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該死的臭狐狸
“程先生,這麼快就下來了。”
“再不快一點你早就沒影了。”程以琛隨意的將皮包遞給張然,打開車門,瞥了她一眼,“還不趕緊上來?”
蔣若晴的腦袋當機了,上車?去幹嘛?難道自己就這樣被賣給他了?不公平啊!
“我家裏還有事兒”
“一百二十萬。”
她深深的覺得現在的自己完全被金錢洗腦了,滾特么的什麼一百二十萬,關她毛線事兒?還有他那趾高氣昂的語氣,好像他是債主似的。
雖然這是事實
“程先生,我能問一句嗎?我們去哪兒啊?”她獻媚的詢問着,小臉上帶着幾分討好,對,他現在是債主!債主!她要深刻記住這個身份,不然都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鞋底子扇過去打在他那欠扁的臉上。
“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婚前應該互相了解一下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好吧,蔣若晴無奈的上了車,安分的坐在座椅上,身子盡量不去觸碰到他,板正的猶如一個小學生。
一個急轉彎,身子猛地往旁邊靠,情急之下她一下子抱着了副駕駛的座椅,小臉上掛着驚魂的表情,好懸好懸。
耳邊傳來一記輕笑,隨即身子被拽了過去,倒在他的身上,“放輕鬆點。”
“我很緊張嗎?”蔣若晴在他的懷裏極其不適應,掙扎着想要逃開,卻又被他死死的按住了。
他的薄唇輕抿,帶着幾分笑意,金絲眼鏡下完全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給她的感覺卻又猶如一個千年的狐狸,奸詐,狡猾!
“你說呢,我記得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之前的樣子。”
他可是對她在酒吧里那豪情萬丈的樣子折服了,尤其是那句‘我看上你了’的霸道金言。
第一次被表白不覺得反感。
之前神馬樣子?蔣若晴乾笑了一聲,他難道喜歡不聽話的女人?可惜對於‘不聽話’兩字,她也只能裝裝,完全做不來。
“程先生,婚前了解一下也好。”
了解之後他就會發現她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到時候對她就不會感興趣了吧?
那她現在要學着文靜一點了!淑女,對,就是淑女!
“先生,我晚點過來?”
“不必了,明早來接我。”程以琛下車,下意識的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大步向小區走去。
蔣若晴小碎步緊跟着,這裏是位於A城的黃金地帶,寸土寸金,小區內住的也都是有錢銀,曾經老爸說要在這邊給她買一套單身公寓來着,可惜沒有然後了。
他住的也是一套單身公寓,出乎她意料的是裏面全部都是用暖色系來調和的,不過倒很簡潔,簡潔的讓人覺得這裏根本沒人住。
她打開冰箱,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程先生,你都是住在這裏?”
“偶爾。”他隨手將衣服丟在沙發上,斜睨着正在打量屋子的某妞,“不過以後我們住在這兒。”
“我們?”她瞪大眼睛,震驚的望着他,確定剛才沒聽錯,他說的的確是‘我們’!
程以琛隨意的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語氣平靜,“難道不是嗎?”
對啊,他們是要結婚的!蔣若晴抿了抿唇,順着他的手勢坐在他身旁的位置,“房子也看過了,我是不是能走了?”
“急什麼?”他將手臂搭在沙發沿上,刻意的靠近她,嘴角的呼吸炙熱的噴在她的脖頸上,“你覺得我們了解了嗎?”
蔣若晴不自在挪了挪,乾笑了一聲,這傢伙不會是想不行,她堅決不會屈服的!
“當然了解了,我知道程律師是一個正直不阿,從不貪戀女色,從不強求女人的人。”
程以琛淺笑着,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繞着她的長發,語氣怪異,“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的假面呢?也許程律師貪戀美色,強求女人呢?”
“不,不會吧,你是那樣的人嗎?”
對上他的視線,發現他深黑的眸子裏玩味頗深,一股危險的感覺襲來,這傢伙不會真的是那樣的人吧?
“是,我就是那樣的人。”
蔣若晴笑得比哭還難看,想要站起來,卻被他猛地壓在了沙發上,慢慢貼近。
“程,程律師,你太猴急了,這樣不好。”她說話都開始磕巴了,大眼睛滴溜溜亂轉,尋找着逃走的路線。
“哪裏不好了?”他臉上的笑容盡顯邪魅,眼神頗深,微翹起的嘴角帶着幾分譏笑,瞬間嚴肅,“蔣若晴,現在把房間打掃乾淨。”
蔣若晴瞬間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有些不對,望着走向浴室的男人,大聲問道,“喂,你請不起保姆了?再說了我只答應跟你結婚,沒答應做你的保姆!”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弟弟蔣若軒跟我借了一百萬,打掃屋子什麼的,算是利息吧。”程以琛將上衣丟在一邊,露出健壯的胸膛,好心的提醒,“打掃乾淨,我會檢查的。”
蔣若晴氣的發抖,就差仰天長嘯大罵蔣若軒是混蛋了,這臭小子居然又借了一百萬!這讓她怎麼在程以琛的面前站直腰板?
