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有點意思
“季川。”季川聽到有人招呼，吳耀已經與翠蓮交談結束站在門外等他，他轉身朝着吳耀幾人走了過去。
“怎麼樣，那女人說清楚了嗎？”
“她說家裏着火，她認為是她女兒想放火燒死她，還說自己突然看東西看不清，懷疑女兒給她下毒。”
“我怎麼得到的消息是，她女兒已經出去打工了。”季川吹了個口哨，她說的話可是跟鄰裏間的話有些出入啊。
“她不會是這裏有問題吧？”季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們還是去一趟李軍家吧。”
“吳耀，我後悔了，幹嘛要跟你來這個鬼地方。”季川邊走邊抱怨。“我們是來調查拐賣案的，不是來解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的。”
“總不能視而不見吧？這種小地方就是事情多，沒讓你幫忙找雞找鴨就不錯了。”吳耀看季川生無可戀的樣子，哈哈一笑，打着趣安慰他。
“走吧，早解決早回家”季川擺了擺手，示意動作快點。
李軍家與翠蓮家很近，三人沒走多久就到了李軍家。
李軍的家的門就那樣敞着，院子擺放着各種各樣農作的器具，吳耀探進身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人，便提着聲音問了一句。
“有人嗎？”
“誰啊？”與吳耀設想的不同，回應的不是李軍而是女人的聲音，大概是李軍的老婆。
“大姐，我們是警察，想跟你們了解一下翠蓮家的情況。”
“翠蓮又報警了？”王鳳因為季川的話而抬起頭，語氣里滿是無奈。
“又？”季川聽到王鳳的話，從吳耀身後探出。
“剛剛走了一批”王鳳側了側身讓幾人進來，“翠蓮不知道為什麼，眼睛突然看不清，冬青那丫頭走後，家裏也莫名的着了一場火，翠蓮便總是懷疑冬青要害她，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那冬青離家多久了。”
“前天就已經離開了。說到底這場大火是昨天發生的，翠蓮非要把一切都歸於冬青身上，還有眼睛的事情，那日火災她往火里沖，差點丟了性命，我倒覺得是大火傷到了眼睛。”王鳳從柜子裏掏出了過年時才會喝的好茶，轉身泡上，遞到吳耀等人面前。“喝點水吧。”
吳耀和季川對視了一下，點了點頭。
王鳳見兩人不說話，以為自己說的話太沒分寸，忙有些慌亂的解釋道。“哎，這些都是我自己的看法，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警官你們別太在意。”
“沒事，謝謝大姐，不過李大哥去哪了？”吳耀抿了一口茶水，抬頭看那向另一個房間。
“我家男人去干農活了，農田裏有一些邊邊角角還要收拾一下。”王鳳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立式鐘錶，五點半。“這天馬上就要黑了，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你們家這鐘表都是古董了吧？”季川閑着無聊便開始觀察周圍，桌子上的鐘錶是老式的鐘塔形狀，擺錘的滴答聲讓時間有種拉長的錯覺。
“讓你見笑了，這是李家兄弟分家的時候的鐘，老爺子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兩個鍾，你大哥和李大哥一人一個，雖然是老舊的款式，但也一直也不捨得扔，便留着繼續用了。”
“一模一樣的？”季川摸着下巴問王鳳。
“是呀。”
吳耀透過窗戶注意到一個男人背着一個麻袋低着頭往王鳳家裏方向走，腳上穿的是最老舊的迷彩鞋，身上的衣服被汗浸濕了，黏在身上，看起來是剛忙碌完回家的模樣。剛想問一下王鳳是不是李軍時，王鳳像解脫似的趕緊解釋，“李軍回來了。”
果然他們的到來，還是讓王鳳感覺到不自在，吳耀想着便抬腳出去。
李軍把背上的袋子放到地上，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看到門口站了許多陌生人，他疑惑的看向王鳳，王鳳趕緊招呼着李軍。“這是警察，找你有話談，你趕緊洗一下臉，收拾一下。”
“哦，稍等。”李軍朝吳耀笑了笑，走到水龍頭洗了把臉。
