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有多想讓我當太監啊!
曲江一聽這話,頭皮不由就是一麻。
這錦衣衛是那麼好當的么?
事辦得好,朝廷根本不會幫你宣揚。
要是辦不好,那可就是抄家殺頭的大罪啊!
而且內閣首輔夏言可才剛剛被嚴嵩父子給鬧倒台,之後他們兩父子可還得禍害14年大明朝呢。
“爹,這麼艱巨的任務孩兒可負擔不起。
要不您多上進些,爭取明年吏部考評的時候直接調到京里去?”曲江道。
“不妥不妥,直接調入京城雖然不是難事,但也太過扎眼了些。
江兒,這事還是得靠你。
難道你都沒察覺,你這名聲傳的過快了些么?”
曲江聽到這話一路上的疑惑總算是迎刃而解了。
不過就在這時,兩個不苟言笑的錦衣衛猛的闖進了他們父子二人所在的房間。
曲父見狀急忙起身,但卻被其中一個錦衣衛笑着攔下道:“曲小旗,咱們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多禮。
倒是楚某對令公子好奇的緊。”
曲江這時哪裏還不明白事情的原委,和着錦衣衛那邊早就派了人來,就等着他自投羅網呢!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屋中的另外三人。
倒是曲父見狀倒也沒有客氣,邊寒暄邊將這兩人的信息隱晦的告訴了曲江。
原來這兩人雖然都是錦衣衛中低等的校尉,但卻是曲父頂頭上司——張千戶身邊的紅人。
那先開口的名叫楚雲和張百戶沾些親,而另一個叫李漁則是身手十分了得。
曲江看着楚雲的視線至始至終都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心中不由暗想:“好奇你個鎚子啊,自己不就是浪了下么居然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真是一時作死一時爽,作死過後火葬場啊!”
“楚兄說笑了,犬子孩童心性倒是給眾位兄弟惹出了不小的麻煩。”
只見曲父這話一出,兩個錦衣衛居然齊齊點頭,像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一般。
這可讓他給麻爪了,難道事情並不像老爹說的那麼簡單?
曲江雖然心中好奇,但是卻沒開口。
倒是那個李漁開口道:“曲小旗,令郎的那首《竹石》已經傳到了李芳李公公耳中。
那位可是現在就想要見見令郎呢。”
聽到這話先不說曲父的兩腿已經抖的和篩糠一般,單是曲江就已經有些不淡定了!
這李芳是誰?
那可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朝中多少人想稱一聲老祖宗都還沒有資格的存在!
讓他給惦記上,那還能有好?
萬一對方看自己眉清目秀外加骨骼清奇,想要帶他進宮收個徒弟啥的,那可咋整?
不過李漁可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繼續道:“曲公子,咱們這就動身吧?
要知道老祖宗可就在縣裏的聚賢樓等着呢。”
聽到這話曲江臉上沒有多少變化,但其實心裏已經慌的一逼。
曲江微笑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恨不得將楚、李二人給弄死。
從府中到聚賢樓的路雖然不長,但卻讓曲江分析出了許多有用的信息。
首先,他是靠文采入了李芳的眼。
但要是只有文采沒有頭腦,那肯定不行!
甚至會為了防止麻煩將自己剷除。
可是要太過聰明,卻也容易讓人忌憚。
只有他掌握適當的度,才能讓對方放過自己。
看來這想在明朝苟到大結局,看來也是一個技術活啊!
可還沒等他想出對策,這聚賢閣的雅間已經被楚、李二人給推開了。
本來曲江是想行禮的,但才剛有動作,正坐在雅間中的那人就出聲道:“這些虛禮就免了,天天被你們拜來拜去,雜家這僅有的一點氣運也都給你們給拜沒了。”
聽到這話,曲江忍住不抬頭打量了這被稱作老祖宗的人幾眼。
只見他面目和藹慈發色斑駁,給人一種鄰家老翁的錯覺。
不過也正因為這一眼,倒讓他和老人投來的目光來了個短暫的觸碰。
“倒是有些膽氣!曲小子,你覺得夏言這人怎麼樣?”
聽到這話,曲江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不過他這張欠抽的嘴卻還是禿嚕了一句:“不怎麼樣!”
只見這話一出口別說是等待着他回答的李芳一愣。
就連那兩個站在他身側的錦衣衛都不禁發出了細微的吸氣聲。
其實曲江自己現在也後悔,這事可不是他一個連進士都還沒考的人該說的話。
“仔細說說,要是說的不好那你以後就是雜家的乾兒子了。”李芳冰冰冷的道。
這話曲江忍住覺得有股蛋蛋的憂傷,這tm是明晃晃的威脅啊!
不過為了不當太監此時的曲江頭腦倒是出奇的冷靜,深吸了口氣道:“夏首輔是干臣!
為大明兢兢業業,對天下蒼生也勤勤懇懇。
但他和許多文人一樣太過心軟,明明能一舉肅清朝綱卻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所以我認為他只是干臣並非良臣,有些辜負了聖上對他的期望。”
李芳聽到這話倒是沒有立馬回應,悵然的嘆了口氣道:“他夏公瑾【1】他何止愧對了聖上的期望,就連雜家和他的那些門生也都辜負了!
不過你小子倒是狡猾,明明想要告訴老夫嚴嵩當除,卻至始至終沒有提及半字。”
曲江剛剛那話說的其實並不算隱晦,甚至有點表忠心的意味。
但他並不是不想將話挑明,實在是怕他太過激進引來李芳的不喜。
“那雜家再問你第二個問題,你若為官當如何。”
看到李芳面色轉緩,曲江思考了一下道:“什麼也不做...”
“仔細說說,說的不好結果還是得和我回宮!”
我勒個去,這老小子是有多想讓自己當太監啊,居然又用這給威脅他!
“我今年只有十五歲,等嚴嵩一死自然有我的一片天地。”
李芳聞言點了點頭道:“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初聽此詩的時候我覺得你只是一個有些文採的狂生罷了。
在知道你是曾廣生員之後更是有些沮喪。
說實話,將你叫來也是因為幫聖上去藍神仙那求取仙丹閑的發慌,隨便找個樂子罷了。
但現在想來,你小子的心計可是夠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