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囂張
“不要啰嗦,不要多問,我要馬車裏的那個人。”來人是一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在這寂靜的夜裏,加上王宮裏的變動,任誰都知道這個人不是王宮一方的。
聽到來人這麼囂張的話語,陳思道當即怒不可遏,“那你要問過我的劍才行。”陳思道拔出了那柄前王室騎士團團長的佩劍——雪夜,這是英雄的劍,他不會令這柄劍蒙羞。
來人也抽出了佩劍,那是一柄三指寬的長劍,樣式有些簡樸,不過,通體漆黑的劍身讓人看着感覺不祥。“陛下,陛下,不好了,大法師大人被人殺了。”去往尋找宮廷大法師的人回來了,在見到秋紅大師失去了人頭的殘屍時,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寒霜。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才想到向陛下稟報,兜兜轉轉才追上了國王陛下的馬車。
陳思道正要動手聽到了稟報,心裏的勇氣一下子泄盡,整個人都迷茫了。
“咕嚕嚕,”卻是神秘人隨手丟過來一件圓形的東西,滾到了陳思道的腳邊,周邊士兵閃動的火把照亮,赫然是秋紅大師的腦袋,想不到秋紅大師竟然是被眼前的人所殺害。
“讓開,你沒有讓我止步的能力。”來人開始了前進。
“狂妄。”陳思道虎吼一聲揮舞着那柄大劍撲殺向神秘人,神秘人按在劍柄上的手瞬間拔劍上揚斬出,看似厚實強悍的大劍直接被斬斷,神秘人一腳將陳思道踹的倒飛出去,直接撞在了那輛馬車,馬車方才一聲轟鳴,被他撞得傾倒,士兵們嚇得瑟瑟發抖,馬匹脫離了車套驚嚇嘶鳴逃走,陳思道從地上爬起,緊張的看向傾倒的馬車,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一腳將他踢的遠遠地。
陳思道看着那人隨意的揮出一劍,整輛馬車都分成了兩半,顯露出其中的二人,“啊——”陳玉青驚恐的叫聲傳開,而一名略顯肥胖的老者此刻卻是嚇得一動不敢動,“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我警告你,我可是這上鴻國的國王,你敢動我?”儘管嘴上說的兇狠,此刻的陳玄林卻是濕了褲襠,尿騷氣飄蕩開來。
“上鴻國御用暗殺團血色風暴?”陸夭俯瞰着眼前的死胖子,“老頭子,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執着於殺一些人?尤其是你不該太過在意的人?”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陳玄林真的恐懼了,血色風暴的任務他很清楚。
“我原先只想回到我自己的地方,可惜,你做的太過,所以,我只能請你去死一死。”神秘人回手就是一劍,一顆有些渾圓的腦袋落地,“你我的帳已消。”神秘人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旁邊嚇得小臉雪白的陳玉青,陳思道嘴角掛血,艱難的爬起來。
“不要,不要傷害我妹妹,我求你,我求你。”尊貴的王子殿下,昔日被王國臣民讚譽有加的王子,此刻感覺到如此的無力,只能以頭搶地,不斷的磕頭向著陸夭哀求。
一株小樹苗划動,點點綠色的東西從陳玉青的身上冒出,沒入小樹苗里。
在完成了這件事後,神秘人離開了陳玉青的身邊,來到了陳思道身邊,一樣用小樹苗向他刷了一記,點點綠色的東西從陳思道身上冒出來,被小樹苗收走。
“那是什麼東西?你對我們做了什麼?”陳思道聽說過很多邪惡的魔法,他唯恐對方趁機留下什麼暗算。
“這是我的東西,原先我進不來這裏,所以,想用這個東西除掉這個結界所有的人,既然現在我的目標已經死掉,這個東西就沒必要繼續留着,你應該慶幸,如果我沒有進來,明天中午之前,你們都會死,甚至結界消失后還會流傳出去,到時,只怕整個上鴻國都要給你們陪葬。”陸夭突然動手敲暈了陳思道,隨後繼續他清除暗招的任務。
迷煙籠罩了大半個王宮,陸夭浪費了大半夜的時間,終於在天亮前完成了清除任務,順便他也找到了結界的陣眼,那是一座獨立的殿宇,只要將那裏破壞就能破除結界了。陸夭一劍將殿宇里的雕像毀掉,結界陣式失去平衡,登時,結界瓦解,他昂首挺胸離開了這座沐浴在晨曦里的恢弘王宮。
換了衣服,他來到旅館結賬,然後去車行駕馭他的馬車,開始離開這座王都。
黑色的高大馬車,一批棗紅色的駿馬拉動,沒有車夫,他只是往車廂里一坐,馬匹自己邁動步伐穿過街道,直往城門駛去。
