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慕酒甜半倚在門框上,白皙的手腕漫不經心的挽了挽額角的髮絲,冷眼看着微微帶着錯愕的男人,聲音纏繞着慵懶氣息:“怎麼樣,邢少,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了嗎?”
“你將人藏在哪兒了?”
“我說了,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清淡的反駁着,就算是面對着對面的大漢,也維持着冷靜的態度:“如果邢少想要找柳小姐的話,不如去顧少那裏找找,畢竟他們是前男女朋友不是嗎,說不定乾柴烈火的就舊情復燃了。”
邢墨很清楚,慕酒甜這是想要故意激怒自己,然後讓自己摔門而去。
擰着的眉宇間帶着幾分不耐的情緒,側身和秘書低聲說了兩句。
秘書應是后抬腳就往外走,慕酒甜也沒有阻攔,任由邢墨眸底泛着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睨向她,黑眸隱約沉鬱着:“慕小姐,就算你今天的計劃成功了,這樣隨意毀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你覺得等她醒來會不找你拚命嗎?”
慕酒甜沉默不言,就連姿勢都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邢墨看着那張在燈光下溫涼的臉,眯着眸子:“到時候這件事鬧大了,別說是她,就包括你,恐怕都會在西城區身敗名裂的。”
“一個算計了無辜女孩的人,你覺得呢?”
“無辜女孩?”慕酒甜忍不住譏諷的挑眉,眸底淌着冷冷的笑意:“邢少帶着包含了愛情的眼鏡看人,可並不代表別人也瞎。挑撥我和顧少卿關係,推懷暖入水,這可都是你口中無辜女孩的所作所為。”
“而且我的確對這些都不在乎,懷暖已經死了,葬禮我也幫她舉辦了,現在只要再送害死她的人下地獄,我就沒有別的心愿了。”
慕酒甜眸底的色彩毫不掩飾,讓邢墨眉目動了下。
略略煩躁的抽了根煙出來:“在明知道她是我女友的情況下?”
“當然,如果邢少執意要阻撓的話,我不介意和你拼一把。”
俗話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而現在慕酒甜,就是那個為了盛懷暖而不要命的。
筆挺的身影冷漠,薄唇在她的話語中勾出一抹弧度,剛準備說什麼,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和剛剛走出去秘書同行回來的還有另外一抹身影。
一抹慕酒甜根本沒有想到的身影。
“慕酒甜……”尖叫的嗓音從後面直接撲了過來,就算慕酒甜想躲,也被長指抓住了手臂,略略尖銳的指甲鑲入她的肌膚中:“你竟然害我,你竟然這麼害我……”
長發濡濕披散的凌亂,一看就是被強行從床上拽起來又沖了冷水的,身上還有着揮之不去的嫵媚氣息,柳夢榕整個人又哭又鬧的宛若是凄厲的女鬼:“我是信你才赴你的宴,但你竟然給我下藥,我就算是不小心害的也是盛懷暖,不是你,就算是有人找我事那也是盛秦棋的事情,你憑什麼這麼動我,你憑什麼……”
從未見過的凄厲狀態,癲狂的就像是瘋魔一般。
在柳夢榕的心中,她從未想過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其他人,所以自然而然也沒有想過別人會來對付自己。
指甲越陷越深:“我告訴你,你沒有任何資格來動我,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你不就是因為你閨蜜死了,你丈夫因為我的緣故和你離婚了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動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當墊背,我會一直和你耗下去……”
“我除了一個安璐公司的秘書席位外什麼都沒有,但你不一樣,你有Y·T公司,我倒是要看看,你為了一個死人,能夠我和斗到什麼地步?”
