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福之禍所依
白珊珊到市場部對數據，剛好碰見伊輝。伊輝問她是否滿足了心愿。白珊珊則撇着嘴，怨道，“得了吧。”
伊輝半開玩笑說，“不能吧，我可聽說你被上頭指定和蕭然一塊跟進MK的項目。”
“沒錯，可別說是蕭然，就是我們趙總，都見不到MK的人。”
伊輝萬分驚訝，他可是聽說趙一鳴已經和韓煜吃過飯了。
“不能吧。”
“怎麼不能。”白珊珊嘆口氣，“臨時放了趙總鴿子，害的趙總在酒店得了一晚上。”
他們說話的時候，楊楚剛好過來，就在不遠處聽到了整段對話。等他回到辦公室，正琢磨這件事的時候，顧涵的微信來了。
“托你的福，陳星今天叫我回去工作了，還說之前的事情不予追究。”
楊楚深思了下，回道，“調查工作不能忘。”
顧涵，“那是自然，我這次回來，就是要看看究竟是這個小鬼要害我！”
楊楚，“陳星有沒有說讓你做什麼？”
顧涵，“等會就知道了。”
同德軟件陳星的辦公室。
“呃，就我一個人嗎？”顧涵忍不住問。
“是，我晚上和徐總有個視頻會議，沒有時間。另外，你順便問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JACK.”
領導就是領導，一個沒有時間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絕掉一切他不想去的應酬。
“只是，MK的項目一直是玲姐在跟，我插進去，會不會不太好？”
陳星道，“這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對方點名要你跟進具體事宜。現在這個項目由你和薛曉玲一起跟進，當然，薛曉玲是主導，你是她的助手。”
“那我手上其他的項目怎麼辦？”
“分一半給薛曉玲，具體怎麼分，由她來定。”
顧涵從陳星的辦公室里出來，再看薛曉玲的時候，總是覺的怪怪的。薛曉玲也沒給她什麼好臉色。就這麼僵了一整天，顧涵收到一個陌生電話的短訊。
“晚上六點，巴黎春天。韓煜”
隨後，這個號碼又來了條信息，“這是我的私人號碼，不要告訴任何人。”
韓煜穿的很休閑，一看就是出來玩的，哪裏像是要談生意。不僅如此，上來就讓顧涵帶他找個味道純正的湘菜館，因他是客戶，顧涵只好依着他。
兩人邊說邊走來到巴黎春天的八樓，選了一個湘菜館。顧涵並沒有把菜單送給他一份，而是自作主張的對着菜單上的各種菜式一頓指手畫腳，最後還對服務生囑咐着，“拿碗醋來。”
“你喜歡吃醋？”韓煜滿懷詫異。
“你說的醋是哪個醋？”
韓煜笑道，“看你怎麼理解了。”
顧涵抿抿嘴，“你在國外呆久了不懂這醋的功效。不過呢，我個人確實比較喜歡吃……醋。”
“哈哈哈……有趣有趣。”
“既然你不是來談公事的，我也就沒把你當客戶來看，這家湘菜館十分正宗，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等我們填飽肚子，我們就去對面的新世界。”
“OK，我沒意見。”
“那JACK什麼時候有空可以來同德？”
韓煜睜大眼睛，“不是說不談公事嗎？”
“確實沒有啊，我不過是在跟你閑聊。”
“呵呵，你就不怕我誆你？”
“既然你想讓我幫你選件禮物贏回女朋友，就不會在我還沒完成這個事情之前做騙我的事情。”
“NO，我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這種特權，從來都是讓我有感覺的美女獨享。”
韓煜的眼睛在燈光的映襯下愈顯明亮。
顧涵微微一怔，隨即訕訕一笑。
兩人喝了些酒，韓煜語重心長的感慨，“他們是怎麼介紹我的？”
“ABC，青年才俊。”
韓煜搖搖頭，“其實，我可不是什麼ABC。而是一個在本市土生土長的人。”
顧涵的雙眸亮晶晶的看着韓煜，“那豈不是更好？”
韓煜歪了歪頭，“你就不好奇這ABC是怎麼傳出來的？”
顧涵低笑兩聲，“你都不好奇，我又何必庸人自擾。”
相談甚歡的晚餐結束之後，顧涵伸手叫買單。等拿着pose機和菜單的小夥子過來報上消費金額時，顧涵卻一動不動的盯着韓煜。