王宮的情況還沒有發現,他順利的離開了王都。來到了野外,他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在接下來幾天確定沒有尾巴再跟着之後,陸夭這才故意繞了點路返回石丘鎮。看着熱鬧的小城,陸夭的心情好了不少,馬車受到了排查,見到是自家領主回歸,守軍很是高興,“歡迎領主大人平安歸來。”
“嗯,繼續站崗吧。”陸夭吩咐一聲,鑽進車廂獨自前往府邸。內城與外城區的區別就是一面城牆,同時也是原住民與搬遷戶的明顯差別,因為這裏的興盛,吸引了很多商人前來交易,使得這裏越發繁榮。不過,人多了,事情也會多。士兵的巡邏終歸會懈怠,偷稅漏稅與官商勾結不可避免,透過窗戶他仔細觀察着街道上的情況,表面上暫時沒有什麼問題。
“砰,”突然一家二層高的餐廳陽台上,一人墜落在地,骨頭摔斷的聲音響起,那人掙動了兩下就沒有了聲息。陸夭跳下了馬車,在探查到對方的心臟破損掉之後,嘆息了一聲,一名衣衫不整的年輕女人跌跌撞撞的從樓梯上滾下,幾名穿着盔甲的士兵端着酒杯,醉醺醺的歪七扭八追下樓,想要將女人抓回來。
女人撲到了摔死那人身邊,幾名士兵還要糾纏,一名軍官擠開幾人,“回去,陪老子飲酒。”
其他的巡邏隊聽到動靜沖了過來,“怎麼回事?”
“滾開,沒看到老子在尋開心嗎?”那名軍官看起來頗有威嚴,見到是那人巡邏隊都在猶豫。
“抓起來。”一道聲音響起。
那些喝醉的官兵聞言看向那名少年人,卻是發出了一片鬨笑聲,“小子,你說什麼?”那名軍官拍着少年的臉頰,一副囂張至極的模樣,“沒錯,抓起來,給老子把他抓起來。”
巡邏隊臉色慘白着動手了,卻是將那些醉酒的官兵抓了起來,軍官的酒壺落地,酒水灑了一地,“幹什麼?你們瘋了嗎?”
“走。”巡邏隊此刻腰桿挺得筆直,不由分說將這些人帶走關押,兩名巡邏隊的士兵留下聽命,“了解情況,彙報給洪波老師,另外,幫她處置屍體,看看有多少損失,由領主府負責賠償。”
“是。”兩名士兵留下幫忙收拾屍體,陸夭乘坐着馬車返回自己的府邸,洪波聽到他回來的消息前來迎接。
“領主大人,你回來了。”洪波現在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信,是他仰仗的人物。
“嗯,”陸夭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我要知道這段時間裏的事情。”
聽到陸夭這麼說,洪波結合先前的事情,知曉了陸夭這句話什麼意思。
洪波奉上書記官編寫的資料,上面詳記了他離開領地的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裏,前來投靠的武裝力量,一支近百人的傭兵加入他的軍隊,隨後,洪波向他講述了今天的事情。
那些傭兵里,有些人在以前跟洪波有些交情,今天犯事的傢伙叫做余鴻寶,做傭兵的時候就是一個懶散的傢伙,聽到昔日的朋友在這裏主事,就過來投靠。前幾天還能規規矩矩的,結果,以前混傭兵混的不怎麼樣的幾名傭兵成員,紛紛奉余鴻寶為首,弄錢、弄女人、弄權,石丘鎮三千多人的軍隊,他掌控的就有一千多人。
欺行霸市,亂收稅金,欺男霸女,私自圈地,總之,對他有益的事情能做的幾乎都做了,洪波是其老友,幾乎所有的權力都在洪波的手裏,一個人管理所有的事情很可能,余鴻寶只要說兩句好話,洪波就以為對方是為了他減輕負擔,不想,余鴻寶的動作越來越出格,當他察覺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洪波講述的角度是自己主見的,在他的講述中,是盡量替余鴻寶開脫的,一切的罪責都推在了那些‘壞朋友’身上,陸夭不會將事實放在一個人身上,召來了不少僕從雜役多加了解,他總算是了解了全面的情況。
出門在街上轉了轉,他與不少商家聊了聊,了解鎮上近來的情況,以及他認為足以確信的人員,問清了軍隊裏的情況,他認為自己的領地里有很多問題,他必須儘快處理才行。
到了晚上,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回想今天遇到的事情,卻是越想越亂,一時間也沒有什麼頭緒。
次日一早,他來到了自己收藏書籍的書房,先看看王國的律法里有什麼辦法解決沒有,在通讀了那厚厚的一本律法書後,他發現這套律法書籍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但是,這套律法書籍里有一條鐵律卻是令他深深警惕,那就是神人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