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不留後患
洛北北仰着頭喘着,在背後鏡子的冰涼和胸前他的火熱兩重天裏掙扎,他越來越放肆,她毛衣的領口被扯到肩部以下,露着半個身子在春意盎然的空氣里,那場面眼看就快失控,她艱難的叫停:“燕景明……晚上有……聚會……要來不及了呀!”
燕景明正吃到微妙之處,欲罷不能,無奈那是燕氏其他幾個兄弟為了他婚禮籌劃而聚,不得遲到,他只得收手,抱緊了她,不住的喘。勒了好一會兒,他總算止了渴,喘着粗氣,漸漸放開她。
“北北,”他啞着嗓子輕輕的說,額頭相抵,他的呼吸漸漸平和下來,眼睛裏卻有很濃的纏綿情緒,“其實,我簽那份婚前協議,不完全是因為我想讓你媽媽安心……我當時真正的想法是:要是我跟你真的走到分手的那一步,如果是我的錯,那我活該一無所有,不是的話,我也萬念俱灰。”
“不要說這種話,燕景明,我們經歷過那麼多才決定在一起,我相信你。”洛北北認真的說。
燕景明笑起來,低頭親了她一下,“我也相信你。”
“這東西留着,你藏好,以後給我們的孩子,看看它老爸多有魄力!”燕景明把協議書展平了,給她,他笑着吹氣在她眼睛上,又開始不正經。
洛北北羞答答的推了他一下,輕聲的:“誰要給你生孩子啊……”
“你啊!”燕景明理所當然的語氣,“我老婆要給我生孩子!”
“誰是你老婆?”洛北北半真半假的,“我記得到現在為止,沒有人對我求過婚啊。”
女孩子到底還是在意這個的,雖然現在婚事都已經提上議程,可她心底里還是希望他能求一次婚,不需隆重,只要他真心誠意的,對她說一次愛。
可是這個人,自從雙方父母見面那回似是而非的拿了個戒指出來又縮回去,之後連提起都未曾。
“我有,你沒答應。”燕景明還是輕描淡寫的。
那個不算!洛北北有些不快的推開他,抱了自己的裙子往裏換去了。
“啊!容、岩!”驚天動地的怪獸吼聲傳來。
“怎麼了?”燕景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立刻追進去。
洛北北掩着胸紅着臉奔出來,她新買的那條裙子,前V附近的雪白肌膚上卻綻着好幾個紅紅的印記,燕景明忍不住伸手去點,被憤怒的小怪獸一把推開:“你!你看看你剛剛……現在怎麼辦?!”
“這是我弄出來的嗎?是你自己皮膚過敏了吧?來,過來我看看,”燕景明忍着笑,裝作俯身細看的模樣,然後又吮了個印記出來,裝模作樣的對比了一番,“恩,好像還真是我弄出來的……”
“啊……”洛北北生氣的揪他耳朵,這樣子她待會兒要怎麼去聚會!丟臉丟大了!她舞着爪子,抱住他的脖子就是兩口,以草莓還草莓,要丟臉大家一起!
燕景明手裏抱着她,任由她咬,他昂着脖子笑的怎麼都止不住。
到了聚會的地方,人都齊了,洛北北總算知道燕景明剛才為什麼笑的那麼歡暢了……大BOSS、陳腹黑、秦桑、李磊崢和小禽獸……每一個看到了燕景明脖子上那幾塊曖昧印記的人,都沒有嘲笑他,反而是用一種刮目相看的眼神打量着……她。
那隻冷冰冰的腹黑陳甚至很難得的微笑了一下,用食指推了推眼鏡,低聲卻清晰的對一旁的燕景明說:“男豺女豹,確實般配。”
哐當……正低着頭在餐桌旁裝若無其事的洛北北,刀叉齊齊落地……
嗷唔……她這一生中從未像此刻這般,痛恨自己從齊美艷那裏繼承來的良好聽力……
“蔓蔓看,這是小豬,”顧意把容譽抱在膝蓋上,指着手裏漂亮的畫冊,給她講故事,“這只是小馬,這是一隻小狗,還有這裏,這只是小兔子,小斑馬,小貓……”
梁越蹭過來,拽了容譽的頭髮一下,容譽正聽的津津有味,被他這麼一拽,嘟着嘴指他:“這只是小人!”