她簡直是被賣給了程以琛,程以琛,吸血鬼!
氣呼呼的打掃着屋子,滿臉的幽怨,也許當初她根本就不該惹上程以琛,現在怎麼收場?不僅把自己搭進去了,還欠了一身的債!
“蔣若晴,浴室里沒浴袍!”
“干我屁事!”
浴室里隔了很久,才傳來他的暴怒聲,“那我只能什麼都不穿就出來了,反正我不介意!”
什麼!?她感覺瞬間被雷劈中,她可沒心情去看他的身材!
“浴袍在哪兒?”
“我房間內的第二個柜子裏。”
蔣若晴跑到他的房間,翻箱倒櫃一番,終於找到了浴袍,又大步走到浴室,直接推門將浴袍遞過去。
“喏,你的浴袍。”
程以琛手上拿着毛巾,俊逸的臉孔上帶着震驚,嘴角染上笑意,“你的作風還真是大膽啊。”
蔣若晴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眼神緩緩向下,目光觸到黑森林,瞬間如同觸電一樣將浴袍丟給他,大喊,“死變態!不穿衣服!”
“你洗澡穿衣服?”
她紅着一張臉站在門前,不行,她不能再這裏呆了,眼睛都要長針眼了。
“程以琛,我走了。”
“我許你走了?”程以琛身上穿着白色色浴袍,頭髮濕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蔣若晴完全不敢看他,小臉掛着幾分紅潮,“今天晚上我有應酬。”
“應酬?”他反問,大步走過去,“我沒留你過夜,現在把我的頭髮吹乾。”
“我?”她長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不然你以為呢?”
難道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市長千金呢?真可笑!
蔣若晴氣呼呼的拿起吹風機,就連蔣若軒都沒受到過如此的待遇呢,便宜他了!
打開開關,手指在他的頭髮間穿梭,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無可奈何,小臉上的紅潮卻還沒有完全褪去,帶着幾分女人的嬌羞。
程以琛眯着眼睛望着鏡子前的女人,嘴角的笑容越發的諷刺,蔣東海的女兒,呵,不得不說這個世界處處充滿了巧合,他沒去找她,她竟然自己撞上來了。
“好了。”蔣若晴鬆了一口氣,將吹風機放好,伸了個懶腰,渾身疲倦,“我回去了。”
“屋子打掃乾淨了嗎?”
她真的是討厭死他的聲音了!還有他說話的語氣,好似她就一保姆!
“打掃乾淨了。”蔣若晴牽強的笑,心底卻將他的祖宗八倍罵了個遍。
程以琛隨意的在客廳查看了一番,抹了一把茶几,翻手給她看,“這就是你的打掃乾淨了?”
她的嘴角抖了抖,乾笑了一聲,“程以琛,你不會是在玩我吧?”
不就是扎了他一針,在他的臉上畫了個王八嗎?至於這麼揪着不放嗎?小心眼的臭男人!
“寶貝兒,記清楚,現在我是你的債主。”
好吧,她欠他的!氣呼呼的拿起抹布,繼續打開打掃,而他則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監工。
一個小時后,蔣若晴苦着一張臉走到他的面前,“程扒皮,現在行了嗎?”
“程扒皮?”他的眸子有暗涌流過,染上幾分戾氣,這女人還學會給他起外號了?
蔣若晴連連擺手,“不是,不是,程大人,程大人,請驗收。”
怎麼回事兒!居然把心底的想法吐出來了,真是大快人心!
程以琛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點頭,“算過關了,以後也這樣干。”
說著將一串鑰匙丟給她,“喏,我家的鑰匙。”
她一臉驚嚇的望着他,顫抖的接過鑰匙,喃喃道,“什麼意思?”
程以琛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順手將她臉上的灰塵抹掉,“你是這裏的女主人,打掃屋子的活兒,就交給你了。”
蔣若晴瞬間感覺被一道驚雷擊中,苦笑了一聲,“我能拒絕嗎?”
“我是你的債主。”
程以琛望着她那張幾近絕望的臉孔,暗暗勾了勾唇,笑得雲淡風輕,“寶貝兒,別這麼絕望,習慣就好。”
蔣若晴吸了吸鼻子,瞪着他,心底暗暗發誓,以後有錢了,一定先把這二百二十萬甩在他的臉上,然後指使他當牛做馬!
不然難解心頭之恨,這隻該死的臭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