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眾目睽睽霸氣一吻
她想起那個口技藝人,“你把她怎樣了?”
他冰冷道:“她敢碰我,自然是砍斷雙手。”
她不由得腹誹,夠殘忍!不過,她喜歡!
“這局可以叫作‘李代桃僵’,以溫柔郡主的智商,想不到這麼巧妙的計,應該是周子冉。”
“周子冉和溫柔郡主沆瀣一氣,不易對付,往後你更要小心。”鳶夜來忽起疑惑,“對了,你真是燕王府的郡主?你與燕王……”
外面傳來溫柔郡主森冷的聲音,“她在畫舫上?”
花腰從窗扇望出去,看見拓跋思薇利落地跳上畫舫。身旁的男人詫異道:“她怎麼來了?”
“我邀她來的。”花腰唇角彎彎。
“你想做什麼?”鳶夜來看見她眼裏跳躍的狡黠光芒,不禁笑起來。
他們起身走出船艙,她故意挽着他的手臂,柔若無骨地倚着他。拓跋思薇看見這一幕,妒火令她失去了理智,她怒喝:“賤人!放開你的手!滾開!”
花腰淺淡的微笑仿若初夏的微風,涼爽宜人,“倘若鳶夜來是你男人,郡主又何須假扮我勾引他?沒想到郡主也會使這種低級無品、不知廉恥的伎倆,若是傳揚出去,不知洛陽城的百姓會如何議論郡主?”
“你說什麼?”拓跋思薇氣得肺快炸了,毛髮都快豎起來了,但又說不出半個字反駁,“賤人,我殺了你!”
“郡主還有別的台詞嗎?總是這一句,你沒說膩,我都聽膩了。”
“你!”拓跋思薇怒氣衝天,白皙的俏臉紅了,一雙靈眸也染了血絲。
“自動送上門的,人家都不要呢,郡主這張臉往哪裏擱呢?郡主這尊嚴往哪裏放呢?”花腰淺笑盈盈,似這明媚的日光,流光璀璨。
河畔有不少遊人,看見這畫舫雕樑畫棟、精美氣派,又見畫舫上有人爭吵,便聚在河畔圍觀。雖然圍觀的人聽不太清楚他們說什麼,不過,他們的確在爭吵。
拓跋思薇想到那日被鳶夜來拒絕、識破,頓覺屈辱,怒火灼燒着她,心在發抖,身子也劇烈地發顫。
花腰再下一劑猛葯,“郡主想知道與心愛的男人熱吻是什麼滋味嗎?那可要睜大眼看清楚了。”
鳶夜來還沒玩味出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脖子被一雙藕臂勾住,後腦被按住,柔軟的嬌唇貼上來。他身子僵住,獃獃地讓她吻。
拓跋思薇下意識地瞪大眼,盛怒的火焰噴出來。
花腰狂肆地啃吻他的薄唇,他的長臂陡然收緊,摟緊她的嬌軀,品嘗心愛的女子獻上的大餐。
圍觀的人看得津津有味,百年難得一見啊,千年一遇啊,這對男女當真強悍,這吻太火爆、太狂野,挑戰大周的社會風氣啊。
有的人認出來,這男子不是當朝丞相鳶夜來嗎?與他親吻的女子是誰?而站在一旁的女子好像是溫柔郡主。
這個吻短促有力,霸氣側漏,花腰像是在他身上蓋了“花腰專屬”的章。她推開他,可是,鳶夜來還沒吻夠呢,根本不想放開,剛剛被她撩起來的火,只能強行壓下。
“郡主,可看清楚了?”
花腰芳唇紅潤,宣示着方才的激烈程度。
拓跋思薇顫抖得更厲害了,幾乎喘不過氣,心裏五味雜陳,憤怒,屈辱,絕望……忽然,她抽出腰間的雕花長劍,劈向得意洋洋的花腰。
花腰早有準備,一個靈妙地閃身,躲過這殺氣十足的一擊。
鳶夜來站在一旁觀戰,相信瑤兒必定能在十招之內擊敗溫柔郡主。
花腰用了六招,踢飛拓跋思薇的利劍,一個側踢將她踢到船邊。她想站起來,花腰眼疾手快地扼住她的咽喉。
“你敢傷我,父王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拓跋思薇恨毒了地瞪着她。
“我不敢傷你一分一毫,只敢殺你!”花腰烏溜溜的杏眸佈滿了厲色。
“殺呀!你殺了我,父王會把你碎屍萬段!”拓跋思薇扭曲的五官閃現一絲猙獰。
“除了依仗你父王的威名,你還有什麼本事?如若你靠自己的本事得到你想要的,我便真心佩服你。”花腰冷邪道,“你放心,今日我不會殺你。不過……”
花腰掐住拓跋思薇的小嘴,迫她張開,一粒藥丸落入她口中。
藥丸滑入,拓跋思薇緊張地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花腰清冷地笑,“自然是強身健體的好東西。我不怕你跟你父王告狀,因為,河畔所有人親眼目睹,是你先殺我。就算鬧到萬壽宮,我也只是自衛自保!還有,這好東西會讓你安靜三日,靜思己過,倘若你非要告狀,我很歡迎,只要你不後悔!”