“我說，之前來的人都不是你的人嗎？”季川湊到了吳耀旁邊問。
“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哪裏有時間知道局裏的事，況且這事沒證據，光是翠蓮的口供，有什麼好調查的？連真假都無法確定。”吳耀一邊低頭小聲的跟季川嘀咕着一邊注意着李軍的情況。
“心疼你們。”季川表示同情，警察說到底也是冤大頭，只要群眾有需要，無關真假都要到場。
“警官，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李軍收拾完后招呼着幾人又進屋坐下。
“我們也剛來，我叫吳耀，叫我小吳就好，我們只是例行來問幾個問題。”吳耀乾笑了幾聲也不拖沓直接進入正題。
“關於翠蓮的事，具體是怎麼回事？”
“這個事，我大哥是二婚，娶了翠蓮還沒來得及上戶口就遇上了煤礦倒塌去世了，翠蓮平時對冬青丫頭是又打又罵的，得知這筆錢在法律上她又分不到，便開始鬧了。”李軍嘆了一口氣，接過王鳳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
“那冬青到底去哪了？”季川問道，他倒是對這家女兒的事情很是感興趣。
“出去打工了，那丫頭說是想出去闖闖。”李軍嘆了口氣“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孩子也挺可憐的。”冬青的性格是從李飛去世后驟然改變的，也可以理解為打擊太大了，雖然李軍心裏並不認同。但總不能跟警官說，他覺得冬青丫頭是個冷血的人，況且冬青還給了自己一萬。
“那她有說去哪裏了嗎？”季川追問。
“沒有，那孩子比較早熟，有自己的想法。”李軍搖了搖頭。
“可是她還未成年呢？有留聯繫方式嗎？”
“沒有。”季川的話讓李軍有些尷尬，他搓了搓手，有些窘迫。
李軍從來就沒認為冬青丫頭有一天會回來，況且那個丫頭跟他的關係原本就不親，也沒有必要留聯繫方式。
話雖如此，但如今被季川一問，李軍才恍然覺得冬青與自己的相處關係有些奇怪，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除了李飛，真的沒有什麼關係能把他和他的這位侄女聯繫在一起了。
“哦。”季川摸了摸下巴，看起來，冬青和李軍家似乎也不太親近，一個女孩子出去打拚，他竟然絲毫都不擔心，真是謎一樣的關係。
“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裏了，李大哥，謝謝，有問題我們會再聯繫您的。”吳耀合上手裏的筆記本，其實也沒什麼好記的只是裝裝樣子，從李軍這裏也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直到出了村口，季川才好奇的問吳耀“就這麼結束了？”
“還能怎麼樣？連點證據都沒有，我都懷疑翠蓮這裏有問題了。”吳耀學着季川的樣子指了指頭，“但偏偏翠蓮的眼睛確實正在失明。”
“真的在失明？”季川有些吃驚，本來以為是翠蓮的心理因素。
“嗯”吳耀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似乎被翠蓮弄得興趣缺缺。
“會不會是像李軍老婆說的那樣被大火嗆得傷了眼部？”季川想起李軍老婆的話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我看她不像是傷到了眼部。”大學在警校為了自救，他們都是學過一些醫療知識的，尤其是吳耀，因為他自己對醫學很感興趣，一直去醫科大蹭課，他們都打趣他快成為半個醫生了。
“有點意思。”季川對在村民那聽到的話有些在意，冬青似乎是一個少年老成的丫頭。
“喂，你不會產生興趣了吧？”吳耀看着季川的樣子，他的眼睛閃着光，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獵豹。
“感覺似乎不簡單。”季川總是感覺似乎不太一樣，自己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難道真的有什麼隱情？
“神神叨叨的，趕緊走了。”吳耀拉着季川上了車，這種案子，最令人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