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節:來生只願生在平常人家①

第二百八十九節:來生只願生在平常人家①

他的眼底柔情似水,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這一次,他主動牽住了她的手,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門外的侍衛有些發愣,傻了眼,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他們不管不顧,一如當初那般。

恰好,這一幕被那追尋而來,一直在屋外守着的獨孤彤萱看見了,侍衛見了對着她喊了一聲:“獨孤小姐,你看這……”獨孤彤萱抬手止住他們後面要說的話,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淡淡的笑了一下輕聲道:“不用了,權當沒瞧見吧。”眼底有一抹似是哀愁的東西閃過無人可見,他終究還是放不下當初他最疼愛的人,即便她現在是千古罪人,滿身罵名。

他拉着她,一路小跑着,赫連婧琦跑在他的身後。她看着前面男子的背影,不禁失聲笑了一下,腦中頓時出現了而是的場景,不禁想着他還是沒有變。

他們一路小跑過去,到了“夢園”,曾經他們最常去的地方,這個地方有他們太多的回憶,時間如水,波平如鏡。

他們進了“夢園”,兩人相視一下,很是默契的牽着手走進了這桃園的中心地段六角石亭。赫連煜宸慢慢的放開她的手,望着她輕聲道:“你在這裏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赫連婧琦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着點點頭。赫連煜宸見她點了頭,便笑着轉離了這“夢園”。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她的眼前瞬間模糊了一片視線,兩行淚水順着臉頰留了下來,口中輕聲呢喃着:“真傻。”

她看着周圍的這篇景,這裏是她最為熟識的地方,皇宮那麼大,只有這裏是縱使她閉着眼睛也能走的安心,她轉過身去,閉上了眼。

那一邊,赫連煜宸回到自己寢殿內,拿過自己的劍便奪門而出。可這剛出殿外,便被一位跟他一起攻打入皇城的將領攔住了去路,看着他手中的劍忙問:“皇子殿下,你這是作甚……”

“自然是有事要做。”赫連煜宸想也不想的,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心急着要去“夢園”也就直接脫口而出。那將軍聽言,立即眉頭緊皺到一處,很是擔憂的說道:“皇子殿下,恕臣多言。沫雅公主乃是洛丘的亡國公主,本就留不得。當初若不是皇上仁慈將她留下,也不會想今日這般。況且,臣等跟隨殿下攻進皇宮數日,卻一直不見殿下下達明確的指令,這着實令軍中將士議論不止,使萬民實為憤慨,要求處死沫雅公主。臣等知道殿下當初對公主的厚愛,這幾日更是呵護有加,不曾怠慢,對她那般保護,值得嗎?她……”

“行了,魏將領,此時我自有定奪。”聽着他說了這麼多,赫連煜宸的臉色都冷了幾分,開口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說完更是提劍便要離去,惹得魏將領一陣欲言又止,最後開口叫了一聲:“殿下,未時的登基大典……”

“自有分寸。”留着這麼幾個字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魏將領搖頭感嘆,這赫連婧琦當真是好手段,竟將這些皇室中人耍的團團轉,紛紛維護她。

一路上,赫連煜宸是疾步走向那“夢園”,生怕裏面的人跑掉似的。赫連煜宸進了桃園,見赫連婧琦背對着,便已是脫口而出:“琪兒……”這兩字的脫口而出,赫連婧琦那是身形一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赫連煜宸自己都是一愣。赫連婧琦的反應也很快,笑着轉過了身,那臉上笑靨如花甜甜回應一聲:“宸哥哥,你可終於來了,我可等了好久。”

這樣的一句簡單回答,讓他們有一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沒有元宵之夜的事情,什麼事情都還沒有發生,她還是五歲,他還是十歲,還是那個天真的樣子。她還是那樣的單純善良,會甜甜的叫他一聲:“宸哥哥。”

聽到這個回答,他也很是配合的笑着柔聲回應道:“是,是宸哥哥錯了,不該讓你等這麼久。”他站在亭子前面,赫連婧琦站在亭子邊緣,看着他,她會甜甜的一笑然後說著:“既然宸哥哥認錯了,那琪兒便不怪你了。”赫連煜宸笑着,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舍了這條命,也是在所不惜。

“宸哥哥,請。”赫連婧琦的聲音輕柔的在他耳邊響起。赫連煜宸的劍出鞘,將劍鞘交到她的手上。她低頭細細的看着這把劍鞘,伸出手輕輕的撫摸,好像稍微重一些,就會弄疼它,所以下手也是極為的輕柔。

他舞劍,如同劍靈一般,那麼悠然剛毅,柔中帶剛,配合的極好,讓人看得出了神。他舞劍的一招一式,都還恍如昨日那般記憶猶新。她記得,他的每一步,記得他的每一次出劍,她知道他的每一步的踩點在何處,就像在地上做了記號一般,看得清楚,突刺在那一方她也知道,就像對照着畫本。她對他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就像一直看着他那樣,她了解他勝過對自己的了解。

在不遠處的樹后,獨孤彤萱一直站在那處,看着遠處的那一對男女,一白一紅,看着心裏也甚是嫉妒。嫉妒明明她陪他時間最久,卻敗在他們二人先相識;嫉妒明明是她經歷了生死,卻仍舊抵不過她當初給他留下的柔情映像;她嫉妒她叫赫連婧琦,一個留在他心底深處的人,恨自己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遇見他。

