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懷疑
雖然已經拿到刻錄了昨天發生一切的光盤，東野至也沒有回去之後就立刻觀看。
原因有二，一是他對果果沒有什麼興趣，讓人錄下光盤，也只是想看看，那要被人吞進腹中，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二則是因為他還等着警察來上門呢！
現在應該也快了吧，東野至算着時間，在心裏想。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一點錯都沒有，沒過多長時間，他的房門就被人敲開了。
看着面前穿了全套制服，面色嚴肅的警察，東野至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更不用說心虛了。
他彬彬有禮的把人往裏讓了讓，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開口問道，“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我不記得自己有做過犯法的事。”
“不用緊張。”警察沖他笑了笑，開口安撫道，“我們只是來問問問題。”
東野至笑着挑了一下眉，轉身替他倒了一杯水，口中說道，“倒也不緊張，畢竟我沒做虧心事。”
“謝謝。”警察雙手接過杯子，卻並不沾唇，只正了正臉色，問道，“請問你認識果果嗎？”
東野至在他對面坐下，聽到果果的名字時快速撇了一下嘴，點頭道，“認識是認識，但自從上一次不歡而散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說到這兒，他坐正了一些，警惕的開口問道，“惹得警察來問我，難道是她犯了什麼事？”
在他說話的時候，警察的目光一直都沒有挪開過，但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能從東野至的臉上看到一分一毫的虛偽。
抿了一下唇，他輕輕搖頭，說道，“並不是她犯事，而是她被人殘忍的殺害了。”
“嘶。”東野至抽了一口氣，表情複雜。
察覺到警察的注視，他嘆一聲，主動抬頭和他對視。
“說實話，我們雖然是曾經的老闆和員工，我們之間的關係卻是一點都不好，不過不好歸不好，那怎麼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你節哀。”警察沉默一會兒，認真說道，“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為她報仇。”
東野至又是一聲長嘆，道，“麻煩你們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東野至搓了搓手，有些緊張的開口問道，“果果出事的事還有誰知道？君若......君若知道嗎？”
不等警察回答，他又開口，“她們兩個人關係好，我怕她聽到後接受不了，她現在還受着傷呢......”
他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話里話外都在擔心祝君若的身體，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樣。
祝君若的男朋友不是褚文卓嗎？不過優秀又漂亮的人有其他追求者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壓下腦海中亂七八糟，沒有邊際的想法，警察沉聲說道，“在我們還沒有去找她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果果出事的事實。”
“之前？”東野至緊緊皺起眉，眼裏是比之前真切了無數倍的擔心，“那她一定要難受好一陣了。”
東野至雖然眉眼裏有擔心，但腳卻像是被黏在了地上似的，這樣的違和很快就吸引了警察的注意。
“你不去探望她嗎？”他開口問道。
東野至看着他苦笑了一會兒，滿臉苦澀的搖頭，解釋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喜歡祝君若，但她身邊已經有了護花使者，也不喜歡我去，我不想給祝君若找麻煩，就每次都只能瞅着他不在的時候去看看她。”
但是......這樣不是更讓對方着急上火，心裏多想嗎？警察心想，看着東野至的目光有些複雜。
東野至知道這些嗎？當然知道！甚至這都是他故意而為！
當然，在其他人面前他還是要裝裝傻，要做出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全部都是褚文卓胡思亂想的假象，要不然，他怎麼能夠在祝君若和褚文卓之間挑撥離間呢！
想着，東野至的嘴角迅速浮現出一抹笑意，又很快消失。
“現在祝君若既然已經知道消息，心裏一定煎熬，而褚文卓也一定在旁邊陪着，我就不過去討嫌了。”他繼續說道。
明明在之前，警察已經在心裏打消了對東野至的懷疑，但是這幾句話過後，他又總是覺得東野至不真實——彷彿他如今的所有一切都在表演。
警察安靜了一會兒，說道，“褚文卓這會兒不在醫院。”
“真的嗎？”東野至的眼睛瞬間亮起來，目光灼灼的看他，“沒騙我？”
警察低頭碰了碰自己的整套制服，如宣誓一般的開口道，“我既然在一開始選擇了這一身衣服，就絕對不會欺騙！”
隨後，他起身往外走，同時說道，“我還有一些事要問祝君若，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當然！”東野至迫不及待的跟上去，同時口中又嘟嘟囔囔的說起了抱怨褚文卓的話。
一路上，警察一直都沒有開口插話，但試探打量的目光卻總是忍不住在東野至身上來回。
不過無論他從多麼不可思議的角度看過去，東野至的表現都沒有任何錯漏。
“難道真是我多想了？”他轉着袖口的扣子，滿心狐疑的在心裏想。
自始至終，東野至都一直完美的保持一副興奮中夾雜着擔憂的目光，對於對方的視線也全部都當成空氣。
......
褚氏公司里，助理能夠明顯感受到褚文卓急躁的內心。
他的心忍不住抽緊，擔憂也不受控制的升騰而起——這幾天稱得上是褚氏的關鍵時刻，他一點都不想看到褚文卓因為失去往日的平靜而做出錯誤決定，從而讓褚氏這一個龐然大物變成其他人口中的玩笑，又或是高校課堂上的經典失敗案例！更重要的是，他一定都不想失去自己高昂的工資！那是他能夠堅持爬到現在的所有動力！
並不知道助理心裏的想法，褚文卓一目十行的掃過文件，隨後就簡單又輕率的在上面簽名。
但可能是因為他心緒不寧，向來鐵畫銀鉤的字失了力道，變醜了許多不說，字體上的每一根筆畫都十分扭曲，像是馬上就要扭着跳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