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死無對證
檀悅見顧子衍起身，有些莫名，目光定定地看着顧子衍，似是在詢問。
顧子衍挑眉：“不是你說假的檀晉南立馬就要進宮了，讓我做好準備嗎？我這就去更衣，準備入宮啊……”
“娘子好不容易來求我一樁事情，我自然應當好生對待了。”
檀悅嘖了一聲，倒是沒有料想到顧子衍會這般乾脆。
顧子衍抬腳往屋中走去，走到門口卻又笑着轉過了身：“娘子要不要進來幫我更衣？”
“……”
檀悅一臉冷漠地看着顧子衍，這人，不調戲她一兩句是會死嗎？
“即便是我以後會嫁給你，這更衣的事情，我也是不會做的，也做不來。我嫁給你，是做你娘子，做國師夫人的，不是丫鬟。”
“更何況，我連自己的衣裳都穿不好，給你更衣？你大抵是還沒有睡醒。”
“嘖。”顧子衍笑了一聲：“一點也不賢妻良母。”
“國師大人想要找賢妻良母去外面找去，一大堆人排着隊等着呢。”
“可惜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顧子衍說罷，便抬腳進了屋。
檀悅端起茶抿了一口，挑了挑眉，顧子衍不喜歡丫鬟下人服侍，事事親力親為，這茶多半也是他自己泡的吧？味道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錯。
檀悅一盞茶還未全部喝完，就瞧見顧子衍從屋中走了出來：“走吧。”
檀悅站起身來，跟在顧子衍身後一同出了府。
馬車已經在門外候着了，顧子衍看了檀悅一眼：“我先入宮，你讓檀晉南儘快吧。讓他也做好準備，不要陛下一問三不知，我雖然可以幫着提點一些，可若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再怎麼幫也無濟於事。”
檀悅自然知曉這個道理，連忙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方才出門之前就已經讓他在準備了。”
顧子衍這才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檀悅瞧着馬車離開，這才自己上了馬車回了府。
檀晉南已經在府門口等着檀悅了，檀悅瞧着他臉色蒼白一片，倒的確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心中暗自點了點頭，快步走了上去。
“爹。”
檀晉南點了點頭：“你給我的東西我都已經看過了，具體情形也了解過了，現在我有急事需要入宮一趟，府中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回府之後我再找你細說。”
檀悅知曉這檀府之中四處都是眼睛，多餘的話也不好多說，只是聽他的話應當是沒有多少問題的，心中方稍稍放下了心來，點了點頭：“國師大人也已經入宮了。”
檀晉南自然明白這是何意，輕輕應了一聲：“我知道了，我先進宮去了。”
檀悅垂着頭讓到了一旁，瞧着檀晉南出了府，才換身朝着後院走去。
剛進後院沒走多遠，就瞧見周姨娘迎面走了上來：“大小姐。”
“周姨娘。”檀悅淺淺笑着：“周姨娘怎麼在這兒？”
周姨娘將手中帕子纏在了拇指上，垂着頭輕聲應着：“就出來散散步。”
檀悅笑着點了點頭：“姨娘肚子裏面還懷着孩子，可得要小心一些。”
周姨娘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口才又道：“嗯，我知曉的。”
頓了頓，才又接着道：“我方才瞧見老爺出去了，似乎是朝着府門口去的。老爺不是病還沒有好嗎？怎麼就出府了？大小姐方才碰見老爺了嗎？”
檀悅點了點頭，笑着道：“碰見了，聽聞是有什麼緊要的軍務必須要入宮一趟，應當很快就能夠回來了。”
周姨娘聞言，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緊要的軍務啊，不會是又要打仗了吧？”
檀悅倒是有些詫異：“姨娘為何會這麼猜？”
周姨娘咬了咬唇：“我入府也已經許多年了，每次有緊急軍務，多半就是要打仗了。老爺應當不會上戰場吧？”
“我也不知道呢。”檀悅想了想，在此前檀悅的記憶之中，好似檀晉南上戰場的次數的確是不少的：“只是爹爹是太尉，若真是有什麼緊要的戰事，只怕也還得要上戰場的。怎麼？姨娘不希望爹爹上戰場打仗嗎？”
周姨娘苦笑了一聲：“誰會希望自己的夫君上戰場呢？雖然老爺極少時候輸，可是戰場那種地方，誰能夠知道呢，這要是萬一……萬一有什麼變故……”
周姨娘垂下頭，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我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呢，便是老爺沒有在戰場上出任何事情，這一上戰場，一去也就是一年半載的，到時候也不知道老爺能不能夠親眼瞧着我肚子裏的孩子出生。”
檀悅嘆了口氣：“也是，不過姨娘你放心好了，不一定是要打仗的，咱們還是不要在這裏做無謂的猜測了，等着爹爹回來，一切就都知道了。”
周姨娘沉默了片刻，終是點了點頭：“也是，現在猜這些也沒什麼用處。”
頓了頓，才又問着檀悅：“老爺的病真的沒什麼大礙吧？悅兒你不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每天這眼皮也跳得厲害，總是覺着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姨娘多慮了，不會有事的。”檀悅笑了笑，卻又開口問着：“倒是最近我也沒什麼空閑關心三妹的病，三妹如今身子如何了？姨娘你可知道？”
聽檀悅提起檀雅，周姨娘的面色頓時變了一變，半晌，才訕訕地道：“大夫說還得要些時日呢，這種病，只能熬着。又因為要傳染人，必須要等着病好之後才能出來，不然若是感染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嗯，那就得勞煩姨娘多關心着些了，若是三妹好了，便來同我說一聲，我到時候直接叫人解禁。”
“我記下了。”
同周姨娘閑話了一會兒，檀悅才又轉身回了牡丹院，徑直去了靈泉幻境。
狐生自是將檀悅與周姨娘的對話聽了個徹底，見檀悅進來，才壓低了聲音道：“檀雅真的是去找那個什麼勞什子和尚去了。”
“哦？那和尚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狐生撇了撇嘴：“不過你那位三妹也是個心思活絡的，只怕也是知曉那和尚死了，故意去的。我聽我的同族說起，她好似是想要偽造出一份那和尚留下的東西來，證明自己命格特別，左右那和尚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倒是正好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