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合常理
周圍一片嘈雜，安藝昕看着戚寒凝重的神色，心裏一片冰冷。
戚寒說過了，沒有孩子的腳印和落水掙扎的痕迹。
那麼，更壞的結果就是，他也在這條河裏，卻是已經死亡之後被帶過來的。
再看看河道中間狀若瘋癲的竇菲，顯然也是想到了這種最可怕的可能性，才會一下子崩潰了。
“這附近沒有監控，我已經讓人報警，請他們調足跡專家過來，他們可以判斷走過來的人有沒有負重。”
竇圓圓那孩子的體重，也有三十餘斤，足跡專家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可是這邊這麼多人，有沒有破壞現場？”
安藝昕後知後覺，戚寒朝另一側看了一眼。
安藝昕這才發現，那邊戚寒的人狀似無意地把一片空地圍了起來。剛才大家過來的時候，見到劉強被救起來坐在這面，都下意識地朝這邊過來。
“他是從那邊下河的。附近也沒有其餘人的足跡。”戚寒問安藝昕，“有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安藝昕朝着暈倒的劉強那邊看了一眼。有醫生在給他急救，還是之前救過竇菲那位醫生。
“會不會是裝的？之前帶孩子來的時候，不是看着還挺正常的？剛才哭得，也太誇張了點兒！”
劉強剛才那一通嚎哭，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成年人的痛哭，完全就像是被嚇壞了的孩子那種哭法。
安藝昕又不敢確定，“但是之前，那個球球跟我說，他爺爺是病人。我當時沒想到這一層，可你看現在這樣，難不成……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戚寒點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安藝昕緊緊皺眉，“讓個有這種疾病的人單獨帶孩子出來？這不合常理！”
“我剛才問過他們的老師，他偶爾有接送過劉子航。”
“這……”
安藝昕皺緊了眉頭。
戚寒這邊才查出來剪頭髮的事情跟劉子航家裏有些關係，這邊就出了狀況，又是落水又是有病的。
這要說是湊巧，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
可要說是演戲，這戲也太拙劣了點兒。
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也不會這麼做吧。
安藝昕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現在這種狀況，也問不出個什麼來，只能一邊讓人把劉強送去醫院，一邊聯繫劉子航家裏的其他人。
好好一次幼兒園的活動，就這樣不歡而散。
竇圓圓一直到最後都沒被找到。
竇菲已經快瘋了。
警方趕到后給現場的人都進行了筆錄，還牽了警犬來，試圖追蹤竇圓圓的蹤跡。
結果怎樣，暫時還未可知，做完詢問之後，警方就要求他們都先行離開。
安藝昕便跟孩子們一起先回去了。戚寒倒是還留在現場。
等把孩子們送回四合院安頓好，天色也擦黑了。孩子們的情緒都不太好。
雖然小朋友們之間相處也免不了摩擦，但都是小矛盾，自己一轉眼就能忘光了，還是開開心心地一起玩兒。
現在親眼看到竇圓圓不見了，劉子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安若和安然都心有戚戚。
就是安藝昕，見到竇菲那個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心裏堵得厲害。
“媽咪，圓圓不會有事吧？”安若忍不住問安藝昕，“他還會回來上學嗎？”
安藝昕摸摸他的腦袋，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很希望竇圓圓平安無事，也不想讓孩子們過早接觸到一些黑暗的東西，可是又怕把他們教育得太天真懵懂，將來萬一也遇到危險都不知道該如何自保。何況竇圓圓如果真的不能回來，那又該怎麼解釋？
安然看出媽咪的為難，跑來跟安若說：“不要吵媽咪了，咱們去那邊玩。”
兩小隻嘀嘀咕咕地往外走，秋天跟在後面。
安藝昕下意識地跟了幾步，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安若小聲在問安然：“要不然周一咱們不要去上學了吧？”
安然嘆了口氣，“你是怕他們又跑來胡說八道？”
安若點點頭，安藝昕看不到女兒的表情，但是從那個小小的背影上都能看出來許多委屈。
安藝昕忍不住出聲追問：“誰說了什麼？”
“沒有啦媽咪，你聽錯了！”安然一回頭看到她，馬上否認。
安藝昕只看着安若，安若癟了癟嘴巴，想了想才說：“就是……有小朋友說，我們的衣服很好看，問我們是從哪裏租來的，我說是戚叔叔送給我們的呀，他們不信就說讓我們周一穿去給他們看。可是周一又不要騎馬，穿這個好傻哦！”
安藝昕有點不信，本來還想追問，秋天突然跑掉了。
安藝昕一愣。秋天很少有這麼突兀的舉動，除非是跟着安若他們，但這會兒安若他們都還站在這裏跟安藝昕他們講話，所以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安藝昕不放心秋天，也顧不上再追問安若他們，趕緊跟了過去。
“秋天這是怎麼了？”
四合院裏的人都注意到他的異常，平時只見到他追在安若他們後面跑，倒是第一次看到完全反過來了。
秋天跑到平時保鏢住的房間那裏，往門口一坐，不走了。
“這是……怎麼了？”
安藝昕問安若和安然，兩小隻也是滿臉茫然。
倒是有一直負責照顧秋天的專家領會了他的意思，馬上叫了個保鏢過來。
秋天一看到他，就站起身來，然後牽住保鏢的衣角，另一隻手拉住安若的小手。
在眾人茫然探尋的目光中，秋天把保鏢的衣角塞到了安若手裏。
安若仰頭看了看體格魁梧的保鏢，恍然大悟：“秋天，你是要告訴我，可以帶他去上學嗎？”
秋天微微點頭，動作幅度極小，卻是無比肯定的意思了。
“要是有誰亂講話，就揍他！”
安若揚了揚小拳頭，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卻這麼暴力。
安藝昕扶額，就連安然都看不下去了。
“不要這樣講，仗勢欺人是不對的。”
安藝昕頗感安慰，還好，兒子還是三觀很正。
安然板着小臉教訓姐姐，“這種事，交給我們男生來做就可以了！”
安藝昕：“……”
不行！她得找戚寒算賬！還她乖巧可愛的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