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審判

在考查了古籍后，陸夭才弄明白所謂的神人契約，原來是久遠之前，世間陷入了恐怖的黑暗降臨時期，魔物橫行，天災不斷，所有的生物都受到了影響，當時，有一個自稱是光明之源的存在，以個人的能力與魅力，收攏了六族的生靈組成了聯軍戰勝了黑暗，並且確定了六族的分佈區域，隨後遁世離去。

儘管貴族都有自己的信仰，還是有一群最崇拜光明之源的存在，將其視之為神明，並且建立了世間最大的信仰光明之源，推崇正義與純潔，在各族都有虔誠的信徒，雖然在另外五族尤其是數量最少的龍族裏，都有中關於光明之源的推崇與信仰，魅族這種種族數量也不多，甚至很少有血脈傳承，一樣有光明之源的信徒。

正義既是正直善良，純潔也表示着血統的純凈，在世間傳承了那麼久，教義在世間又出現了質變，更加維護王權貴族的正統性，於是，平民服從貴族，貧不與富爭，富不與官斗，一來二去，統治階級受到的權益最大，光明之源就受到了王室貴族的歡迎，加上各國的推崇與維護，光明之源的力量也在增強。

在雲間帝國境內獲得了一塊與光明之源聖地——光輝之城並肩的領地群星之城宣揚教義，據說，群星之城是雲間帝國建國之時與光明之源有所衝突，然後雙方洽談出來的一個畸形之地，作為光輝之城在塵世的統籌之地，號令諸國分會的權力集中地。諸國奉行教義而創造律法，階層壁壘分明，以下犯上就是死罪，在光明之源的教義里是要被打入深淵受苦的。

國家律法，教義束縛，人民身上的枷鎖實在是太重了，因為本意是扭曲的，所以，在諸國建立之初，將律法原本送到教會審核時就是扭曲的。白衛國的律法就是經過光明之源的主教大人們審核過後才能施行，幾百年都沒有改變過，甚至，信奉光明之源的諸國的律法都相差無幾。

陸夭冷笑着丟下那本律法書，真是無用的東西，本就是扭曲的東西，只能造就一個扭曲的世界，如果當初的那位大神就是這個鬼樣子，真不知道他打敗的黑暗有什麼意義。

在苦思了幾日後，他終於有了定計，正好這時施寧大師也回來了，他派人將其請了過來，作為自己審判會的見證人。

寬敞的議事廳，陸夭高坐主位，左手是洪波，右手是施寧大師，議事廳兩側由二十名刀斧手分列兩旁，其餘的大大小小主事、隊長被叫了過來，這樣的陣仗在石丘鎮成為私人領地后還是第一次見。這些人不由得戰戰兢兢，不過，也有不懼的，畢竟，陸夭在白衛國里出名的地方就是一個弱字。

被法師殿驅散靈力，直接驅逐，這樣的人除了一手治病療傷的手段外，幾乎一無是處，如果沒有強者來輔助，只怕早就被盜賊搶劫殺害了。那些投靠來的傭兵根本就不懼，傭兵都是一群為錢賣命的主，投靠領主也不過是為了安定的活着，他們的工作就是替領主鎮壓居民，壓榨出更多的錢財來，他們相信只要不是很過分，就能免於處罰，而且，為了面子領主們頂多是驅趕而已，傭兵這份職業還是很輕鬆的。

該通知的人已經通知到了，洪波看向陸夭，陸夭點頭，洪波起身站到一邊，“將余鴻寶帶上來。”

一身光鮮的余鴻寶來到議事廳，沒有繩索，沒有刑具，精神不錯，甚至身上還擦了香水，“屬下余鴻寶見過領主大人。”微微低頭，腰板挺直，余鴻寶在低頭的同時眼睛還在盯着陸夭，嘴角帶着一抹自信的笑意。

洪波見到余鴻寶的模樣，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感覺今天的事情恐怕不好了結。

“跪下。”陸夭輕聲吩咐。

“什麼？”余鴻寶似沒有聽清，昂起了頭顱。

“我讓你跪下。”陸夭一字一句複述了一遍。

余鴻寶聞言卻是彎腰，“尊敬的領主大人，請恕我冒犯，您不應該這麼對待你的屬下。”

“你知道你是我的屬下？”陸夭反問。

“當然，我可是因為仰慕領主大人的名聲而來投靠的。”余鴻寶油滑的應答。

“哦？不知我的名聲在你們的耳朵里是什麼樣的？”陸夭再問。

余鴻寶直起腰身，正視陸夭，鼓動唇舌開始恭維，“石丘鎮的領主陸夭，是白衛國的英雄，也是一位含冤受屈的勇士，即便是失去了修鍊魔法的資格，依舊憑藉著高超的醫藥能力，重新獲得王國的信任，受封子爵爵位，還獲得了領地，不僅深具智慧，同時也有着愛護屬下的美好品德，是我等心嚮往之的港灣。”

