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百匠傳人
葉天墨一直認為爹娘死了,雖然爹娘很強,曾經是葉家新一代中最強者,但是刀劍無眼,爹娘一定是遇難了。
此刻聽到老爹的名字,而說話的中年人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二十七叔,葉天墨豎起耳朵,打算繼續聽下去。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說道:“爹,葉飄萍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您還擔心他活着回來?”
二十七叔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個世上的事情誰能說得准呢?其實如果葉飄萍不是那麼清高,我倒是希望他執掌葉家,畢竟他太出色了……”
聲音向著下遊方向走去,葉天墨的腦袋鑽出水面,那雙眸子閃耀着狂喜的光芒,爹娘不見得死,葉天墨的心歡喜得要炸開了。
不能偷着潛入葯園,而是要光明正大回去,這樣才能有機會得到爹娘更多的消息,比如一年前他們到底是去執行什麼任務而一去不返。
葉天墨在水底潛行,來到上游一里多路的時候,他鑽出水面,掄起鶴嘴鋤大呼小叫地攻擊小溪里的游魚。
偶然用鶴嘴刺穿了一條魚,葉天墨提高聲音發出驚喜的歡呼,抓起生魚大口啃着。腳步聲響起,葉天墨警覺轉頭,就看到二十七叔和堂兄葉天成正獃滯看着自己。
葉天墨同樣獃滯看着這對父子,彷彿他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給驚呆了。二十七叔難以置信地指着葉天墨說道:“你還活着?”
葉天墨吐掉嘴裏的魚肉,用手背揉着眼睛說道:“二十七叔,真是你?”
二十七叔確信了,沒看錯,這個茹毛飲血的小子就是半個月前應該死去的葉天墨。
老天在上,二十七叔方才剛說過這個世上的事情誰能說得准,結果真的發生了。葉天墨沒死,他還活着。
葉天成驚訝問道:“你不是……”
二十七叔舉手,制止了葉天成說道:“天墨,你既然活着,為什麼不去葯園?”
葉天墨無辜說道:“找不到路啊。”
二十七叔和葉天成四目相對,這個蠢貨怎麼蠢到了這個程度?只要他勇敢一些,只要前行三五里,那就是葯園了。
二十七叔很久沒見到葉天墨了,他一直承擔輔助葯園的管理工作,只聽說葉飄萍收養的女孩子被強者帶走,葉天墨也幸運解決了痼疾,然後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葉天墨活着,葉家就得把他當做活祖宗供着,否則至元山的高手也毀滅葉家。
二十七叔嘆口氣,帶着葉天墨和葉天成向葯園方向走去。葉天墨歡喜問道:“二十七叔,你進入山裡是來找我嗎?”
葉天成沒好氣地說道:“找你幹什麼,我們要找的是一個強者。”
葉天墨正準備問下去,二十七叔說道:“夠了,我心情很煩。”
葉天墨明智閉嘴,只是心中狐疑,找一個強者?二十七叔和他的兒子葉天成一樣,都是人劫境,他們找強者肯定不是為了打架,那是為了什麼?
從一個山間峽谷穿過,前方隱約看到了道路,路邊就有葉家的護衛在巡弋。看到二十七叔出現,護衛們紛紛躬身行禮。
二十七叔冷着臉,帶着葉天墨和葉天成穿過高大原木搭建的圍牆進入葯園,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你為何回來這麼早?找到線索了?”
二十七叔急忙躬身說道:“前輩,我是偶然發現了族中走丟的子弟,他走丟半個月了,我正好帶他回來。”
一個老者端着茶杯走出來,審視的目光掃過葉天墨說道:“人帶回來了,你繼續去找,找不到那個偷走銀臂猩猩雙臂和鐵獠野豬獠牙的高手蹤跡,你們父子就別回來。”
二十七叔忍氣吞聲地躬身,帶着葉天成轉身走出去。葉天墨心中打鼓,這個老者在尋找自己得到的寶物?壞事了。
老者看着衣服明顯縮水,手提鶴嘴鋤的葉天墨問道:“葉家子弟?”
葉天墨拘謹說道:“是,家父葉飄萍,我叫葉天墨。”
不遠處的鐵匠鋪中一個提着鐵鎚的中年人衝出來,震驚看着葉天墨問道:“你是飄零大少爺的兒子?”
葉天墨不解看着這個鐵匠,鐵匠眼中淚水蕩漾,他深深吸氣說道:“你是來接管葯園的嗎?葯奴們有救了。”
葉天墨苦澀笑笑說道:“我爹娘一年前就死了,我是被發配到葯園。”
鐵匠眼中滿是遺憾,他不懷疑葉天墨的話,葉天墨的扮相太狼狽,簡直就是一個小葯奴。
老者揮揮手,攆蒼蠅一樣的讓葉天墨離開,鐵匠抓着葉天墨的胳膊,帶他走進鐵匠鋪,無限感慨看着葉天墨說道:“他們說你在路上被蛇尾狼吃了,我不相信,飄萍大少爺是好人,葉家唯一的好人,他的兒子一定有老天保佑。”
葉天墨抿嘴點頭,是老天保佑,否則葉天墨不會迎來新生。葉天墨忍不住回頭,外面那個老者的頭上一盞青色的明燈,這是人劫境的高手。
鐵匠悄聲說道:“葯園的總管被殺了,管事也被殺了好幾個,聽說要尋找一個神秘高手。”
葉天墨同樣壓低聲音問道:“葉家的高手呢?他們怎麼不敢阻攔?我聽說葉家的口號是讓葉家人流血的人,必須要付出代價。”
鐵匠眼中全是鄙夷,葉家?遭遇到這個來頭極大的人劫境的劫士,葉家就頹了,要多孫子就有多孫子。
鐵匠捏了捏葉天墨瘦弱的胳膊說道:“不要想着去當葯奴,飄萍少爺的兒子,不能受這個委屈。和我學習煉器,至少也算是一門吃飯的本事。”
那個人劫境老者出現在門口問道:“你還會煉器?”
鐵匠傲然說道:“祖傳的百匠訣,如果有合適的爐火和材料,我可以打造出真正的玄器。”
不要說葉天墨震驚,老者也被震撼了,打造出玄器?這個在葉家葯園修理工具的鐵匠說話牛氣衝天啊。
老者沉吟說道:“百匠訣,百匠……你是百匠的傳人?”
鐵匠躬身說道:“風可燃,見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