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縣主府邸
曹市因相貌生的也一般,孟清越此舉讓他覺得受到了空前絕後的侮辱,還不能反抗的那種。
他拉着同窗至交及‘小舅子’都尉何飛喝悶酒。
何飛勸解道,“誰叫人家命好?咱忍忍。”
曹事道:“你說的輕鬆,你要是忍得了,怎麼還會是小小都尉......”
“大丈夫本應有大志向,你可不要學我!”
曹事恨恨道,“阿飛,下次這位縣主要是有事,你給我查,往死里查!我就不信她一輩子就不犯錯,等她落到我手上!哼哼……”
對於好友的埋怨,何飛笑了笑,不置可否。
身子才好了些,孟清越這個縣主的風流韻事便傳了出來。
明明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侍衛,還問皇帝要了十五個相貌姣好的侍衛做收到自己府里,說是加強戒備,明擺着就是尋樂子,毫不知羞,眾人都在疑慮孟郡王怎麼生出這樣一個不知羞的女兒。
皇帝聽了傳言,沒生氣,心想原來孟絳不願意把女兒送到都城是這個原因,他還以為摺子裏面寫的小女失德只是推脫,現在看來有據可依,於是笑道,“便按她說的來。”
“陛下!”曹市感到冤屈。
“她既然不願意要你精兵,你應該開心才對,趁着這機會將那些混吃混喝的都支出去,解了你憂愁。”
“陛下,您怎麼......”好像很開心似的。
“曹卿,那十五人可是你自己的。”
“陛下?”
曹市摸不透龍椅上的人心思,只得應道,“是。”
“小心伺候着,依照縣主的意思來即可,若郡主有什麼需要,你就告訴朕,朕會盡量滿足她。”
這時候,曹市才明白皇弟的用意來嗎,明白陛下剛才為何問那十五人,他不再懈怠,連忙應道:“是!”
經過胡太醫和張太醫的調理,孟清越已經完全痊癒了,不僅毒菇造成的疹好了,之前受傷也都調理了回來。
“縣主身子好多了,老臣在上幾幅補藥,縣主便能完全好了。”
“謝謝二位太醫。”清越朝明月使了一個眼色。
明月端着早準備好的金子,道:“縣主為感謝太醫,準備了些薄禮,還請兩位太醫不要嫌棄。”
“這......老臣不敢。”
兩位太醫跪在地上,清越笑道,“太醫,莫不是瞧不起我?”
“老臣不敢。”
“那便收下吧,日後還要麻煩二位太醫的,這不是正常么?”
二老又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一笑,不再故作清高,收下了金子。
一月後,縣主府修建完畢,同樣拿了好處的驛站張大人張羅着把這位主兒送進,縣主府府。
入了新府,孟清越就開始整理身邊的人了,益州入都隊伍三百人,其中孟府七十人,清越只把孟府的人帶去,再加上曹市給的十五人,一共八十五人。
這三百人里,她只不要皇帝的人,因為眼線眾多,皇子權臣,還有孟絳的,丟了皇帝的,就解決了一大半,至於孟絳的眼線,明月對她尚且無害,就先放着吧,他若得不到她在都城的消息,是不會繼續放心她用孟清越的身份。
還有曹市的那十五人,是否還有別的探子,她日後會清理,再說一次性把皇帝的眼線清除也不好。
進駐縣主府,孟清越第一件事就是招門客。
這是皇帝允許的,公主郡主縣主皆可為自己招納門客以充府邸。
她放榜招門客二十人,不限職業,不問出身,只論相貌。
此事交由明月去辦。
很快,二十人已經齊了,醫者二人,護衛十三人,先生二人,散客五人。
明月這丫頭她用起來十分順手,機敏、懂事、威風!一看就知孟絳培養了很久,想必如果這次入都的是真縣主,她就是用來保護真孟清越的盾,而現在,她是監視假孟清越的眼......
清越放下那名單,道:“我在想,明月這丫頭若是能收為己用,就好了。”
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伸手把玩她衣服上的蝴蝶。
“阿寂,你會說話吧?要是擔心旁人瞧見,四下無人的時候,練練嗓子吧?”
阿寂埋下頭,長睫遮眼,收回了手。
清越道,“只是,若你能說話,我覺得,日子要易過些。”
阿寂心一緊,從鼻子哼出一聲,“恩。”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般開心,與之前客套的假笑完全不一樣,眉目溫和,雙眼彎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阿寂露牙傻笑,清越道,“你這個人奇怪的很,說你傻你又什麼都知道,說你什麼都知道,又傻乎乎的。”
他依舊望着她笑,清越臉上笑意亦不減。
明月進了門,清越收起了笑,道:“明月,你家中有幾口人?”
手上的盤子差點松在地上,明月皮笑肉不笑,“父母、弟弟。”
清越道,“莫緊張,只是閑來無事問問罷了,我人在千里之外,還能威脅你不成?”
“縣主.....”明月跪在地上,身子放的極低。
她本想好好與明月談一下心,見到這個場面,難免失望,落寞道,“算了,放下茶你下去吧。”
明月抬起頭,臉上儘是詫異,清越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不逼你。”
“謝謝.....縣主。”明月埋頭道。
“像我們這樣的人,生,不由己,死了亦是......只是明月,若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提就是。”
明月看着那張與自己年紀相仿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疑慮,然後迅速埋下頭,道:“明月不敢。”
“若是父親那邊……也許我也能幫你。”
明月額頭出了細汗,只道:“奴婢一切都好,不敢讓縣主費心。”
清越苦笑了一下,“下去吧。”
明月站在門外,她方才是看見那人眼裏稍縱即逝的同情目光了嗎?怎麼會?她為何要同情自己?
她自幼就被父親送進了郡王府照顧郡主,然是命不由己,上天眷顧,郡主體弱溫婉,對她關愛有加,不曾虧待過她半分。
如今郡主有難,她也被迫遠走他鄉,假郡主陰沉多疑,遠在益州的郡王又看守家中老父母和小弟,多走一步,走錯一步,不僅她,還有她父母小弟都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