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你說誰中邪
我想扶他,他推開我的手搖搖頭道:“丫頭你站好!”
他語氣凝重,我手足無措的看了看我哥,我哥也是一臉懵逼。
“我冥奇正誠惶誠恐,恭敬叩首,請帝君和娘娘多多庇佑我們冥家。”太爺爺對着我非常莊重的叩拜了九下。
眾人全都蒙了,太爺爺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對我這個晚輩下跪,紛紛來攙扶老爺子,狠狠瞪着我。
有一位站在最後面的堂兄悄聲道:“太爺爺是不是糊塗了?”
太爺爺扭頭看了一眼他們:“我都跪了,你們還敢站着?”
一聲令下,眾人雖然不情願也全都跪下了,我哥站在我旁邊摸了摸鼻子,尷尬的問:“那我要不要跪啊?”
“冥景宇!誰給你的膽子敢不跪?!”太爺爺連名帶姓的吼了他一句,嚇得他趕緊跪下。
我尷尬得要死,這裏我是年紀最小的,卻只有我站着。
我偷偷提醒道:“太爺爺,其實,玄龍帝君不在這裏。”
“他本尊在不在不重要,只要他的帝君印璽在,我們這些凡人就要恭敬膜拜。”太爺爺固執的帶着家人三跪九叩,然後才讓我扶他起來。
太爺爺是家族裏的靈魂人物,他看過我爸的情況后,說:“振坤這是陰氣侵髓,他當年為了延續你媽的陽壽,犯了業障現在終究是要還的。醫院暫時就住着吧,家中小輩誰有空就輪流來看護,費用方面……”
他話還沒有說完,我就看到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我哥立即道:“不勞各位出血了,費用我自己承擔。”
太爺爺點了點頭:“不夠就跟我說。”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微笑道:“丫頭,你氣色不怎麼好,那方面要節制啊。”
我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條件反射的伸手摸着小腹,似乎有一團火在隱隱燃燒。
七日過去,我現在的“任務”,大概就是當做一個生育機器吧,只希望這場噩夢快些結束。
太爺爺等人離開時,他偷偷塞給我一張卡:“小舞,別擔心,你爸會好起來的,我們會去尋找救他的東西,卡里有一百萬,你拿着,密碼是你爸的生日,不夠我再送來。”
“什麼病一百萬還不夠?我爸是不是會死?”我擔憂的看着太爺爺。
他嘆息着搖了搖頭道:“你要是想他快點好,就多賺點錢,因為要從別人手中買材料來驅邪的話,恐怕一千萬都不止。”
我嚇得腿一軟,一千萬?天哪!我和哥哥哪有這麼多錢?
等太爺爺他們走了,我和哥哥對看一眼,突然有種凄涼無助感。這樣半陰半陽的家族,早該看慣生死,可我真的不想失去爸爸啊。可我們上哪兒去弄一千萬?
沒等我們難過太久,走廊突然傳來一串腳步聲,我哥好奇的打開門。
我也湊過去看,只見一個穿着病號服的老頭手舞足蹈的亂跳亂跑,身邊一隊黑西裝保鏢,後面還跟着幾個護士。
這陣仗,一看就是特有錢的。不過他在幹嗎?跑步?
他跑到盡頭,又折了回來,就這麼反覆在樓道里跑。
我哥抱着胳膊吐槽道:“這特么的有錢人,腦子有病吧?鍛煉身體跑醫院走廊,不影響其他病患休息嗎?我看那老頭八成是中邪了。”
一個驕橫的男人聲音傳來:“你說誰中邪?”
我哥挑挑眉:“我說那老頭中邪了,怎麼著?”
一身頂級手工精製西裝的男子皺了皺眉,走進我們的房間,轉身關上門道:“你們是哪派的?”
哪派?把我們認作道士了?我暗暗吐吐舌頭。
我哥撇撇嘴道:“我們不是道士,只是個小商人,無門無派。在下冥景宇。”
一聽到我哥自報家門,那男人眼睛都放光了:“我聽說過你們家的姓氏,據說在你們家請的東西都特別靈驗,你覺得我爺爺是怎麼了?”
我哥立即露出一副奸商的嘴臉,笑道:“我也不懂道法,如果想要什麼避邪的東西,來我們店裏吧,說不定有你需要的。”
男子點點頭道:“好。”
等他出去,我拉着我哥低聲道:“你也敢誇口!咱家店裏假貨一大堆!上次我扔了那麼多東西,都沒能鎮住那黑瞳邪鬼,你還好意思自報家門。”
我哥尷尬的笑了笑:“現在哪有那麼多真貨,又不是就咱家賣假貨。再說老爸治療需要錢嘛,現在老爸倒下了,我就是家裏頂樑柱,坑蒙拐騙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安心上學。”
我無語。
七日期滿之後,赫連澈夜裏沒有再出現過。
他曾經說過:七日期滿,你求我我都不想碰你,讓人掃興!
果然走得乾脆。哼,播了種就走人,渣男,不,渣鬼!去你大爺的!
罵歸罵,他留下的印璽和玉墜,我還是老老實實戴着,不為別的,只為保命。
那個黑瞳邪鬼渝王爺逃走了,誰知道他下一次什麼時候會出現。
過去這七天,簡直耗盡了我前十八年的心力,修整了兩天,我重新開始了家和學校的兩點一線。
爸爸治病的錢,不能全靠我哥,他也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再說古董古玩這行,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天曉得什麼時候才有生意。
可是我一個大一的學生,要技能沒技能,要證書沒證書,要經驗沒經驗,實在不知道怎麼掙錢啊,而且要大量的錢才行。咖啡店飯店花店肯德基店我都去試過,那點工作對爸的病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我上了兩天班就泄氣了。不能這樣掙錢,太慢了。
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白靈約我去逛街。
我唉聲嘆氣:“我都窮死了,還逛什麼街?”
“你看看你,整天烏雲罩頂,財神爺都看不見你,怎麼給你撒錢?我帶你去個物美價廉的好地方逛逛!”她興緻勃勃挽着我的胳膊。
我們逛了半天衣服,又吃了燒烤漢堡冰激淋奶茶,人太多,我覺得胸悶氣短,快要窒息了。
強打精神看着她試穿了一套又一套,最後經不住她的再三勸說,我也買了一件齊膝鵝黃百褶弔帶短裙,還有一雙細高跟涼鞋。
裙子好說,可是弔帶帶細了,上衣也太短了,露着鎖骨和肚臍,胸部也被襯托得太凸。我不自然的對着鏡子照了照:“還是不要了,這麼暴露。”
“天哪,這也叫暴露?小舞,你民國時代穿越來的嗎?簡直保守到老土。就這一身了,不許脫!我買單還不行嗎?就當送你的禮物。你穿這身太迷人了,一下子就變女神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