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撒嬌

第14章 撒嬌

“安小姐,如果有哪裏不舒服,可以隨時叫我。”給安思雨紮好針之後,林醫生也不多留,交待了一聲便開門出去了。

一直縮在被窩裏的安思雨這才從被窩裏探出了頭,兩隻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看起來又凄慘又滑稽。

她明明不想哭的,已經分手了那麼久,沈暮歐愛跟誰結婚都與她無關,本來就是短暫的交集,分開了就該各奔東西,她只需要報以祝福就行了。

可安思雨做不到……

她一直想不明白當年分手的時候,為什麼沈暮歐會給她扣上那麼多罪名,但現在想來,大概只是因為想分手,所以才編造出來的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吧?

其實那個時候高星瀾和沈暮歐就已經走的很近了,只是她是個傻子,一門心思的相信着所謂的男朋友和所謂的好閨蜜。

最後落到這個下場,也是她活該。

安思雨怔怔的盯着上方的點滴瓶,紅腫的眸子一錯不錯的看着液體一滴滴的滴落。

整個人愣愣的出神。

她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出國留學就是她最後的希望,她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

得想個辦法。

王媽和王燦的話突然鬼使神差的浮現在安思雨的腦海里,吃軟不吃硬,不喜歡任何意外,溫順……

如果討好陸時年真的可以讓那個鐵石心腸的男人改變主意嗎?

她……要試試嗎?

“你是打針打哭了嗎?”

男人的指腹乾燥且帶着溫柔的熱度,觸及安思雨滾燙的肌膚時就像是一團涼滑的水,與他臉上刻板的冷漠截然相反,無聲的將她從難言的失落與絕望中喚回。

安思雨怔了怔,扭頭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臉,混沌的腦子裏匆匆閃過的卻是對男人長相的驚嘆。

她似乎是第一次認真打量男人的長相,並不是陸時年的五官如何不引人注目,而是正常情況下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強,光是靠近都壓迫的人忍不住低頭,哪還有餘力去端詳他的樣貌。

安思雨越想越不明白,這樣的男人,有財有勢,樣貌頂尖,哪怕是男色層出不窮的娛樂圈,恐怕都挖不出一個能與陸時年比肩的藝人,就算有人能在五官上與他相提並論,但這身氣度卻是無人能比的。

這是一種常年養尊處優揮斥方遒的氣質,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高傲和冷漠。

可這樣的男人,為什麼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要一個孩子?

明明只要他招招手,恐怕就有無數女人哭着喊着願意幫他生孩子,為什麼偏偏要用這種不正當的手段?

為什麼偏偏是她?

安思雨暗暗苦笑,她竟然生了一種真按照合同行事,都不知道是誰比較佔便宜的荒謬感。

正常情況下,她和陸時年的世界相差太遠了,但現在卻用這種詭異的方式產生了交集。

雖然安思雨不需要,但為了能真的脫離苦海,她大概也只能苦中作樂了。

她垂下眼帘,長長的眼睫不安的顫動着,聲音微弱:“嗯,很疼。”

真的很疼,曾經認真付出過的感情就這麼被全盤顛覆了,安思雨沒辦法不疼,好不容易迎來轉機的人生,眼看着就要毀於一旦了,安思雨疼的簡直快要發狂,心痛的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陸時年意外的撩動了下眉梢,似乎是為女人少見的乖順感到驚訝,他的目光落在安思雨還沒有完全消腫的手背上,那裏之前才因為打針鼓了包,這會兒又紮上了針,原本白皙的手背上正泛着無法忽略的青紫,但她的指尖卻沒有女性該有的光潔柔軟,反而覆蓋著薄薄的繭子。

胸膛里湧出來的莫名情緒讓陸時年出口的話變的不再尖銳:“知道疼,以後就別給自己找罪受。”

安思雨別過臉咬了咬牙,她這能叫自己找罪受嗎?明明都是被這個男人逼的!

現在罪魁禍首竟然還有臉教訓她?還說的這麼理順當然!

安思雨氣的一陣頭暈眼花,索性還有一絲理智在拚命提醒她忍耐。

其實安思雨對陸時年吃軟不吃硬這個屬性是報以懷疑態度的,畢竟她實在是看不出這人有什麼可以軟化的地方,明明鐵石心腸刀槍不入。

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了。

比起不能留學,把一生徹底斷送,她寧可暫時拉下臉面去討好這個男人。

安思雨模模糊糊的意識到,也許她之前這麼抗拒去做這樣的嘗試,是因為她心底里對沈暮歐還有一絲懷戀,還抱着一線希望,所以不希望以任何方式和任何男人扯上關係。

但現在徹底破滅之後,她突然就想開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跟以後得人生相比,眼前的屈辱簡直不值一提。

所以她裹着被子蠶寶寶似的轉過身面向陸時年,剛剛哭過的眸子水水潤潤,透着一股子可憐勁:“那我都這麼難受了,能不能不去打掃衛生間啦?”

