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門口
一連三天,陸夭在院子裏,在房間裏,大家也是各自找着自己喜歡的地方書寫,不得不說,寫字也是會上癮的一件事,尤其是當一個少年人有了爭勝心的時候,不為了超過某人,只是向所有人證明自己可以做好一件事,自己不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孩子。
陸夭當初為了修鍊木系魔法,實驗了能夠找到的所有糧食果蔬,針對它們的習性做過比較,雖然一時間有些不是很清楚了,不過,在十三枚種子的幫助下,從作物的生長特性到土地的整改,再到大環境的影響與佈置,進行了全方位的講述,而熬了三個通宵,睡了一個下午後,再次審查整理,一部幾十萬字的插圖工具書算是完成了初稿。
放下筆去看了看其他奮筆疾書的小夥伴,大家也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寫的順心暢意的奮筆疾書,眉飛色舞,而寫的不順利的愁眉緊鎖,像是便秘一樣難受。
顧超穎這個變態,熬夜的勁頭絲毫不遜色於陸夭,因為太過投入,而這個人都有些頹廢,頭髮油膩蓬鬆,眼袋深陷,面色透着幾分土色,眼睛裏佈滿了血絲,一臉嚴肅的像是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最令陸夭驚訝的是,大大咧咧的歡歡也在奮筆疾書,她的切入點卻是軍營里的知識,從軍隊的職務職責範圍,各自的排兵佈陣要訣,兵卒的訓練項目到伙食分配等事宜,講的頭頭是道,令陸夭都有些敬佩。
冬叔過來告知他,王宮已經前來通知,公主選婿的選拔活動就定在三天後,陸夭感覺這裏還有些事情要忙,可能顧及不到,讓冬叔到時間提醒他一下。隨後開始了練劍修鍊,在書寫知識的過程中,他的精神力竟然有了不小進步,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再次來到高空之上,體會着一覽眾山小的感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他現在掌握的東西已經不少,或許是應該挑選一些東西作為主要手段修鍊。
想來想去,不論是超重力術還是那些水火地風的元素魔法可以暫時放放,他最強的永遠都是自身,於是增強自身就是最緊要的任務,龍之力鍛煉身軀,刀劍是最強的攻擊手段,極速魔法是他最大的優勢所在,至於護體結界那是與他本身的龍之力息息相關,只要龍之力增強就能提升威力,這些方面在隨着他的精神力提升而有了些微增長,至於白瓊落花落誰家的事情,他暫時插不上手,只要不是對頭他就無所謂。
修鍊了一番回到宅邸,小夥伴們熬不住的呼呼大睡,心裏暫無靈感的出門活動換換腦子,見到他在練習刀劍並用的技巧,都有些好奇。
“陸夭,”顧超穎打着哈欠跟他打招呼,“忘了,你是領主,戰鬥是基本能力。”
“什麼?”陸夭一時沒反應過來。
“跟你待了這幾天,只覺得你就是像我們一樣的閑人,忘了你還是出身軍旅的領主,雖說你上戰場的時間不長,本事卻是實打實的。”顧超穎這算是讚譽的話語,還是讓陸夭聽出了些許內味,大概對方又想起了自己是王都有名的劊子手了吧。
陸夭聞言無奈笑了笑,正在練習刀劍並用的動作練習時,突然一聲興奮的大叫炸雷似的響起,顧超穎整個人一激靈,本來好好的,這一刻卻是突然尿急了。陸夭則是手劇顫,差點刀鋒劃到自己。至於其他人是被嚇醒還是嚇得字體寫歪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喂,歡歡,你有病啊。”陸夭氣憤的大喊,他的刀劍可是寶物,切金斷玉,傷到自己樂子可就大了。
歡歡雙手叉腰,手裏捏着一沓寫滿字體的文稿,“看看,這是本小姐的大作,本小姐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作家了。”
陸夭過去一把奪了過來,在歡歡的搶奪里瞄了兩眼,“勉勉強強,中規中矩,就是沒什麼新意,當做新兵的修鍊手冊勉強合格吧。”陸夭將文稿交還歡歡,覺得那份文稿實在普普通通,要達到工具書的水平還是有些不足。
他將目光放回自己的刀劍,也許他也該將專門殺人的技藝也流傳下來。
陸夭重新執筆,先是描繪了自己的刀劍小像,隨後開始對於搏殺的技巧進行解析,以及自己的搏殺技巧進行書寫,甚至從精神意念的層面來講述刀劍技藝,然後記錄了運氣訣竅,這篇專門介紹搏殺之術的刀劍技譜花了他足足三個小時的時間,圖文並茂,每一個動作都有詳盡的講述。
