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是我爸爸
程以琛莞爾一笑，伸出手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語氣溫柔，“小笨蛋，在這裏吃午飯好嗎？”
靠，這傢伙在詢問她的意見？面前這個滿面溫柔的男人真的是腹黑地主程以琛吧？
她的表情猶如見鬼，半晌才恢復過來，乾笑一聲，“當然好了。”
顧美嬌從鼻子裏冷哼一聲，眼睛裏儘是鄙夷，越發的不明白兒子怎麼會選這樣的一個女人做老婆？
蔣若晴也有點鄙視自己，今天她實在是不在狀態，難道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因為時時刻刻警惕程以琛，反而讓自己變得更遲鈍了。
她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模人樣的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就甩她五十元的毒舌男。
程家真的很大，獨門獨院，周圍儘是假山花園層層環繞，以至於出來透氣的蔣若晴一時間迷路了。
饒了幾圈之後還是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她有些鬱悶的坐在石凳上，有些想不懂這些有錢人，為什麼把院子弄得跟迷宮一樣，難道無聊了玩捉迷藏嗎？
“蔣小姐。”
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她連忙抬頭，對上一張清秀的臉，是剛剛在前廳的女人，好像叫肖雅。
“我迷路了。”
肖雅噗嗤一笑，點頭，“看出來了，我是特地來找蔣小姐的，所有人都在等你用餐，程夫人臉色不太好。”
顧美嬌什麼時候臉色好看過？她在心裏憤憤道，小碎步跟在肖雅身後。
“肖雅，你對這裏很熟悉？”
肖雅腳步一頓，“我跟以琛，明媚一起長大的，算起來也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蔣若晴腦袋裏過了一遍這個詞，默默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來到餐廳，顧美嬌臉色黑的彷彿能滴水，倒是程以琛溫柔的向她招了招手，“你去哪裏了？”
“周圍逛了逛，就迷路了。”
安然的坐在他的身旁，手便被他抓住了，他的大掌很熱，緊緊我裹着她冰涼的小手，一瞬間心跳如雷。
“笨蛋。”
他的薄唇微微勾了一下，手指輕輕的磨蹭着她的手心，靠，這傢伙到底在幹嘛？
顧美嬌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礙於肖雅還在並未發作，只說了句吃飯。
“你幹嘛？”她用力的掙了掙手，誰知道他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反而是她用力過猛了。
手一下子掙出來直接碰到了旁邊的水杯，砰的一聲，水杯以拋物線掉下去
杯子並沒有直接摔在地上，反而是撞到了旁邊一人高的古董花瓶上，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花瓶碎了一個小孩兒拳頭大的裂口，蔣若晴一臉尷尬的站起來，嘴角顫了顫，繼而誠懇的道歉，“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顧美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啪的一聲放下筷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我”
“媽，小晴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還是兒子第一次跟她頂嘴，顧美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實在沒想到他會為了一個不上枱面的女人跟她頂嘴！瞬間氣焰一下子又躥上來。
“我過分？你瞧瞧你找的什麼女人？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嗎？”
程以琛的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有些煩惱顧美嬌的話，站起來摟住滿臉不安的蔣若晴，“我突然想起來事務所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們先走了。”
說完拉着蔣若晴大步走出去，完全不顧顧美嬌在背後大喊大鬧。
直到出了程家，蔣若晴這顆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地，輕輕的拽了一下他的手，一副忐忑的摸樣，“喂，那花瓶是不是挺值錢的？”
程家的東西當然樣樣值錢，哪怕是擺放在餐廳的恐怕也價值不菲，不過
“嗯哼，應該挺貴的。”
“啊？”蔣若晴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我沒錢賠。”
“沒錢？”他挑眉，眼神帶着幾分戲謔，“那就肉償吧。”
說著直接摟住了她的腰，猛地將她拉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帶着幾分魅惑。
“死混蛋，想得美！”
這句話完全是脫口而出，甚至都沒經過大腦，所以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完了完了，程以琛可是她的金主，她身為小小的奴隸怎麼能惹怒金主？豈不是有她好果子吃？
果然程以琛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手微微用力的扼住她的下巴，強迫的促使四目相對。
“剛才可是你說的，我滿足你對男人所有幻想。”
“台詞而已。”
“台詞？”程以琛臉色更加難看，敢情剛才她都是在演戲的？什麼他溫柔，他浪漫，他滿足她對男人所有的幻想，都特么是台詞？瞬間心臟像是堵了一塊棉花，悶悶的難受。
跟她結婚明明是有目的的，明明跟她沒有接觸多長時間，怎麼會為她的話而牽扯情緒？
本來不該這樣！程以琛帶着幾分不甘，是他太久沒有女人了嗎？以至於什麼樣的都吃得下？
也罷，反正她也是女人不是嗎？
“以琛”