可是,她再恨又有什麼辦法,他的心中,無人可將她摸去,她看着他們二人,心中滿是酸楚,她陪了他那麼多年,終究還是敗在了他見到赫連婧琦的那一個瞬間,他是在意她如此至深。可她呢?她可曾為赫連煜宸想過一分?恐怕是沒有的,否則又怎會這樣敵視他?她害他如此深,他卻已然挂念着她。明明他給了自己承諾,可她現在還是會感到很慌亂,那樣的承諾遇到了赫連婧琦,不攻自破。

她看不下去,她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心痛的死掉。她離開了“夢園”,這個充滿着他們之間回憶,卻和她毫無半分關係的地方。

獨孤彤萱慢慢的走到一處後花園,隨處而坐,滿面憂愁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平時她的樣子。此時洛晗和秦樂修從一處走來,看見她獨自一人坐在那,心生好奇便走了上去問道:“小萱,你為何一個人在此處?靖……哦不對,是煜宸,老是改不過口。他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秦樂修聽着在一旁點了點頭,表示他也想這麼問。

然而,獨孤彤萱卻像沒有聽見他們說話似的,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奄奄的坐着。他們二人看着覺得奇怪,洛晗拍了一下手說道:“哦,是不是今日他要登基,太忙沒時間陪你?”秦樂修聽着一臉的疑惑,轉頭看人問:“不是吧。”洛晗也看向了他,一副“你竟然質疑我”的樣子說道:“怎麼不是。”

“她這一看就是很受傷的樣子,應該不是煜宸沒時間理她的樣子。應該是看到什麼了。”說著,秦樂修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麼一拍,獨孤彤萱才慢慢的回過神來,轉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二人一臉的意外看着他們問道:“你們什麼時候來了?”

聽到她這麼問,他們二人也是一臉的懵,呆愣愣的看着她說道:“我們站在這裏這麼久,你都不知道我們在這?我們還跟你說了這麼久的話。”聽他們這麼說,獨孤彤萱也是有有些疑惑明明就一直是她一個人坐在這裏才是啊。見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他們二人也是無奈,只得重複一遍問道:“小萱,你一個人在此做什麼,煜宸呢?”

見他們這麼問,獨孤彤萱那種難過的心情又涌了上來說道:“你們若是要去找翎哥哥……你們現在還是先不要去了。”聽她這語氣,顯然是因為赫連煜宸在忙不理他,所以才會這麼難過。見此,他們二人就在她邊上坐了下來,開始好言相勸。

“彤萱妹子,你也要理解,這煜宸過了未時就是一代君王了,這日後更是會忙的不可開交,你作為他日後的妻子,一定要多多體諒他啊。這皇位可不是兒戲。”秦樂修先開口勸她,以為她是跟其他女人一樣,見到自己心愛的人忙的沒時間理自己耍起了小脾氣,他就在這裏先給她打預防針,開導開導。獨孤彤萱看着他,聽的是一臉的認真,還是點頭表示贊同。

她能聽進去他們二人也是欣慰,洛晗一旁接著說道:“這日後啊,你心胸還是要寬廣一些,在皇宮可不比在你將軍府,想做什麼做什麼,登基之後煜宸就要娶你了,這日後你便是皇后,要母儀天下,你的一舉一動可都是要給人看的。”一提到說赫連煜宸以後要娶她,她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一下子頓起,開始嘆氣起來,一旁的二人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說到什麼了讓她感覺這麼難過。

他們以為是這皇宮的規矩太多,她開始擔心,再加上他們的一番話,讓她頓時對自己沒有了信心。急忙開口說道:“誒誒誒,小萱,你不要這樣嘛。你也可以自己好好的做自己,這後面還有煜宸會幫你,你就不要那麼擔心嘛。”

獨孤彤萱看着他們,抿了抿嘴唇,終於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這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在想,當初翎哥哥對我許下諾言是不是對我的同情,其實在他心裏我還是只是他的妹妹。”她突然這麼說,洛晗二人就不是很明白了,這演的都是哪一出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突然就這樣了。他們二人相互看看,想要從對方身上知道些什麼,卻都搖起頭來,表示不知道。

他們不知道,只能從她身上套了,秦樂修想了想說道:“你是不是……在介意赫連婧琦?”提到了赫連婧琦,獨孤彤萱有了其他的反應,她的身子頓了一頓,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她,突然一副想哭的樣子讓他看着頓時有些慌亂,急着想要怎麼安慰她,然而她沒有哭,只是開口說道:“我知道我陪了翎哥哥這麼久,還是敵不過赫連婧琦當初在他心裏留下的印象。”

她這一開口,他們二人也算是知道了原因,是出在了赫連婧琦身上。可是赫連婧琦不是被關在她自己的寢殿裏嗎,怎麼好端端的就想到了她呢,還是說誰在她面前提起過?赫連煜宸那是斷然不可能提起的,那隻能是旁人,可是誰知道的那麼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還告訴她的。現在鼓秋三人還被壓在偏院,不可能出來折騰。

由此一來,他們二人也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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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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