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爹留下的恩澤
百匠訣是幾百年前,一大群高明工匠匯聚,他們把自己的心得拿出來探討,最終編製了一套《百匠訣》。這是一本集大成的著作,傳承者就是當年那群工匠的後人。
老者頗為驚訝地看着風可燃,當年那群工匠形成了一個鬆散的聯盟,稱之為百匠兄弟會,他們的後人相互之間守望相助,風可燃怎麼會淪落到葉家的葯園?
風可燃心中燃起希望之火,也許自己脫困的機會就在老者身上,風可燃拉着葉天墨說道:“天墨少爺,你來給我鼓風。”
口說無憑,實打實的顯露本事才是根本。老者饒有興緻地看着風可燃指點葉天墨推動風箱。
橘紅色的火焰很快變成淡藍色,在葉天墨汗流浹背的時候終於變成了青色。這爐火的溫度夠高了。
老者眼力高明,他看得出風箱經過改造,否則不可能產生如此熾烈的高溫。看來風可燃的確有可能是百匠的傳人。
風可燃把一塊錘鍊過的鐵錠放在爐火上,當鐵錠變紅,風可燃左手用火鉗子夾起鐵錠放在鐵砧上,右手掄起鎚子開始鍛打。
葉天墨擦去額頭的汗水,專註看着風可燃的鎚子快速而有韻律的落下。鐵錠在鎚子下變形,冷卻后再次放在爐火上。
葉天墨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推動風箱,看似瘦弱的身體竟然爆發出無窮的力量,讓爐火再次變成青色。
反覆捶打、反覆煅燒,一連重複了九次,風可燃把薄薄的鐵板放入油槽淬火,最後擦拭乾凈送到老者面前。
老者拈住鐵板用力,鐵板微微變形,在老者鬆手后迅速彈回來。老者目光閃過讚許的神色說道:“這是百鍛鋼。”
風可燃說道:“如果有地火可以利用,我能打造出更好的鋼材,甚至淬鍊更好的材料。”
老者微微頷首,把鐵板丟在鐵砧上一言不發的離開。風可燃心中忐忑,不知道老者究竟在想些什麼。
葉天墨拿起鐵板說道:“風大叔,這就是百鍛鋼?”
風可燃急忙說道:“可不能這樣稱呼,叫我老風就行。”
葉天墨專註看着百鍛鋼板說道:“就是大叔了,我也能學習打造百鍛鋼?”
風可燃說道:“鐵匠的手藝是否高明,從打造百鍛鋼就能看出來,這是基本功。鐵匠之間比拼技藝,就看誰打造的百鍛鋼更加均勻堅密。
學會了打造百鍛鋼,剩下的就不難了。我看天墨少爺的身體雖然瘦弱,卻不是想像的那麼孱弱無力。我傳你打造百鍛鋼的入門手法,來,第一步是辨別礦石。”
礦石中鐵礦的成分多少,鐵礦裏面含硫還是含碳,必須要心中有數,這一點葉天墨在葉家的藏書看過這方面的記載,只是沒有實際辨別的經驗。
風可燃拿出幾塊礦石做例子詳細講解了一遍,讓葉天墨嘗試着辨別一下,打算看一下葉天墨的眼力和悟性。
葉天墨起身來到礦石堆,把一塊塊礦石分門別類分成了幾堆,不同的礦石堆放在了一起。
不需要葉天墨開口,風可燃已經被這個事實驚呆了。成分不同的礦石被精準分開,難道這是一個天生的鐵匠?
風可燃看着淡定的葉天墨,腳步聲傳來,一個廚子端着大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着一整隻羊腿,四大碗菜肴還有一桶米飯。
廚子把托盤放下,艷羨說道:“邱老爺讓我給您送些好吃的。”
風可燃心中狂喜,邱老爺就是那個人劫境的老者,他讓廚子送來這麼美味的飯菜,這就是說他已經在邱老爺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風可燃心中瞭然,他拉着肚子開始鳴叫的葉天墨來到簡陋的飯桌前,說道:“天墨少爺在葉家錦衣玉食,您先委屈和我一起吃點兒。”
葉天墨苦澀說道:“錦衣玉食的是別人,我是一個白吃飯的廢物,就差被驅逐出家門了。”
風可燃看着葉天墨身上狼狽的衣服,他同情嘆口氣。好人沒好報,葉飄零大少爺遇難,他的兒子就受到了這麼不公正的待遇,葉家太沒人性。
葉天墨吃得很慢,在風可燃吃飽之後,葉天墨全力開動,剩下的飯菜和羊腿被他席捲一空。
風可燃看得眼神渙散,葉天墨看上去瘦瘦弱弱,飯量可是超過了風可燃這個壯漢。
風可燃問道:“吃飽沒有?”
葉天墨說道:“八分飽,再多就沒意思了,我都成飯桶了。”
風可燃哈哈大笑,他和葉天墨休息片刻,拿起一塊礦石開始講解不同的礦石需要什麼樣的火候來煅燒,應該採用什麼樣的錘法。
一方面是風可燃對葉飄萍的兒子有着回報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邱姓老者聽到自己有多專業。
因此風可燃講解得非常詳細,然後讓葉天墨開始嘗試鍛打鐵礦石。十五天來第一次吃飽飯的葉天墨迸發出極大的熱情,十幾斤重的鐵鎚在他手中上下飛舞。
不知道什麼時候,邱姓老者出現在鐵匠鋪門口,看着揮汗如雨的葉天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賞。
最初的鐵鎚不成章法,葉天墨先天底子薄,半個月前服用問心丹擺脫了痼疾,身體快速生長,他對於增長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控制的能力。
風可燃看得出來,邱姓老者也看得出來。但是第二塊鐵礦石開始,葉天墨的鎚子落下,變得有規律起來。
打鐵不用看,全憑一身汗。爐中火青藍,錘聲韻律傳。
打鐵是力氣活,不賣力不可能打造出好東西。爐火青藍是對火候的控制,而是否掌握了技巧,就要看敲打的聲音是否有韻律。
當快要脫力的葉天墨停下之後,邱姓老者問道:“聽說你是服用了一顆問心丹才解決了先天痼疾?”
葉天墨用力點頭,大顆的汗珠隨着點頭的動作落在地上。邱姓老者神色古怪,問心丹那是毒丹啊,怎麼在這個小子身上發生了奇迹?
邱姓老者走過來,扣住了葉天墨的脈門。隨着玄氣注入,邱姓老者的臉色變了。玄氣有成,穴道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