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春雷 第7章 流雲庄

第1卷 春雷 第7章 流雲庄

流雲庄的“庄”,應該指的是“莊園”,而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避暑山莊”。這是永久看見流雲庄的第一個想法。

“這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嗎……”永久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道。

流雲庄四周被廣闊而又清澈見底的湖水所包圍,裏面還圍着一圈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的石頭所築成的圍牆,進入流雲庄甚至還要走過一條弔橋,看上去有點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城堡,如果有人和永久說裏面住着公主,說不定他都會相信。

菱從背包中拿出一張精緻的信封,信的材質十分不錯,上面還隱約畫著一些雲朵的圖案,菱摩挲着信封,告訴永久:“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來到這裏,在這之後具體是做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旁邊的慶博雅從懷裏掏出信封,嘿嘿笑道:

“當然啦,我也是,只不過我的邀請函沒有那麼高級就是了。”

永久能很輕易地發現慶博雅的信封材質沒有菱的那麼好,上面也沒有雲朵的圖案。

“那麼……我們要分開進去嗎?”慶博雅的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畢竟別人看到他和影館的人一起進入流雲庄,多少會有些想法。

雖然慶博雅並不在意,但是他怕菱會覺得他是在借影館的勢,影館和賞金獵人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菱沒有發表意見,低着頭彷彿在沉思着什麼,同樣的,他身旁的永久也保持着沉默。

沉默持續了許久,直到十二點鐘整,天上的太陽剛好旋轉至流雲庄的正上方時,陽光直照,將三人的影子鎖入腳底的一瞬間,這種詭異的沉默才被打破。

“我們該走了,永久你和我並排着進入,慶博雅,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就跟在我們後面吧,現在進去,說不定正好是午餐時間。”菱拉着永久的手臂,拖拽着走進弔橋。

“好的。”慶博雅顯然對菱的抉擇沒有異議。

三人用着相同的步伐有序地進入弔橋,很快便進入了流雲庄。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個鐫刻着細膩花紋的木門,在開啟的大門後面,有一個類似於影館中央花園的壯闊庭院,不同之處在於影館花園的植物種類繁多且大多是永久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而流雲庄的庭院裏,只有寥寥幾種,種植整齊,讓人感覺十分規矩。

在庭院中,永久似乎聞到了香草的氣味,這種香味始終在他腦海中環繞,雖然他並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香草,但總覺得好像在來流雲庄的路上聞到過。

清心、淡雅又令人印象深刻。引得永久向庭院裏多看了幾眼,但沒有尋到什麼特殊香草的蹤跡。

“恭候多時了,歡迎各位來到流雲庄,菱大人,慶博雅先生,以及這位是……”一位穿着得體的男人來到了他們面前,看他的裝扮,應該是一位管家。

“他是永久,影館員工。”菱在永久回答之前搶答道。

“原來是永久大人,久仰大名。”管家恭敬地向三人鞠了一躬,神色敬重地說道。

“你好。”永久知道這只是謙辭,他並沒有什麼大名可以給管家久仰,不會又是在黑貓爪下活下來這件事吧?只能尷尬地沖管家點了點頭。

“由我來為你們帶路。”管家沒再多說,將三人帶到了一個巨大的建筑前,然後打開大門。

進門便是一個寬廣的大廳,大廳里有神的雕像。

卻不止一座。

在大廳兩側,整齊擺放着兩列各式各樣的雕像,姿勢、樣貌以及裝飾都完全不一樣,細看之下,甚至連材質都有區別,其中,名貴寶石所鑄成的雕像也不佔少數。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講究。

也有深淵的雕像。

永久在這些雕像中發現了自己唯一一個認識的神明,但和當初在教堂看到的有所不同,大廳內的雕像更為精緻,栩栩如生,明顯是強大手藝人精心雕琢出來的。

不管怎麼說,雕像實在是太多了,被包圍在中間的永久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像是肺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難道流雲庄的人是在同時“供奉”着這麼多的神明嗎……這樣的想法讓永久不寒而慄。

他不管怎麼想都不覺得這些雕像僅僅是裝飾品,反而可能會充滿着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或者說,這些雕像全都是“神”。

他被“神”包圍了,所有“神”都用威嚴的目光直視着他。

永久感覺自己腿有點發軟,漸漸有些站不住。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菱依然帶着那副輕鬆自在的表情,彷彿沒有受到一點壓力,甚至還想要吃個午餐……

“管家,現在應該是午飯時間吧?”菱神態自然地詢問道。

“當然,如果你們想要就餐的話,請隨我來,流雲庄的廚師會做出令你們滿意的料理。”管家臉上帶着自豪的表情,然後向著餐廳走去。

菱輕輕頷首,將目光從管家身上移開,貌似隨意地拍了一下永久的後背:

“怎麼了?已經餓到走不動路了嗎?你體質不太行啊。”

說完,推着永久往前走去,不過永久感覺,自己不是被推着,而是像個包一樣被提着,腿只是虛踏在空中。

等出了大廳,永久這才覺得不適感稍稍有些減輕,他對着菱說了一句:“謝謝。”

“你體質不太行啊。”菱笑着重複了一遍,“你感覺到了什麼?”

