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撲朔迷離的真相

第八章:撲朔迷離的真相

第二日,午後

柳青衙來了,他顯然得知陳藺芝蘇醒來的消息,面露喜色,快步流星地走來。

陳藺芝看着站在桃園外的柳青衙,看着他黝黑的臉龐,跟記憶中一樣,依舊這麼壯碩,依舊這麼熟悉,片刻后,不免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但更多的是感動。

從小到大,這個一直想做陳藺芝大哥的他,仗着自己精壯,處處事情想壓着陳藺芝。

不論是讀書還是習武,這傢伙偏偏不跟朝歌里的權貴子弟相比,唯獨就跟陳藺芝相比。

習武自然比不過,柳青衙天生就是塊習武的料子,但好在陳藺芝讀書能穩壓他一頭,否則習武讀書都敗給對方,總有些提不起臉面來。

但偏偏這個一直想做自己大哥的柳青衙卻一直像個哥哥一樣護着自己,凡事陳藺芝受到欺負,他總能第一時間出來,用自己的拳頭好好教訓對方。

事後對方見柳青衙的爺爺是當朝一品鎮國大將軍,只能敢怒不敢言,以至於後來朝歌的權貴子弟對他倆都是敬而遠之。

剛蘇醒不久的陳藺芝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但好在第二日便能下了床,他一直在桃園中行走。

柳青衙快走到陳藺芝身邊,欣喜萬分,大笑道:“哈哈,你小子終於醒了。”

陳藺芝帶着感激的目光盯着為了他一路風塵僕僕趕來的柳青衙,本是救命之恩,想要躬身行禮,但又想到他們之間的深厚友誼,不需要這麼多客套,頗有些無奈放下手,還是十分感激說道:“這次多虧你了,否則我真活不了了。”

“我說過,有你大哥在,就是閻王爺也甭想取走你的命。”此刻的柳青衙頗為興奮,拍了拍自己滿是肌肉的胸膛。

“嗯!”

“我想知道朝歌的事。”陳藺芝走近一棵桃樹下,望了眼光禿的樹榦,目光陡然冰冷刺骨,突然說道。

他太想知道當日朝歌發生的事,大秦盛世多年,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快處死一個當朝二品昭武將軍,否則這很容易在朝中引起不必要的爭議的。

柳青衙聞言,臉色也足漸冷了下來,點了點頭,朝歌的事他身為鎮國府的世子爺,自然知曉些事情的原委。

朝歌昭告天下的皇榜卻只揭露了昭武將軍陳膺之罪,卻還有一人從未被提起,因為這人有關王族臉面,王族尊貴,自然不願昭告出來。

“我其實知道的並不多,只從爺爺那兒知道昭武反叛案其實還牽扯一人,那就是長寧侯秦寧。”

“當日早朝後,陳叔被一道詔令招入宮中,直到深夜還未歸來,陸姨找到了爺爺,爺爺因為沒有旨意不能入宮,但還是派人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當日被招入宮中的不僅僅只有陳叔,還有建安侯秦鑫和刑部尚書楊溫綸也是早朝後入了宮。”

“建安侯秦鑫一直以來跟太子走的近,而刑部尚書楊溫綸是太子一手提拔上來的,一直忠心太子。”陳藺芝蹙着眉頭,朝廷的事雖然他從不過問,但黨羽之間的爭權奪勢他也是從父親那兒得知的。

大秦王朝秦王秦鎮在位八年,雖算不上是一位居功至偉的王,但他兢兢業業,勤奮努力,將大秦治理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在秦王秦鎮所有兒子當中,他早立下與長孫皇後生下的兒子大王子秦庄為太子,但他卻一直偏愛着與嫻妃生下的兒子四王子秦昭,這引起了長孫皇后的不滿。

在秦鎮未退位之時,大王子和四王子之間的爭鬥就重未停止過,拉幫氣派,結黨營私,將朝中的氛圍搞得烏煙瘴氣。

但這些年秦王秦鎮從未提起此事,彷彿對此事睜一眼閉一隻眼,任由事態發展。

此刻的陳藺芝面色極差,死死握着雙拳,昭武血案很可能就是二王子和四王子之間鬥爭的縮影。

因為自己父親陳膺忠於四王子秦昭,而那日宮中全是太子的人,可想而知他們早已計劃好了要除掉陳膺,陳膺一倒,四王子相當於損失了左膀右臂。

而這一切都是針對四王子的陰謀,陳膺則是王位爭奪后的犧牲品。

“這一切被四王子得知,后長寧侯秦寧帶兵入宮,想要強行救下陳叔,但被大王知曉,雷霆大怒,派兵鎮壓。”

“事後長寧侯秦寧被王上削去其親王封地和俸祿,保留其親王位,流放到了黔中。”柳青衙繼續道。

“長寧侯秦寧?”

陳藺芝的腦海中飛快想着,魏王秦寧是當今王上最小的弟弟,他從小聰慧伶俐,先王一直疼愛他。

但偏偏在這件事上為何如此魯莽,沒有旨意帶兵入宮是謀反大罪,以長寧侯秦寧的聰慧不可能想不到這種後果,為何還要帶兵入宮?

昭武血案到現在愈發撲朔迷離了,像一層厚厚的陰雲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根本無法撥雲見日。

柳青衙望了眼正在思慮的陳藺芝,面色難看起來,又開口道:“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但王上昭告天下的佈告里寫着陳叔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滿門抄斬!”

陳藺芝雙目通紅,渾身顫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暴喝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分明想要至父親於死地!”

王位的爭奪歷來是殘酷無比,太子和四王子就如同下棋之人,太子首執黑棋,有着建安侯,刑部尚書等一眾黨羽,四王子后執白棋,有着長寧侯,昭武將軍等一眾羽翼。

棋盤上,黑棋優勢,白棋居后,兩者廝殺難分難解。

但這次黑棋落子有神,迅猛如龍,將白棋殺得措手不及,丟盔棄甲,被黑棋一顆顆吃下,步履維艱,整個棋盤上,黑棋隱隱有控盤之勢。

靜持生殺權,密照安危理。

接勝如雲舒,禦敵如山止。

“我準備去趟黔中。”陳藺芝突然道。

柳青衙很快明白了陳藺芝的想法,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黔中有官面上的暗地裏的,見到長寧侯的機會幾乎不可能。”

陳藺芝沒有馬上回答,望着私塾外桃園的桃樹,望着雲凈天空,終於翕動嘴唇,語氣冰冷:

“我背負着血海深仇,我都等着起,不管是一年,兩年,我都等着起,終有一天,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

柳青衙畢竟是朝廷武都校尉,不可能一直留在安邑,他必須要趕回朝歌去了,他告別了陳藺芝,臨走前去見了私塾中的老先生。

對於老先生,柳青衙一直尊敬無比,一臉敬畏的樣子,躬身行禮道:“老先生!”

“你的事,士賢傳信跟老朽說了,你這小子可真行,被天策府停職,不好好在朝歌反省,跑到這兒了。”老先生雖面容枯槁,但神色威嚴,讓人不由心生畏懼。

對於老先生的話,柳青衙神情尷尬起來,訕訕道:“反正都停職了,跑到哪了還不是反省呢。”

“雖然老朽離朝堂多年,但軍方好不容易出了你個苗子,自然不能這樣扼殺了你,回朝歌去吧,老朽的薄面有些人還是要給的。”

略微駝背的老人突然挺直了腰,面相威嚴,睿智而慈祥的眼睛閃過一絲凌厲,一股洞徹世情的滄桑油然於身,那一種令人畏懼的張力讓人心生敬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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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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