陸夭打了個哈欠，“余鴻寶，你家是打魚的嗎？”

余鴻寶聞言一愣，“不是。”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家是打魚的了？”陸夭依舊是面無表情，余鴻寶聞言臉上一陣抽搐。

“領主大人，原來您還這麼幽默。”余鴻寶尷尬的賠笑。

陸夭搖搖頭，“閑話少說，你家是幹什麼的，我不關心，我家是幹什麼的，你也管不着，一條，我是領主，這裏方圓百里我說了算。”

“當然，我們都聽命於你。”余鴻寶連忙接話。

“真的聽命於我？”陸夭確認。

“當然。”余鴻寶連忙表忠心。

“很好，拉下去廣場上絞死，以儆效尤。”陸夭的話震驚全廳。

洪波想說什麼，但是，看到陸夭冰冷到發光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雖然他是陸夭的老師，可是，兩人的關係實在很難說得清楚，陸夭尊敬他不假，但是，不代表陸夭會放任他胡作非為，尤其是陸夭打定主意的時候。

余鴻寶被震驚的目瞪口呆，那些其他的主事與隊長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領主大人，我認為你的決定不妥。”一名膀大腰圓的男子站了出來，吹鬍子瞪眼的看着陸夭。

“領主大人，殺人不是小事，還請您仔細思量。”一名臉頰消瘦，身形瘦高，像是一匹瘦狼的男子也跟着出來唱反調。兩個人站出來反對，登時呼啦啦站出來數人反對陸夭，請陸夭收回成命。

陸夭看着這些人，足足佔了所有的軍官的三分之一，主事裏也佔了五分之二，陸夭坐在那裏，靜靜地看着這些人，分辨出這些人的底細，這些人在喧鬧了好半天，陸夭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不斷地打哈欠，那些人見到陸夭這個樣子，越發覺得陸夭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人，好對付。

余鴻寶見到這裏只有他一方聲音，余鴻寶當真是志得意滿，揮手壓下了所有的聲音，“領主大人，我為先前的事情向您道歉，但是，身為你的屬下，我必須提醒您，您的領地剛剛建立，正是樹立聲明的時候，如果您遇到點事就輕率的斬殺部下，只怕最終沒有人會來投靠您啊？”

“是啊是啊。”那些人繼續附和。

那些人叫了好一會兒，終於，他們不在叫喊了。陸夭打了個哈欠，“這裏是議事廳，這麼多人都為余鴻寶求情，我想知道，其他人怎麼說？”

施寧大師正要說話，陸夭卻是踩了他的腳，施寧大師當即閉了嘴，老神在在的看着廳中眾人，一名中年男子滿臉橫肉，站了出來向陸夭進言，“領主大人，余鴻寶，必須殺。”眼神堅定，字字如刀，他是周鵬，是從四周村莊裏招募來的人手，能力儘管平平，勝在為人忠誠。

有了一個開口，接着又有三分之一的主事、隊長站出來堅定支持陸夭的決定，誓要誅殺余鴻寶。

此刻，議事廳里的情況有些詭異起來，眾人分為三股，一股堅持保余鴻寶，一股堅持附和陸夭的決定，另外一股則是不言不語，靜靜觀望，余鴻寶目光狠厲的看着周鵬，周鵬毫不示弱的回瞪，兩股勢力針鋒相對，另外一股活似睡著了似的一言不發，左顧右盼。

“余鴻寶，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嗎？”陸夭說話很輕，“因為你該死。”

陸夭倏然起身，“酗酒鬧事，打殺人命，該殺。侮辱領主，以下犯上，該殺。巧言令色，欺我年幼，欺男霸女，私收稅金，結黨營私，不止你，還有你糾結的這批人，一樣要死。”聽着陸夭的話，不單單是余鴻寶，就連那些求情的人都滿臉震驚。

“領主大人，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余鴻寶登時臉色灰敗，眼睛也跟着充血。

“不殺你，我這石丘鎮早晚要亂，”陸夭沉聲點醒對方，“方才你一句話都沒有說對，既然你不夠聰明，那你還是死了乾淨，我這石丘鎮能有今天不容易，留不得你們這些害蟲，來人，拿下。”

陸夭一聲令下，兩邊的刀斧手上前拿人，這些人卻是悍然拔劍反擊，一舉刺傷三人，見到這個模樣，兩邊的刀斧手當即舉起了斧子，嚴陣以待，那些不相干的人連忙避開，周鵬等人拔出兵器與余鴻寶等人戰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