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得見真顏
聽聞孟清越身子好了，李啟越下了帖子，請她去聽戲。
至於李啟越打什麼小九九，不過是想拉攏孟絳，以坐穩自己的位置罷了。
閑來無事，多走動走動也無礙，孟清越同意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李啟越偏偏選在聽月樓。
聽月樓哪都好，不管是裏面唱戲的角，還是茶壺裏泡的春茶，可，它是李譯成開的。
她非常清楚李啟越是什麼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聽月樓是李譯成的，大概是她之前沒有控制好自己，顯露出對李譯成的厭惡了，此次，他邀她到這聽月樓，一是想探探她的口風，二是酸酸李譯成。
孟清越由明月攙扶下了馬車，麻疹已經痊癒，膚色不算白凈，細眉大眼，老實說，長的不算驚艷，比起他府中的美人稍差幾分，瘦小的臉蛋帶着病嬌態，不過勝在杏眼亮而有神，眸中透出不羈倔強，不似都城女子柔骨風情，另有風姿，大致益州地干，女子相貌都如此吧。
阿寂不喜他打量孟清越的眼神，正要瞪他，孟清越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孟清越行禮，“見過殿下。”
“清越妹妹不要多禮，來，我們進去吧！”
孟清越點頭道，“好。”
明月低聲道，“不要給縣主添麻煩，管好自己，這可是都城！”
阿寂彆扭的看了她一眼，臉上已然沒了任何錶情。
一落座，李譯成就來了，“喲，這不是五皇弟嗎？”
李啟越驚訝道，“哦？三皇兄，你今日怎麼也這般有興緻來聽戲？”
“都城誰不知這聽月樓是本王的，五皇弟這是怎麼了，在縣主面前扮演小白兔玩么？”李譯成瞧着孟清越那張臉，的確是青衣！這個女人，殺了青雀和青雀四個手下的女人回來報仇了.......
“你！”李啟越被氣得不輕。
“喲，這麼巧，二位皇兄也在！”
說話的是九皇子李啟熠，生母就是那天皇宴故意刁難她的賢妃，李啟熠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左右，樣貌清秀，眉眼溫和，見人都笑着，看起來十分好相處。
“九弟？”李啟越道。
“本王是陪太子皇兄來的。”說罷，他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包廂。
李譯成皺了眉，太子也來了，他怎麼不知道，怎麼搞的？不是讓他們把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告訴他嗎！
“殿......殿下。”主事慌慌張張走了進來。
李譯成瞪了他一眼，那主事道，“見過五殿下，九殿下！’
“還不去把最好的酒拿上來，還有，今日二層包廂不接客了。”
“是，是！”主事慌忙下去了。
李譯成又衝著李啟越道，“五皇弟，來都來了，一起去拜見一下太子皇兄吧！”
“那是自然的，縣主，你不介意吧？”
“不敢，應當的！”孟清越道。
幾人敲了太子的包廂，“太子殿下請進。”
明月攔住想跟進去的阿寂，搖了搖頭，阿寂停在了門外。
“見過太子皇兄。”
“免禮。”
幾人行了禮，跟着坐下了。
這間包廂是聽月樓視野最好一間房，當然也是最貴的。
因這裏能一眼望盡整個聽月樓，無論是戲台上的戲，還是窗外的柳樹明陽，繁華街道，這間包廂都是好的觀景點。
“今日怎這麼巧？幾位皇弟都來了？”太子故作驚訝。
“太子皇兄，這聽月樓可是......”九皇子連忙解釋。
太子一拍額頭，“哦，本宮忘記了，聽月樓是三皇弟的。”
李譯成道，“是，這幾日從護城來了幾個新琴師歌姬，的確很有才華，這些時日耽擱了大家許多閑暇時日談及，太子皇兄和皇弟來也是情理之間。”
“三皇兄，本王和太子皇兄可不是聽那群俗人談及才來的。”
“九皇弟，本王沒有別的意思。”
太子道，“縣主才到都城不久，就與皇弟們親如兄妹，本宮好生欣慰。”
“殿下，臣女不敢……”
“瞧，本宮沒有說什麼，你何必這麼慌張。”
李啟越瞧着孟清越像是嚇到了，忙說，“太子皇兄，是本王相邀縣主來此的，想到她初到都城舉目無親，又大病一場，見她身子好些了才邀她看看我們都城四處繁華好風光。”
“五皇弟這是什麼意思，本宮還刁難她不成？”
“臣弟不敢。”
李譯成瞥了他一眼，蠢到這種地步，還想和他斗？
皇宴過後，孟清越這個燙手山芋，他還敢明目張胆的去討好她以拉攏孟絳，不是擺明了對皇位感興趣，別說太子對他拉攏邊境大臣感到不滿，就連他們的尚且健碩的父皇都生了厭煩之心，為了區區一個孟清越，值得？
孟清越道，“太子殿下，五殿下也是好心......只是……”
“只是什麼？”九皇子年幼，沉不住氣問道。
“只是五殿下說錯了一點。”
李譯成挑眉，看好戲的問道，“哦？你倒是說說，五皇弟說錯了那點？”
“清越？”李啟越疑問道。
“其實都城臣女並非舉目無親......五殿下曾說，照輩分，臣女應喚殿下們一句兄長，即是如此，各位殿下都是臣女的兄弟姐妹.......”
說到此時，她看了一眼眾人，惶恐道，“臣女失言高攀，請殿下恕罪！”
李譯成笑了，果然是他培養多年的人，這反應和聰明，叫他既是欣慰又頭疼，一個這樣人以後要做敵人，將來得是多大的麻煩......
“說笑，說笑罷了。”太子扶着李啟越的胳膊。
李啟越瞧了一眼清越，心裏鬆了一口氣，這丫頭，剛才是救了他一命啊！
得到孟清越一碗水端平的答案后，太子放了些許心，道，“今日也累了，想起還有些事，本宮就先走了。”
幾人齊齊起身，“送太子皇兄。”
“送殿下！”
與三個哥哥英氣的樣貌不一樣，眉毛細長，跟個小姑娘似的，說話也輕柔的很，李啟熠道，“三皇兄，五皇兄，臣弟也走了。”
幾人走後，樓下琴聲悠揚，李啟越已經沒了心思，他方才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幾日孟清越對他和顏悅色讓他忘乎所以，忽略了這是皇城，處處都是危機的皇城啊！
太子一走，琴聲再悠揚眾人都無心聽了，李啟越道，“清越，本該送你回去的，本王.....”
“殿下若是身子不適，臣女可以自己回去的。”
“那好，下次得空，本王再陪你到都城四處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