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擔心罷了
“是恆王爺,恆王爺出事了。”
慕綰卿一怔:“恆王爺出事了?出什麼事了?莫不是在外面發了病傷了人?”
“發了病是真,也的確是傷了人,只是這次傷的人,可不是旁人,是陛下啊!”
慕綰卿瞪大了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傷了陛下?那陛下如何了?傷勢可嚴重?王爺呢?”
“陛下傷勢情況如今尚且不知道,外面都沒有消息,都說太醫還在診治。至於恆王爺,聽聞恆王爺在行刺了陛下之後,就跳湖了。”
“跳湖?”慕綰卿愈發驚詫了:“怎麼會這樣?恆王爺……”
“現在也不知道恆王爺究竟是什麼情況,只聽說陛下派遣了人在恆王爺跳下去的那片湖中搜查呢。”管家小心翼翼地覷了覷慕綰卿的臉色:“方才定國公府來人了,讓小姐速速過去一趟,說定國公與國公夫人有要緊事情要同小姐商議。”
要緊事情同她商議?
慕綰卿在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還能有什麼要緊事,恐怕也就是為了陸時寒刺殺皇帝之事,同她商議她與陸時寒的親事應該怎麼收場。
只是若是這般着急,為何不親自過來?卻要召她過去?
慕綰卿抿了抿唇,大抵是他們已經在心中判了陸時寒的死刑了,因而覺着,她這個被陛下欽點指婚給陸時寒的,更是無需太在意了。
畢竟,陸時寒她恐怕是嫁不成了,不僅陸時寒嫁不成,因為陛下指婚,陸時寒又鬧了這麼一出,只怕以後,稍微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不會願意娶她了。
所以,她便只能淪為他們定國公府手中一枚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棋子了。
慕綰卿心中這般想着,面上卻絲毫不顯,只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套馬車準備準備過去吧。”
管家垂下眼:“國公府是派了馬車過來的。”
慕綰卿身子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來。
還專程派了馬車過來?
難不成是擔心她聽聞陸時寒出事的消息,擔心牽連到她,逃了不成?
慕綰卿抿了抿唇,是了,她倒是忘了,定國公府,如今已經對她生了疑。
慕綰卿點了點頭:“還是外祖父與外祖母想的周全,既然馬車已經等着了,那咱們走吧。”
慕綰卿出了二門,果真瞧見定國公府的馬車在二門外候着,慕綰卿上了馬車,緊抿着唇闔上眼,不讓一旁侍候的席嬤嬤看見她眼中的晦澀難明。
盼夏覷了覷慕綰卿的神色,只以為慕綰卿只因為恆王爺出事之事而傷懷,只低聲寬慰着:“小姐寬心,此事咱們也不過只是聽聞罷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沒有人知曉,興許,是恆王爺與陛下鬧著玩兒呢?”
“恆王爺與陛下兄弟感情素來深厚,陛下對恆王爺更是極盡寬容寵愛,恆王爺定然不會有什麼事的。”
慕綰卿點了點頭,卻仍舊半晌沒有作聲。
倒是一直沒有作聲的席嬤嬤幽幽嘆了口氣:“眼瞧着小姐與王爺的婚期都快要到了,怎麼就鬧出了這種事情呢?”
慕綰卿這才睜開了眼,苦笑了一聲:“是啊。”
半晌,才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此前便都說,恆王爺性子暴戾,有時候做事比較出格。之前也發生了一些事情,總讓我覺着,恆王爺其實並非是性子暴戾做事出格,而是……有病。”
慕綰卿此話一出,席嬤嬤與盼夏二人皆看向了她。
慕綰卿咬了咬唇:“此前有幾次,恆王爺發作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感覺,他當時根本聽不見別人在說什麼,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我瞧着他雙目赤紅,全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只是平時若是恆王爺不發病,倒好似全然正常的模樣,所以我也並為泰國在意。也正是因為我瞧見過恆王爺發狂的模樣,所以我更覺着,恆王爺行刺陛下的事情,只怕並不是別人以訛傳訛,只怕是真的。當時恆王爺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根本辨認不出對面站的人是待自己極好的陛下……”
“可是,陛下對恆王爺卻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的。這種情形之下,恆王爺極其容易傷了陛下,且恆王爺那時候處於發狂的狀態,下手沒有輕重,也不知道陛下的傷勢究竟如何。”
聽慕綰卿這麼一說,席嬤嬤與盼夏面面相覷,眼中亦是染上了幾分憂慮。
“若是果真如小姐所言的那樣,那恆王爺的罪名,豈不就是實實在在的行刺了?若是陛下傷勢重,恐怕連弒君這樣的大罪都是可能落在他頭上的?”
“是啊。”慕綰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那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慕綰卿嘆了口氣:“我也沒了主意,此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且實在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之外了。如今,也只能先回定國公府,聽聽外祖父與外祖母有什麼法子沒有。”
慕綰卿垂下眸子:“我與恆王爺是陛下賜婚的,且婚期臨近,我這未婚妻子的名頭,左右是無法脫掉了,只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連累到定國公府才是。”
“不會的。”席嬤嬤連忙溫聲寬慰着:“小姐與恆王爺還未成親,雖然擔著一個未婚夫妻的名頭,可是到底也還未婚,不管是小姐還是定國公府,都不會受此事牽連的。”
“且奴婢聽聞此前小姐就曾經說過,定國公府聖寵,是定國公府數十位英烈靠着戰場征戰,用自己的鮮血甚至是生命換來的,並非是靠着裙帶關係而來,因而,只要定國公府還有人能夠上戰場,還能夠為陛下效忠,陛下就定然不會因為這等小事而遷怒。”
慕綰卿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道理我都懂,我只是……擔心罷了。”
馬車在定國公府門口停了下來,慕綰卿下了馬車,就瞧見前面有一輛馬車離開了定國公府,慕綰卿微微眯了眯眼,那輛馬車,她倒是還有些許印象,好似是……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