顧意“噗”笑出來,梁越嘴角抽搐,雙手伸過去,在容譽腦袋上好一陣的蹂躪。
“啊啊啊啊啊!”容譽細細的麻花辮被梁越扯的散開了一邊,掩在紅撲撲氣呼呼的臉蛋上,小姑娘從顧意腿上蹦躂下來,追着梁越要打他,閃閃亮的紅色小皮鞋踢在地毯接縫的地方上,差點摔倒。
容易正好從書房出來經過,一伸手撈起小堂妹。
梁越聽身後沒了聲音,回過頭來又對容譽扮鬼臉。
容譽在容易手裏不斷撲騰,梁越還要招惹,容易呵斥表弟:“梁越!你怎麼又惹蔓蔓!”
梁越才不怕呢,做了個更丑的鬼臉,“Ew~容譽是只大笨蛋!啦啦啦~Ew~”
容譽羞憤難忍,“哇”的一聲大哭,聲音之凄慘絕望,把在家午睡的大人都給驚動,一個個尋出房門來。
容老爺子見寶貝重孫女哭成這樣,心都碎了,白鬍子哆嗦哆嗦,不知道要怎麼疼愛才好。燕景明爸媽更是心肝啊寶貝的哄着。關家只有這麼一個小公主,全家都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長到現在這麼大了,吃飯都還是大人一口一口小心的喂,嬌滴滴的比什麼都金貴。這下顧明珠可為難了,她擰過侄子的耳朵,低聲叱:“梁越!快去給蔓蔓道歉!”
梁越身負顧煙的任性基因和燕氏飛凡總裁的霸道遺傳,混世小魔王一個,哪能這麼聽話。顧明珠低聲威脅:“你要是不去的話,以後姨媽再也不接你來這裏玩,你就見不到小蔓蔓了!”
梁越挑眉,這個也太狠了吧?他想了想,嘻嘻笑着閃開姨媽的手,跑到人群里容譽面前,“蔓蔓蔓蔓!你別哭,哥哥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說也奇怪,容譽平常和梁越最不對付,可常常梁越只要開口一哄她,她立刻就乖了。梁越清清嗓子:“從前啊有個人,他去南極的時候遇到一大群很快樂的企鵝。他就問領頭的那隻企鵝啊:請問你每天都做些什麼呢?企鵝回答他說:吃飯、睡覺、打doudou!這個人就覺得奇怪,又問另一隻企鵝:你呢,你每天都做些什麼呀?那隻企鵝的答案和前一隻一模一樣:吃飯、睡覺、打doudou。”
到底是世家公子,哪怕只有十來歲的年肖,正經起來還真是有模有樣的,不止容譽,連關家的大人們都饒有興趣的聽着。
“那個人問每一隻企鵝,都得到了一樣的答案。終於問到最後一隻了:請問,你每天都做些什麼?那隻企鵝回答說:吃飯、睡覺。那個人當然就很奇怪啊,又問:你為什麼不打doudou呀?最後那隻企鵝就說:”
梁越笑眯眯的靠近,小蔓蔓正聽的入神,漂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好奇的看着梁越,梁越捏着蔓蔓粉嫩的臉頰,笑的更壞:“那隻企鵝說:我就是那隻蔓蔓呀!”
容蔓蔓愣了一會兒,看看自家爺爺奶奶,只見大人們紛紛假裝看別處,避開她捂嘴悶笑。容易低咳了數聲掩飾,小顧意卻早就笑翻在地上打滾。終於明白又被涮了的小公主,這回更加悲憤,扁着嘴努了幾下,淚如雨下。
燕景明和洛北北回家吃晚飯時,心愛的女兒紅腫着眼睛抽抽噎噎的撲上來,問家裏人,一個個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什麼也不說。燕景明一看就明白了,轉身把梁越揪過來提在手裏,挑眉嚇唬:“你怎麼一天到晚往這裏跑?說!是不是你又欺負我家容蔓蔓了?”
梁越非常鎮定,“怎麼會?我最疼蔓蔓了!”
燕景明看向容易和顧意,兩個男孩子都是但笑不語,他放下樑越來,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臭小子!別打我女兒主意!不然叔侄情分也沒得講!揍的你滿地找牙!”
梁越撇嘴,“二叔!到我真打定她主意的時候,你早就打不過我了。”
燕景明眯眼,一個掃堂腿襲向梁越,梁越反應極快,騰空跳起躲開,一個側手翻躲的遠遠,哈哈的笑。
燕景明冷哼一聲,就勢抱起自家女兒,香香的親一口,“容譽乖,爸爸把哥哥揍一頓,給你出氣好不好?”