說罷,她拍拍拓跋思薇的臉蛋,揚長而去。
鳶夜來冷漠地掃去一眼,讓拓跋思薇傷心的是,他毫無憐惜之情。
拓跋思薇目送他們漸漸遠去,看着圍觀人群的嘴臉,靈眸迸射出狠毒的戾氣。
賤人,我拓跋思薇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回到燕王府,鳶夜來已經知道這三日發生的事。他萬萬沒想到,瑤兒是燕王的女兒,是郡主!
他最開心、最興奮的是,他和瑤兒的婚事,再也不會有阻礙。
他們剛踏入大門,燕王便從廳堂快步趕過來,滿面憂愁,“瑤兒,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父王擔心死了。”
“父王別擔心,我只是去洛河邊走走。”花腰盈盈一笑。
“今後入夜後不要出門,外頭不太平。”
燕王的眼裏只有失而復得的女兒,完全看不到旁邊站着一個大名鼎鼎的絕世大美男。
鳶夜來哭笑不得,好歹他也是當朝丞相,竟被無視成一縷清風,太失敗了。
“見過王爺。”
“原來是相爺。”燕王臉龐一冷,“時辰不早了,相爺請便。”
“父王,鳶夜來是我朋友,他待我很好,還救過我幾次呢。”她附在他耳畔低語,“他好歹是當朝丞相,今日登門拜訪,父王就看在太后的面上,對他客氣一點吧。”
“父王乃堂堂燕王,何須看人臉色行事?”他眼色一沉。
花腰撒嬌道:“那父王就看在女兒面上,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嘛。”
燕王仍然冷顏冷語,“相爺有事嗎?”
鳶夜來心中不悅,但為了她,壓住怒火,“夜來與郡主相識日久,兩情相悅,還望王爺成全。”
燕王怒哼,“想當本王的女婿,沒那麼簡單!從今往後,不許私下見郡主!”
花腰驚詫,這是什麼節奏?
鳶夜來玉容一寒,“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不會把郡主許配給你!”燕王聲如洪鐘地怒道。
“瑤兒心繫於我,不是王爺說了算!”
鳶夜來握住她的小手,堅定道:“瑤兒,我們走!”
花腰躊躇了,雖然燕王有點不明事理,但她不能跟鳶夜來走。
燕王拉住她另一隻手,怒吼:“放手!”
她用力地甩開手,對鳶夜來使眼色,“你先回去。”
鳶夜來唯有先行離去,她小臉冷寒,逕自往後院走,燕王追上來,“瑤兒,走慢點。”
回到蘭軒小苑,她柔聲道:“父王,我乏了,沐浴更衣后便歇着了。”
“你是不是怨怪父王?”他擔心女兒不理自己。
“父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這麼做,想必有自己的考量。”
“你能這麼想,父王很欣慰。父王知道你與鳶夜來情投意合,但他是否配得上你,是否有資格當你的夫婿,本王還需考察。再者,父王剛找到你,怎能讓你早早嫁人?”
燕王拍拍她纖細的肩,目光無比的憐愛。
花腰點點頭,果然呀,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父王,待她是極好的。
方才,她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他主動道出心聲了。
他笑道:“太后應允封你為郡主,不過太后要見見你,明日父王帶你進宮。”
她心頭一頓,又要進宮!不知又要起什麼波瀾了。
燕王囑咐她早點就寢后便離去,花腰喚來輕雲、蔽月,沐浴更衣,之後躺在寢榻上,輾轉反側。
忽然,深寂的暗夜響起輕微的聲響,似是風聲掃過窗扇。
有人!
她彈起身,幽暗的寢房漾着水銀般的月華,一道挺拔的黑影緩緩靠近。
花腰手裏的天蠶冰絲正要飛出去,卻聽見一道壓低的聲音:“瑤兒,是我。”
鳶夜來?
一隻大手撩起冰綃翠紗帳,熟悉的優曇花香若有若無,她看見一張熟悉的俊臉,“你不是回去了嗎?燕王府守衛森嚴,你怎麼進來的?”
“我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不了的。”鳶夜來低笑,自負到了狂妄。
“看來我要加強燕王府的守衛。”
“守衛再森嚴,也阻止不了我。”
他坐到她身側,把她摟在懷裏,“今夜我不回府了。”
花腰嗔笑,“那怎麼行?你讓鬼見愁在外頭蹲一夜嗎?”
鳶夜來沉悶道:“你倒關心起他來了,怎麼不關心一下我們的婚事?”
“父王剛找到我這個女兒,應該會留我一兩年,你就別想了。”
“什麼?”他愁苦道,“換言之,我還要等一兩年?”
“可不是?”
“那……如若你補償我,我也可以等。”
“想得美!”
“你在畫舫當眾親我,點燃大火,你要負責。”
“概不負責!”
在她逃離之前,鳶夜來抓住她,緊緊摟在懷裏吻個夠。
情火蔓延,熾熱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