一道溫柔卻帶着顫音的女聲響起，兩個人的動作僵住，蔣若晴趁機將他推開，恨恨的瞪着他。
肖雅站在距離他們一米的地方，臉色慘白的彷彿沒了血色，“小晴，我能跟以琛聊聊嗎？”
“當然可以！”
她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坐上去。
隔了一會兒，他們兩個居然還在聊，蔣若晴轉頭偷偷的看了一眼。
肖雅眼圈紅紅，不知道在說什麼，很悲傷的樣子，而程以琛因為背對着她所以看不清楚什麼表情。
肖雅給她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挺溫柔的一個女人，她不會是暗戀程以琛吧？不然怎麼會哭哭啼啼？也對，青梅竹馬呢。
一場你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的戲碼，蔣若晴胡思亂想間程以琛已經上了車。
“你的青梅怎麼了？哭成那樣？”
“什麼青梅？”
程以琛發動車子，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某女，想到剛才的火熱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繼而尷尬的咳嗽一聲將臉轉向一旁。
“肖雅啊，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只是一起長大而已，沒別的，她家裏出了點事兒找我幫忙。”
蔣若晴偏着腦袋靠在座椅上，聲音懶洋洋的，“以琛，你媽媽貌似不喜歡我。”
“哦。”
“而且還很討厭我，我那麼招人嫌嗎？我覺得我蠻可愛的。”
“自我感覺良好。”程以琛毫不客氣的反駁。
“她貌似比較喜歡大家閨秀，不過姐不是那型，姐是女人中的漢子，女漢子。”蔣若晴毫不避諱的哈哈笑了一聲，繼而像是想到了什麼，“程以琛，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
“找個靠譜的地方，最好沒人的地方，我們聊一下。”
程以琛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似乎猜測到了什麼，點頭答應，“好。”
靠譜又沒人的地方，除了家裏果然沒第二個選擇了，所以程以琛直接把她帶回了家。
他隨意地靠在沙發上，眼睛微眯，“談吧，談完了順便把家裏打掃一遍。”
蔣若晴一臉鄙夷的瞪着他，他還真是會順便！明明她說談談是那麼一本正經來的。
“咳咳！”蔣若晴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乾咳了幾聲，小臉板正極為正經，“程以琛。”
“嗯哼？”他翹着二郎腿，甚是隨意，一個正經一個隨意，還真是絕配了。
看着他這麼隨便的樣子蔣若晴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鬱悶的咬了咬嘴角，卻忘記嘴上被他咬破了，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疼的小臉都糾結起來了。
“程以琛”
“叫我老公或者琛。”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真是不爽，蔣若晴繃著一張臉，緊張的看着他，“我們正經一點。”
“我哪兒不正經了？”
他那裏正經？蔣若晴塞在嗓子眼的話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吐出來，這個死混蛋，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琛，前市長蔣東海你知道吧。”
程以琛稍微低頭，手上玩着鋼筆，輕輕的哼了一聲，算是確定，神態自若的彷彿根本不知道她接下去會說什麼。
“他，是我爸爸。”
“那又怎樣？”程以琛冷笑了一聲，臉色變得有些陰鬱，冷漠。
他竟然在生氣？還是來自骨子裏的冷漠？
“我們已經結婚了，所以我想你幫我”
“幫你什麼？或者說，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就是為了蔣長國？”他的語氣十分冷漠，不帶任何情緒，嘴角的淺笑依然在卻顯得有些諷刺。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不過開始接近他蔣若晴並沒打算嫁給他，要結婚的可是程以琛。
“那你呢？跟我結婚又是什麼目的？”她不甘示弱的反駁，雖然她有時候犯迷糊，但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才見過幾次面就草率結婚，肯定不會是因為對她一見鍾情。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一時間本來在慢慢靠近的兩個人卻因為這場談話又分離成兩個世界。
他猛地站起來，越過茶几，手緊緊的卡在她的脖子上，並未用力，但是她卻感覺到來自他的壓力，那麼重。
“回答我問你的話。”
他如此殘暴的樣子嚇到了她，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慄了一下，穩住心神，“是。”
“呵~想知道我為什麼娶你？結婚那天我自然會告訴你。”他俯身在她耳畔輕語。
聲調明明很溫柔，但是她卻覺得如同惡魔般滲人，程以琛，這個翻臉如翻書的男人，她對他真的是無愛了，也第一次開始後悔，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他？
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偶爾披着羊皮的惡魔，骨子裏都滲透着毒液，甚至從他的態度里，她隱約的察覺到了什麼。
“你恨我？為什麼？”
她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恨意，他為什麼恨她？
程以琛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深黑的瞳孔如同浮着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讓人無法猜測到他的確切想法，但是蔣若晴卻清楚的知道，他剛才眼睛裏充滿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