韓煜攤開雙手，“我可是你的客戶，這不該是你們所支付的應酬費用之一嗎？”
顧涵背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一根食指在韓煜面前左右搖擺，“NO，NO,NO,今天可是私人聚餐，理應由男士買單，面子上的事情我可從來都不爭。”
韓煜笑呵呵的付了錢，打心眼兒里覺的這女孩有意思。兩人按計劃去了對面的新世界，顧涵在周大生專櫃裏選中一個名叫天使之淚的鑽石掛墜。一個內嵌鑽石的淚珠形狀自一顆五角星垂下，五角星的一角嵌着一枚小顆粒的紅寶石。
韓煜也很看中，價錢都沒問就直接開了票。
“哼，有錢人。”
顧涵在他身後憤憤不平的嘀咕了一句。隨後，趁韓煜付款的空間在櫃枱隨意瀏覽，不經意間被一個刻着“loveyouforever”的掛墜迷住。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個是我們店裏的暢銷款，是可以根據客人的設計進行定做的。價格並不貴。”
“真的？”顧涵的眼睛立刻發出了亮光。
“是的，您看我們櫃枱里的這款不過才是剛剛那件的一半都不到。除非您的設計里有要增加鑽石或是寶石的需要。”
顧涵陷入了猶豫。
“那定做需要多長時間？”
“那要看您的設計是不是複雜。”
顧涵轉頭看見韓煜正往這邊回，忙說了句，“我再考慮考慮吧。”
“為什麼要考慮？”
韓煜邊走邊問。
顧涵跟他打馬虎眼，“沒什麼。”
那日，韓煜主動聯繫陳星，說JACK有些私事在處理，不過他還是十分願意與他們見上一面，時間就定在兩天之後的下午，雙方會就合作方面做進一步詳細的交流。
JACK雖然是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卻也會說些中文，因為他的妻子是個中國人。
會上，徐丙峰和JACK相談甚歡，兩人的關係在徐丙峰表明他曾於一年前在美國參加當界美國軟件製作大賽上見過一面之後而變得越發熟絡。
韓煜心懷鬼胎的時不時看着角落裏一言不發，雙目無光的顧涵忽然想到什麼，遂即拿出手機，在上面敲了幾個字。
“晚上一起吃飯，給你看個東西。”
顧涵看到后，抬頭看了眼韓煜，回道，“晚上要加班，恐怕不能相陪了。”
韓煜並不放棄，又發了一條，“陪客戶也是加班。”
顧涵，“興許玲姐可以陪你。”
韓煜一看，這便收起臉上的笑意，將手機收了起來。
思諾市場總監辦公室。
樂瑤在彙報完工作之後，順便將他早上交代的事情也做了回復。
“楊總，經查，此次韓煜沒有和趙總見面，是因為他們選擇了同德。”
“同德？”
“對，不僅是韓煜，MK的供應鏈總監Jack也已經抵達本市，第一個工作就是和同德高層會面。”樂瑤頓了下，“MK做出這樣的反應，似乎和以往的慣例不是很符合。您看我們是否要更加主動一些？”
“我知道了，先把這些信息傳達給趙總。”
“我們不需要主動聯繫下Jack嗎？”
“暫時不需要。”
樂瑤有些意外，印象里，楊楚對此次MK的合作十分積極，很早就着手製作MK的推廣方案，可依眼下情況來看，似乎並非如此。
伊輝倒是對這事上了心，見樂瑤從楊楚那裏出來，立刻興奮的湊上去問，“怎麼樣？楊總是不是同意我們主動出擊了？”
樂瑤皺着眉頭搖搖頭，“沒有，除了讓我們把消息儘快傳達給趙總，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做。”
伊輝一聽，呆愣在原地。
就當思諾以為此次MK會傾向於跟同德合作的時候，Jack卻返回了美國，就連韓煜也沒再繼續聯繫同德，這件事好像一場來也迅速走也迅速的大雨，夢似的不真實。
這是顧涵給韓煜打的第N個電話，對方終於接通，聽聲音似乎是在睡覺，他在電話里抱怨說自己剛從歐洲回來，還在倒時差。顧涵很是納悶，正欲追問，韓煜卻把電話掛了。
韓煜的做法讓顧涵有些摸不着頭腦，她正想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甚至想過直接到韓煜下榻的酒店去找他，就在此時，楊楚的電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