陸夭合上書譜時,隨之而來精神飽滿隨手牽過自己的長刀,這柄堪稱大殺器的武器造型就有些嚇人,他身形倏然奔出,朝着院裏一塊裝飾用的大半人高的花崗岩斬出一刀,在散心的眾人面前一刀將巨石斬成兩半,切面光滑規則,出刀瞬間將力量爆發至頂點,巨石應聲而解,收刀若輕煙挽收,眾人看到陸夭揮出如此完美的一刀,都是呆立當場,就連倒水的冬叔都忘了收壺,讓水溢出了水杯。
對於自己的一刀,陸夭也很滿意,果然不懈的練習是有回報的,對於力量的掌控漸趨成熟,但是,他還是認為這一刀有些僥倖,並沒有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還是需要苦修磨練。
“主人,這塊石頭好好的,您為什麼要切開它呢?”冬叔良久才恢復意識,向濕透的客人道歉,隨後詢問陸夭。
“沒什麼,就是興緻到了,這塊石頭正好當做練刀的工具。”陸夭看到天色已晚,收起寶刀與長劍,準備吃晚飯。
次日,眾人依舊在奮筆疾書自己人生的第一部著作,上午的陽光升起頗高,卻是一陣哭聲響徹起來,陸夭練習刀劍的心情都被破壞了,冬叔前去探查回來,臉色陰沉的很難看。
“冬叔,怎麼了?”陸夭詢問,其他人也被這聲音給影響了心情,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主人,一個人的羊吃了您種在外面路邊的草,結果羊給毒死了,那人不依不饒的,張嘴就要我們賠償,外面已經聚了很多人,看樣子有些麻煩了。”冬叔覺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走,出去看看。”顧超穎今天決定休息一天,精神養的不錯,恢復了幾分神采。
大家一起來到門口,只見門口圍了一群人,而在圈子裏,一名四十上下的樸素男子,看着五頭羊倒下四頭,抱着其中一隻小羊痛哭不已,眾人看看路邊牆角的那些雜草,已然清楚了情況。
陸夭看看那些雜草外的籬笆,幾處被踩塌了,隨後目光轉向了男子,幾名少年扯了扯陸夭的衣袖,“陸夭,幾隻羊而已,賠他些錢就是了。”
封長威上前開口,“這位大叔,這裏是大門口,你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實在不好看,您先起來好不好?”
封長威的態度已經很和善了,不想那男子狠狠瞪了封長威一眼,“你家大門口了不起啊,你家種了毒草毒死我的羊,我的羊死了,你得賠我,還有,你得道歉,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道歉。”
封長威家裏也是王都里有頭有臉的人物,聽到這人的話當即怒了,“唉,你這人怎麼這樣?你的羊死了我賠你錢就是了,你凶什麼凶啊?”
“這是我的羊,我的羊死了我痛心,合著不是你的,你就隨便說風涼話啊。”男子越說越橫,吐沫星子滿天飛,封長威被他噴了一臉。
防衛軍擠了進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看到圈裏的情況,小頭領看到陸夭連忙行禮,“陸夭大人,這裏是您的宅邸,沒有拜候您多加擔待。”
見到防衛軍的小頭領對陸夭點頭哈腰的,顧超穎等人鬆了一口氣,向對方講明了情況,小頭領點頭表示知曉了,“來呀,把他轟走。”
幾名防衛軍開始哄趕男子,男子大喊大叫的,卻是讓防衛軍沒有成功,“你是貴族,你想仗勢欺人,大家看看,這就是貴族,他們都是什麼樣子。”圍觀的群眾開始對陸夭這些人指指點點,話語開始激烈難聽起來。
“住手。”陸夭叫住了這些人,“你是什麼人?”陸夭問向小頭領。
“小的是防衛軍的一名伍長,名叫常三環,見過陸夭大人的樣子,所以,我認識您,您不認識我。”小頭領常三環點頭哈腰的回應着。
“你認識他?”陸夭指着養羊男子,向常三環詢問。
“不認識,大人為何這麼問?”常三環不解。
“那你為何袒護他?”陸夭卻是語出驚人。
“大人,小的不敢啊,我只是想幫您趕走他,並沒有袒護他的意思啊。”常三環一臉無辜。
“你看好了,這些是我的藥草。”陸夭指着路邊籬笆里的雜草告知。
“那是毒草,吃了要死人的。”養羊男子藉機向周邊人大喊大叫,指摘陸夭的不是。
“這些草有毒不假,卻是微毒,頂多是沾上以後會奇癢難忍,撓的皮膚潰爛而已,致死倒不至於,而且,為了安全我還築起了籬笆,就是怕一些不知情的人冒冒失失的跑進去。”陸夭走到人前,“我倒是很好奇,你的羊養的好好的,沒事吃我的藥草幹什麼?你口口聲聲要我賠你的羊,誰來賠我的藥草?還有,這些被破壞的地方明明是被人踩塌的,你蓄意破壞我的籬笆用我的藥草養你的羊,你的羊死了我管不着,你先賠我的藥草,告訴你,不陪我的藥草你別想走,常三環,把他給我抓起來。”
陸夭放話了,常三環當即命令手下上前將養羊男子抓起來。
“慢着。”一人大叫一聲,人群分開,一人施施然進入圈裏,指着陸夭大聲斥責,“陸夭,你還敢顛倒黑白,倒打一耙,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