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你怕我?
睡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壓在我身上,冰冷疼痛的感覺讓我猛地驚醒:“啊……好痛……唔……別這樣……”
“再忍忍就好……”一個低沉涼薄的聲音在我耳畔說著,動作絲毫沒有減緩,反而越來越兇狠。
我疼得渾身抽搐,可是不管我如何害怕,疼痛,都無濟於事,身體根本動彈不得,像是被魘住了,只能在黑暗中承受着這種生不如死的折騰和恐懼。
他的吻,他的手,他的身體,都是冰塊一樣的溫度,他的身形甚至是模糊的,可是施加在我身上的力度卻依然如此殘忍可怕。以撕裂的鮮血作為潤滑,一點點侵入,一次次裂開,漫長的折磨讓我死去活來。
終於,在我意識徹底渙散之前,他結束了侵犯,退出我身體,模糊的身影從我眼前慢慢消失。
早上醒來,我艱難的撐着身子剛要坐起,下面就溢出帶着血絲的濁白液體,被單上也濕潤一片。
夜裏的一切像是噩夢,可是身體的疼痛卻是真實的,稍微動一下,腰部就酸痛難忍,下面更是腫痛得受不了。
和兩年前一樣的噩夢又要開始了嗎?
聽哥哥說,我們冥家的先祖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一個種族,本來是該入土為安幾百年的古屍,卻在機緣巧合下,七月七至陰至寒鬼門大開的午夜,被天上擊殺一條小紅狐的九道天雷劫同時劈中,那條紅狐因此活了下來,那具古屍也藉此得到了神秘詭異的力量。
就那樣,古屍從棺材裏爬了出來,一輩一輩傳下來,不斷與人類通婚,一次次重組體質,最終,成為了介於陰陽之間的特殊存在。
我們不屬於人,也不算是鬼,更不是詐屍,只是體質半陰半陽的異類而已。
因為這種特異,我們冥氏家族和普通人不一樣,遊離在社會邊緣,做那些最不祥的職業,比如算命先生,法醫,殯葬師,看風水等等。
而我爸爸,是長房長孫,自然而然的繼承了爺爺的那家古董店,那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古董,而是沾染了各種陰氣和晦氣,又有強大能量的古物,經過簡單的處理,轉手賣給有需要的人。
爸爸說,我們這個家族的人都活不長,所以結婚都很早,就怕絕後。
特別是女子,體質陰寒,一般都活不過二十五六歲。男丁能夠活過四十的,也少之又少,所以我別說見過奶奶了,我連爺爺都沒有見過,只能對着祠堂里他們的遺像緬懷一下。
至於我,更是不祥之物,據說我出生那天,也是七月初七午夜,電閃雷鳴,陰陽錯亂,我媽大半夜的羊水破了,可我們是山村的,離縣醫院比較遠,暴風雨又引發了山洪,衝垮了那座幾百年的古橋,爸爸只能用板車推着媽媽從祖墳那邊繞路去縣醫院。
經過祖墳那裏時,墳場那棵千年古樹被雷電劈中,倒了下來,正好砸中了我媽媽,她當場死於非命,我就在那個時刻,被生了出來。出生時,我手裏緊緊攥着一枚小小的玉墜,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扭頭望月的紋飾。
爸爸和爺爺推測,這可能是我倖免一死的原因所在,就一直讓我帶着這個小紅狐玉墜。
在我七歲時,村裡人因為無知和貪婪,掏空了一座千年古墓,把那具栩栩如生的絕美古屍毀壞,搶走了楠木棺里的所有陪葬物,還破壞了墳墓四周以及棺材下面的法陣,那座損壞殆盡的古墓,當天夜裏就在天雷轟擊下,灰飛煙滅。
從那天開始,村裡不斷有人和牲畜死於非命,各種各樣奇怪的死法,鬧得人心惶惶,村長召集所有人商量了一番對策,決定在那座消失的古墓前,獻祭一個童女,給那個被毀壞的死屍配個冥婚,乞求他的原諒,換取生存機會。
不用說,我就是不二人選,因為我從出生那晚開始,就透着古怪和不祥。
所以小小的我,穿着村民們從古墓里搶走的一件新娘喜服改製成的小新娘嫁衣,跪在古墓前拜了天地和鬼魂,算是結為冥婚。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晚的白喜事之後,村裡就恢復了正常,很少再有人意外身亡了,牲畜們也都平安無事。
過了九年,在我十六歲生日那天,半夜裏正睡得香甜時,被冰冷刺痛的感覺驚醒,才發現一個身形模糊的男子壓在我身上,一邊狠狠的抽插着,一邊喃喃喚着我的名字:小舞,小舞……你是我的。
我驚恐欲絕,疼痛難忍,想推開他,卻一動不能動,只有眼珠子可以轉動。
難道,這個男的就是被毀壞的那具古屍?他身形模糊,是不是鬼魂?
我嚇得尖叫大哭,哀求他放過我,他好像很生氣,說是我的鬼夫,我不該抗拒他,不認他。
他整整要了我好幾個小時,事後我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但是一連半個月,渾身陰寒如冰,神思不屬,連心跳也沒有了。
整個冥家的人都來想辦法給我招魂,滋補,用盡亂七八糟的方法,我終於慢慢恢復了體溫和心跳,意識也回來了。
從那之後,那個鬼夫就沒有再出現過。兩年過去,在我忘得差不多,剛滿十八歲的晚上開始,這傢伙卻再度找上門來。
他兇猛異常的折騰我,以至於我渾身酸痛難忍,白天上課時頭痛欲裂,注意力無法集中,被每一科的老師批評。
又一個午夜來臨,預期的場景再度上演,這次,他的身形沒有那麼模糊了,卻戴着一張可怕的鬼臉面具,他的雙手和身體都有了實感,要我時,不再像夢裏一樣,冰冷而真實。
他一遍遍撫過我的身體,那雙修長的手輕車熟路,撫過各處肌膚,在我胸口和小腹反覆流連,最後滑向下面,冰冷的壓迫感鋪天蓋地,讓我渾身顫抖的回憶起十六歲那晚的疼痛和恐懼。
我感受到他的手探入,不是很有耐心的擴張,羞恥和恐懼讓我全身顫慄的緊繃起來。
身子越是緊繃,他的進入就越是讓我疼痛徹骨,我全身都在發抖,淚水漣漣,哀求他停下。
這種艱澀的結合讓他很不滿,他低沉冰冷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你很怕我?小舞,你是我的妻子,不管千年前,還是現在,你都應該是我的,必須是。”
“我只是村民獻給你的祭品,沒有什麼千年前……”
“真是不乖,我的小舞……我應該讓你好好記住我。”他憤怒的噬咬了我的唇瓣一下,動作更加兇狠,撞擊得床板都要塌陷了似的。
“我知道錯了……”我緊閉着眼,眼淚滾滾而落,只能屈從承認,蜷起身體想從他的身下逃離。
我一動,他就緊緊掐着我的腰,貼合得更緊密。
“啊……”屈辱、恐懼、不甘,我也不知道那一瞬間為什麼膽子這麼大,我拚命的掙扎、反手拉開了床頭的抽屜。
抽屜里是我哥給我的五帝錢、桃木劍、硃砂、黑狗血、符紙這些東西,這都是真貨,然而對他卻一點用都沒有。
他嗤之以鼻,大手扣住我兩隻手腕壓在我的腦袋兩側,只是在我承受不住快要暈過去之前,用冰涼的舌尖輕輕舔過了我手上的傷口,傷口很快就癒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