“我看見了‘神’,許許多多的‘神’。”永久如實描述到。

他暫時沒有說出自己腿軟得走不動路,但菱肯定是已經猜到了。

“看到了神嗎?”菱若有所思地低語了一句,然後向永久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正常來說,一般都不會在雕像這種‘神的象徵’這裏看到神明,唯一的可能就是,祂們通過雕像在觀察你,甚至沒有隱藏自己的行為。”

“總而言之,就是神明想要你知道,祂們在盯着你。”菱搖頭苦笑道。

“菱,你的意思是,神明在看我?”永久反問道,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是值得神明注意的。

“嗯。”菱給予了肯定的答覆,“你可能是曾經做過什麼事情,引起了神明的好奇吧,比如……”

“沒死在黑貓爪下。”一旁許久沒有說過話的慶博雅帶着一絲玩味補充道,“哎呀,我當時就在想那個遇到黑貓都沒死的人是不是你,現在可以肯定了。”

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嗎?永久有些疑惑。

同樣,菱也有些疑惑:“你怎麼還跟着我們?”

“我也要吃飯的嘛。”慶博雅好笑地嘟囔了一句。

菱看上去雖然有些不爽,但也沒有反駁。

流雲庄的餐廳十分寬闊,看上去能接待不少客人,但此時,餐廳里只有寥寥幾個人在享用午餐。

菱的視線掃過餐廳中所有用餐的人,最終停留在了餐廳中央,一位年輕人身上。

這是有着深邃眼眸的男子,雖然看上去應該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但他沉穩的姿態與表現出來的氣質與他年紀不符。

這個英俊得有些令人討厭的人正向菱揮着手,笑得清新自然:“好久不見,菱女士。”

只是女士這個詞用來稱呼十六歲的少女多少有些不妥。

女士?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稱呼……菱暗自腹誹一句,走到他旁邊抽出一張椅子坐下,說道:

“直接叫我菱就好了,‘女士’這個詞,我不大喜歡。”

男子笑了一聲,隨即開口說道:

“你真是太謙虛了,以你在影館的表現來看,尊稱你為‘老師’都不為過。”

菱輕輕頷首:“那你以後就喊我菱老師吧,我不介意。”

“好的,菱老師。”就算是菱這近乎開玩笑的話語,他也沒表現出異樣,反而是順着話直接喊上了。

另一邊,永久拉過在旁邊看戲的慶博雅,問道:

“這人誰?看起來好像很強的樣子。”

“這個人挺有名的。”慶博雅收回視線,指了指稍稍遠離二人的桌子的角落,“我們去那邊說。”

永久跟着他走到了角落,慶博雅故意用着低沉的嗓音說道:

“他的名字叫做檢星華,是繁星基金的大少爺。”

“繁星基金?”永久下意識反問了一句,微皺眉頭道,“怎麼聽起來像是個保險公司。”

“確實是個保險公司,不過是正常側那邊是,只是名字不叫繁星基金,對於我們怪異側來講,這是個相當龐大的組織。”

是用正常側和怪異側來區分有沒有接觸過怪異嗎?感覺太普通了,普通到不大適應。永久心裏暗道。

“那繁星基金在怪異側這邊也是保險公司嗎?”永久對這個問題有點在意。

慶博雅想了想,說道:“與其說是保險公司,不如說是算命的,繁星基金對於占星術這方面,有着不低的學問。

“而這位大少爺,卻並不是說占星術有多麼優秀,相反,他占星術非常弱,甚至不如他的兄弟,但是,他在其他方面實在是太優秀了,比如說,擊殺怪異。

“他的戰鬥技巧,跟賞金獵人中的高層相比,只強不弱。”

慶博雅的形容永久根本無法理解,他唯一見過的賞金獵人也就只有慶博雅了,但是比賞金獵人的高層都強,那絕對不會是個簡單人物。

就在永久思考的時候,慶博雅將他拽到了菱和檢星華身邊,坐在一個桌子旁。

“初次見面,請問你就是那位在黑貓爪下活下來的永久先生吧,久仰大名。”檢星華將目光投向永久,菱剛剛應該是在向檢星華介紹自己。

永久漸漸快要習慣,似乎每個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平靜的對檢星華點頭。

“這人是慶博雅,我想你應該認識。”菱順口就念出了慶博雅的名字。

“是的。”檢星華點了點頭,“從不使用怪異能力,全靠現代科技戰鬥的賞金獵人,我姑且還是聽說過。”

雖然用着十分客氣的語句,但永久總覺得檢星華對慶博雅十分不屑,甚至不想與之為伍。

“話說回來,你們影館知道流雲庄發生的事嗎?”檢星華問道。

什麼事?永久對此一無所知,菱也擺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因為她也並不知情,而慶博雅則是擺出了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態度,不關心這些事情,只當是來旅遊。

“流雲庄的主人,在不久前去世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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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孤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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