她這麼一提,陸時年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出,想起衛生間的慘狀,陸時年額頭上的青筋就是一陣急跳,但腦海里的畫面卻不受控制的定格在安思雨昏迷時慘白無力的臉上。

男人眸光一閃:“你是在跟我撒嬌?”

安思雨渾身一僵,她確實是在跟陸時年撒嬌,她感情經歷並不豐富,也不知道怎麼去討好男人,所以只能想辦法盡量緩和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但被陸時年這麼直接點明出來,她還是覺得丟臉,只好頂着一臉通紅,別彆扭扭的小聲開口:“沒有,我……我就是太難受了……”

陸時年確定了,這女人就是在跟他撒嬌。

而且還撒嬌的很笨拙。

不得不說這對他來說是個新奇的體驗,天生自帶生人勿近氣場,又對女人不感興趣,這讓陸時年的私人生活空白的可怕,別說是這樣黏黏糊糊的撒嬌討好,以前任何女人都別想靠近他一米以內。

可這種感覺似乎……並不討厭。

出乎意料容易滿足的陸大少嘴還是相當硬的:“不行。”

他下的命令,做的決定,不會因為任何事改變。

與他貼的極近的女人不說話了,只是抬起頭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瞅他。

“……”陸時年脊背微不可見的一僵,臉上的神情似乎變的更冷硬了,“身體恢復之後必須打掃。”

安思雨:“……”

這話的意思是允許她等到病好了再打掃?安思雨很確定,這男人下命令的時候,絕對是準備讓她一醒就去的,不然怎麼就能算給個教訓?

可現在……

她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王媽竟然沒有誆她,這辦法真的有用。

安思雨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但卻又忍不住去試探陸時年的底線:“林醫生說我要打好幾天針呢,等我病好了,衛生間估計就臭了吧?”

陸時年不由的順着她的話腦補了一下,然後猛的站起身,拉開門就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安思雨模模糊糊的聽見男人喊人去做清掃的聲音。

沉悶死寂了多日的心情驀的一松,竟然覺得這樣的陸時年彆扭的有些可愛。

陸時年回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安思雨唇邊還沒有完全褪去的笑意,腳步驀的一頓,冷漠的神情直接崩掉了一個角。

腳步在門口徘徊了三秒之後,自覺失了面子的陸大少一扭頭,又走了。

安思雨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悶笑了兩聲,這人到底跑來幹什麼的?明明之前都被氣走了,竟然又回來了。

她扭過頭,在另一邊的床頭柜上看到了一張退燒貼。

這東西是陸時年拿過來的?

……不會吧?

安思雨有些難以置信,但隨後進門的王媽卻又篤定了她的猜測。

“安小姐,你燒的很厲害,林醫生說高燒時間太長容易出問題,我幫你把退燒貼貼上吧。”

安思雨點了點頭,任由王媽動作,等貼好之後,她才抬手摸了摸,一臉難以置信:“王媽……我想問,這個退熱貼是……?”

“本來應該是先生給你貼的,不過他剛才說有急事就讓我來了。”王媽不等她問完就曖昧的笑了笑,“都有空給你拿過來了,竟然沒空給你貼上,估計是真的有急事。”

“……”安思雨想了想陸時年的‘急事’,不禁笑彎了眉眼,那還真是好急好急的事。

畢竟涉及到陸大少的顏面,怎麼能不急?

察覺到安思雨的笑意,王媽暗暗鬆了口氣,她在陸家待的時間不短了,陸時年雖然冷淡,但其實對下人並不苛責,她也是打心眼裏關心自家僱主的感情生活:“安小姐,你是我們先生第一個帶回來的女性,你別看他嘴上不說,但心裏肯定是在乎你的。”

安思雨嘴角的笑容一頓,表情瞬間尷尬了起來,王媽說她是陸時年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這一點她倒是沒什麼不信的,就陸時年那個鬼脾氣,會這樣也在情理之中,真正讓她尷尬的是……所謂的在乎。

看這個樣子,王媽似乎並不知道陸時年帶她回來的初衷。

否則根本就不會對她這麼個生育工具說這些事。

安思雨一遍一遍的在心裏重複着她和陸時年的合約內容,這才把心裏的那絲異樣壓了下去。

剛才她聽到王媽說,陸時年是在乎她的時候,心頭竟然不受控的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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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老公請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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