已經死了。”警察用力咬了一下牙，一字一句的低聲說道。
“已經死了？”祝君若失聲喊道，沒有過塑的照片被輕易撕開，刺啦一聲，明明不是很響亮，但在此刻就顯得格外刺耳。
閉了閉眼睛，祝君若不斷深呼吸，這才勉強壓下自己的情緒，冷靜的問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你給我的這一張照片又代表了什麼？如果我沒有認錯，這就是牽連到保鏢那一場命案時的酒吧照片。”
沒想到她能夠這麼快的冷靜下來，並條理清晰的詢問，警察的眼裏飛快滑過一抹讚歎。
“你真是給了我很多驚喜。”警察開口感慨道，“我一開始還想着要怎麼勸你冷靜，沒想到是我自己多慮了。”
祝君若扯了一下嘴角，沒有接話，依舊執着而固執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警察又一聲苦笑，他也沒有要賣關子的打算，乾脆說道，“給你的照片的確是那一家酒吧的照片，因為那個死者就是在背後跟蹤果果的人之一。”
祝君若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發冷。
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場經過仔細計劃后的謀殺！這樣的認知在祝君若心裏逐漸清晰。
“另外的人呢？”祝君若輕聲問道。
或許是因為太冷了，她控制不住的顫抖，上下兩排牙齒不斷碰撞，發出咯咯的響聲，將她本來就低的聲音切割得稀碎，讓人有些聽不清楚。
“另外一個人，”警察用力握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爆起，祝君若只覺得自己似乎能夠看到那裏面的血液流動，“另一個人也死了，死於自殺。”
“自殺。”祝君若輕輕重複這一個詞語，心裏只覺得十分好笑，而事實上，她也的確沒忍住笑起來。
“自殺，多可笑的一個詞。”她道，“他們剛剛從僱主手裏得到錢財，還沒等揮霍就突然間了無生志的自殺，多麼讓人驚訝的一件事啊！”
聽着祝君若平靜的，沒有任何語氣波動的聲音，警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用力錘了兩下似的。
“我們清楚，他不可能死於自殺，但我們經過無數遍檢查，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從他的死亡現場找到屬於第二個人的痕迹。”警察咬牙說道，“這是一個慣犯，一個依舊活躍在人們身邊的犯罪分子！”
祝君若用力閉了閉眼睛，將手裏的照片遞送回去，問道，“你這次來只是想和我說這些？”
警察愣愣的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將犯罪分子抓捕，也希望你們能夠將他們繩之以法。”祝君若也沒解釋，只是認真的說道，“我想要生活在安靜平和的環境裏。”
警察想起自己當初入職時的宣誓，有些冷的心再一次變得熱烈。
他當初選擇這一個行業不就是想要為大家創造一個安全的環境嗎，現在正是機會！就算犯罪分子再怎麼偽裝，他也應該一往無前，而不是在這兒憤怒卻不做任何應對！
想通了之後，警察再回憶自己和祝君若之間的交談，古銅色的臉不由得紅起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他起身沖祝君若深深鞠了一躬，一字一句的認真保證道，“你一定能夠安全的生活下去，那些陰溝里的老鼠很快就會被消滅，我絕對不會給他們爬出去的機會！”
祝君若同樣神色鄭重的沖他回禮，道，“我相信你，並十分感謝。”
警察笑了笑，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腳步匆匆，肩膀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