四周鴉雀無聲,死寂到幾乎凝固的空氣在所有人身邊流動着。
手臂隱隱沁出血絲來,慕酒甜冷眼:“盛懷暖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顧少卿那樣的渣渣如果你想要的話,我雙手送給你,只要你能夠在他和邢墨中間左右逢源,保證不翻船的話,也算是你的本事。”
西城區金字塔尖上的天之驕子,又怎麼可能包容個女人將他們耍的團團轉。
柳夢榕一雙猩紅的眼睛緊鎖在慕酒甜的臉上,那副模樣,幾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靠着故作清冷的姿態吸引了顧少卿,現在又吸引了邢墨,你是真的喜歡他們嗎?不見得吧。我調查過你,你出身貧窮,家中父母又是重男輕女的主兒,如果不是他們去世的早,你一手將你弟弟拉扯長大的話,恐怕你現在早就變成人們常說的伏弟魔了吧。所以你將你所有的貪婪掩藏,裝的一副視一切為糞土的模樣,只有這樣,你才能夠覺得你高人一等,暫時忘卻你曾經受過所有的屈辱。”
俯身,慕酒甜淡淡的笑,小手輕拍柳夢榕的臉:“抱歉,很不巧,我今天讓你想起以前的痛苦了。”
那種差點被親生父親強迫,親生母親因為家暴而害怕,躲在牆角一味的瑟瑟發抖,而親生弟弟因為年紀尚小,睜着一雙似懂非懂的眸子在旁邊觀看。
柳夢榕的呼吸瞬間加重,隨着慕酒甜的嗓音一點點徹底猙獰成一個瘋子模樣。
抬手就想要狠狠扇下來的巴掌,卻被邢墨截住。
不太贊同的嗓音:“夢榕。”
“你攔我,你竟然攔我?”
鬆開慕酒甜的胳膊,她一把將邢墨推開,剋制不住的嗓音聲嘶力竭:“你的女人被這麼算計,你竟然都要護着她?”手指差點戳在慕酒甜的臉上:“我那麼喜歡你,曾經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告訴我你現在要護着別的女人?你是不是喜歡她?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她了……”
語氣徹底全亂的叫囂着。
邢墨眉目間褶皺了下,下意識想要阻攔她的話:“夢榕,你終究沒有什麼事,別……”
“我被她下藥,被她安排和別的男人差點上床,這叫沒有什麼事?是不是我真的被強迫了,你才心疼我?”
明明是一對情侶,卻生生的在慕酒甜跟前吵了起來。
手臂上半月牙的傷痕,被身後的埃爾德遞上來的紙張按着,也不再出血,冷眼看着他們臉孔越來越猙獰的表情,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將兩個人的視線吸引,黑白分明的杏眸底無形的譏誚鋒利的像是一把刀:“不用這麼看着我,能夠讓你感覺一下當初顧少卿護着你時我的感受,也算是件蠻不錯的體驗。”
“剛剛對邢墨這麼咄咄逼人有什麼意思,這麼短的時間,你又有多喜歡他?還有顧少卿,四五年不見,就算是再濃的感覺也都淡了,你又何必看着他對我好的時候,心中天平不平衡到非要多次指摘我?醫院裏你是故意的吧,還有警局裏,你不覺得你太可憐了嗎?”
柳夢榕聽完,身子直接往後踉蹌了下。
差點摔入邢墨的懷中,卻又對他的攙扶表示反抗,掙脫后雙眸瞪大:“慕酒甜,你說來說去,不過是想要轉移你對我下藥的事實。我是故意的又怎麼樣,顧少卿如果喜歡你,又怎麼肯順着我?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不受男人喜歡的落魄名媛而已,仗着你的皮相還算不錯,三翻四次的迷惑顧少卿。”
“現在顧少卿要和你離婚了,那是他看清了,也恐怕是他早就受夠了你那矯情又愚蠢的性子……”
矯情又愚蠢的性子。
睫毛微顫,等到邢墨護着柳夢榕離開后,慕酒甜在沙發上坐了良久。
久到埃爾德算上來的茶水都已經溫了。
埃爾德陪着,也試探着:“老闆,那個男人恐怕還在隔壁房睡着,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剛剛的事情,他沒有絲毫要提的意思。
吶吶的應,慕酒甜將茶几上已經涼透了的花茶一飲而盡后才起身:“好,我們去看看。”
被他們迷暈了的男人很顯然不是普通人,所以慕酒甜一進房間就看到他早就清醒,赤果着上半身,健碩的手臂撐着腦袋,被角只搭在重點部位,聽到動靜後用一雙邪氣的眸子斜睨過來的畫面,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這位先生,這是我的房間,你恐怕是走錯房間了。”
說謊不臉紅的模樣,慕酒甜主動側身頷首:“想必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先出去,你穿下你的衣服。”
說著,她轉身就走,可素手還沒有搭在門把上,身後就有一道痞氣的嗓音傳了過來,帶着似笑非笑的玩味:“我走錯了?難不成不是你們迷暈我將我帶過來的嗎?”
嘖嘖出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這裏恐怕還有個女人,你想弄成捉姦的畫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