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泳池美色（2）

10.泳池美色（2）

葉西漣擰了頭髮上的水后，沿着池邊，向何濤這邊走了過來。

“你怎麼不下水呀?”葉西漣問何濤。

“欣賞你的美，我忘記下水了。”何濤說。

“欣賞完了，那就該下水了吧?”葉西漣說。

“還沒有呢。”何濤說。

“那你就繼續欣賞吧。”葉西漣一邊說著，一邊在何濤的面前轉了幾個360度的圈，之後，她又十分自然地拋一個媚眼給何濤。

看着葉西漣這個樣子，何濤在心裏想：媽呀，這真是一個要命的女人啊!既像天仙，又似人妖!

“快過來休息休息。”躺在躺椅上的何濤，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音有點發顫。

葉西漣當然聽出了這發顫的聲音里所包涵着的心態。但她沒有過去休息。而是繼續在何濤的面前舞了二個360度的圈，之後，她又跳進了游泳池裏，比先前更加矯健，更加從容地遊了起來。

這時候的何濤，已經控制不着自己了，他也一個魚躍跳進游泳池，向葉西漣追去。

葉西漣發現何濤追來了，就加決了速度。於是，兩人就這樣在游泳池裏你追我趕着。他們在游泳池追逐的樣子，引得在池邊休息的人們的陣陣喝彩。

在池邊喝彩的人群中，男人們都不約而同地只對着葉西漣喝彩，甚至還有喊加油的，伊然一副是葉西漣的拉拉隊的樣子。

在遊了幾個回合后，他們上岸了。這時兩人都感到非常累，就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氣。

“你游泳是在哪裏學的!”何濤問葉西漣。

“在家鄉的水庫里。”葉西漣說，“我學游泳的時候，還很小，大約是十一二歲的時候。”停了停，葉西漣又說：“我的家鄉很保守，女人在水庫里游泳，是要被人辱罵的。”

“那你也是被人罵過的了?”何濤問。

“真是有幸，我學游泳的時候，還小，就沒有人辱罵了。到了十六七歲之後，我就沒有去游過泳了。原因當然是怕人罵我是一個不正經的女人。現在大城市裏的女人們，真幸福，不僅可以坦胸露背，眉飛色舞，還可以同男人們一起在這個小小的游泳池裏游來游去。也許，這就是鄉村文明和城市文明的差異吧?”說到這裏，葉西漣流露出一絲傷感的表情來。

“你現在不也是同男人一道在游泳池裏游來游去了嗎!”何濤說。

“……”葉西漣沉默着。她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這只是暫時的，我大學畢業了，還得回到家鄉去，還得回到那個不能擔胸露背和不能眉飛色舞的地方去。”

“大學畢業了，你可以留在這裏工作嘛，何必要回去呢?”何濤說。

“那裏有人在等我。”葉西漣說。

“那人是誰呢!”何濤問。

“是我的男朋友。”葉西漣說。

“你已經戀愛了？”何禱有點失望地問道。

“在我上大學之前就戀愛了。”葉西漣說。

“他是幹什麼的?”何濤問。

“他在縣政府辦公室當秘書。”

“當秘書?就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公務員?”

葉西漣側過頭來看看何濤，沒有回答他的話。

葉西漣從茶几上拿了一聽飲料，邊喝邊漫不經心地問：“你呢?也戀愛了嗎!”

“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何濤無可奈何地說道。

“那就是說，你們分手了?”

“分了。就像兩條毫不相干的河，在一個山谷里匯合在一起，然後一起走了一條曲折坎坷的路，走完了彎彎曲曲的山谷，來到了大平原，這條合在一起不太久的河又分成了兩條河，各自向著自己的方向流去了。”何濤說。

“雖然各自流向了各自的方向，但是，我想，這兩條河最終還是要流到一起的。因為，流到一起，畢竟是河水最終的選擇。”葉西漣說。停了停，葉西漣又說：“那她現在在哪裏呢?”

“在美國。”何濤說。

“在美國?在那麼遙遠的地方?她幹嘛要去美國?”葉西漣問。

“對於她來說，美國比這裏更具有吸引力。”何濤說。

“對於我們鄉下人來說，只要能夠離開農村就算是幸福的了。而她卻不珍惜這個幸福，還要到美國去。”葉西漣說。

“……”何濤沒有說什麼。

“也許……也許，美國真的是一個天堂。”葉西漣說。

“你也想去那天堂啊!”濤問道。

“我哪有那夢想?能夠在像這樣的城市裏生活和工作，就不錯了。”葉西漣說。

“這個，現在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啊?”

“也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葉西漣欲說又止。

“但是什麼呢?就因為那個秘書公務員嗎?”

“……”葉西漣沉默不語。

沉默良久后，葉西漣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再去游一會兒，就該回去了。”何濤說：“好吧。”

於是，兩人就又在游泳池裏追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