容蔓蔓摟着爸爸的脖子,看看梁越,眼睛紅紅,欲言又止的,“那爸爸你輕點打……別把哥哥打太疼了。”
梁越愣了愣,一向囂張跋扈的少年居然低了低頭,撓了撓後腦勺,鼓着嘴不勝自喜的模樣。洛北北和顧明珠正在擺碗筷,聞言對視一眼,都笑起來。唯獨燕景明看着女兒歪着頭繞手指偷看梁越耍寶的嬌羞模樣,默默的淚流滿面。
晚上哄了女兒睡覺,回到卧室燕景明正在床上滾來滾去。洛北北踹了他幾腳把他趕過去一些,在他身邊躺下。
燕景明撲過來,苦着臉蹭她,“老婆,”他唉聲嘆氣的,“我真怕女兒一下子就長大了……到時候那些混小子全都喜歡她怎麼辦?!”
洛北北忍俊不禁,“那就挑一個好的嫁了呀。”
“啊啊啊啊!”燕景明抓狂,“這叫我怎麼捨得!”說完又是一陣翻滾,把張床弄的凌亂不堪,“老婆來來來!我們再多生幾個!嫁了一個還有一個嫁了一個還有一個……”
他是千億豪門長子,身系父母親兩個大家族的繼承之任,是權勢與利益處心積慮結合后的最佳產品。
他七歲在父親教導下入股市,十五歲時牛刀小試,賺到人生第一個億。
他連續五年名列全港十大黃金單身公子排行榜榜首,令香港所有的名門淑女都為他瘋狂。
他談笑之間背負着整個燕氏娛樂王國,雲淡風輕。
他是黎家太子靳辰。
“漂亮!”黎銘揮出極完美的一桿,身後響起現任黎家家主的中氣十足的聲音。
“你又遲到了半個小時,爹地。”黎銘理了理球具,和父親一起走到遮陽大傘下稍事休息。
“和湘湘說了會兒話,出來晚了,”黎父從來不在這個正房所出的兒子面子掩飾,“靳辰,這回卿辰似乎是和燕氏的人有所牽扯,那個燕少……絕對非池中物,你要小心你這個妹妹了。”
黎銘摘了球帽,溫文一笑,“爹地,教育弟弟妹妹的事情,我一向心裏有數。”
“我並不是擔心你,只是,你是不是太縱容她了?”
“她還小,看人終究淺薄,還不如我帶在身邊,親自來給她上這一課。”
“也對。”黎父莞爾,“走,跟我練一場去。”
黎銘欠身跟在父親後面。天氣晴朗,他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溫和淡雅。這個世上,值得他動容的事情,極少。
初時洛北北在黎銘眼裏,和許沛沛以及以往他的所有女人都一樣,利用她他能最快捷省事的完成一樣事情,那麼她就是可愛的、值得追求的。
只是這個小洛北北,後來越來越特殊。特殊到黎銘遲遲不願下手吃掉她。好玩的是,等到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她終身記得他、為他所用時,靳瑞不捨得了。
“叔叔,”靳瑞不悅的皺着眉,“她和許沛沛差遠了,為了你的品味着想,你最好別跟她動真格的了。”
“瑞瑞,你喜歡洛北北?”黎銘溫和的笑,“所以你剛才故意守在那裏看書,壞我好事,對不對?”
“我才沒有呢!”靳瑞漂亮的臉蛋上神色不自然起來,低聲嘟囔:“誰會喜歡她啊,又笨又傻又無趣的,還特別自以為是……”
“好了,睡覺去吧。”黎銘摸摸她的頭髮,“明天還要上學。”
靳瑞挑了挑眉,下樓去了。
其實收養靳瑞時,他為的完全是控制住楊秋和林妙青這兩員大將,可日子久了,小姑娘在身邊一點點的長大,人小鬼大的脾氣算計竟然都越來越像他。真是有趣。
黎家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除了黎胥吃喝玩樂不管事之外,幾個弟妹在黎卿辰的聯合之下,蠢蠢欲動。
父親幾次三番的提點:“靳辰,你到底在等什麼?”
黎銘正聚精會神的瞄準,語氣輕而又輕:“反正是要動一次的,不如等他們都部署好——我喜歡斬草除根,不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