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人間道之水“詭”孽

第203章 人間道之水“詭”孽

奇怪的女人

劉文龍坐在電腦前,緊盯屏幕。一則某明星因抑鬱症割腕自殺的新聞佔據頭條留言。沸沸揚揚,下面都是評論,有好有壞。

他關掉電腦,摸起桌上的“555”,打出一根點上,狠吸兩口,播了一個電話:“於天,你小子動作很利索嘛。”

那邊傳來昏沉帶睡的聲音:“這和我們可沒多大關係,是那小子,自己有抑鬱症,受不得刺激,三言兩語就死了。本來還想着是筆大生意呢。”

“行了,對方說搞得他身敗名裂,越轟動越好,現在死人了,給的錢肯定不少。喏,別忘了,生意是我介紹給你的,記得請吃飯。”

掛掉電話,臉上洋溢得意。他是名水軍。水軍,不是軍人,但,比軍人威武厲害,掌輿論大權,維持一個國家的娛樂產業。

人人都鄙視他們,但又離不開他們。所有新聞,熱點,都由他們推波助瀾。沒有他們,這個世界都會“陸沉”。

抽完一根煙,劉文龍打算睡覺,但,一陣敲門聲響起,擾亂他的決定。

“誰啊。”此刻是兩點,他有點好奇,誰會來擺放?

門打開,一個長相清瘦的少女站在門口,二十多歲,身材單薄,面容蒼白,穿着長長的,白色雪紡的裙子,像瓊瑤片的女主角。

“你是?”

“我這有筆生意,是炒作一件事,需要五千人馬,一萬條留言,占各大頭條。”一字一句,都好直接,惜字如金般,快速講完,少女從包包里拿出一疊錢:“這是一萬人民幣,算是第一次合作的款子,後期還有生意,至於是什麼新聞,我明天會發送到你手機上。”

劉文龍並不欣喜,相反有幾分害怕。他的職業,很特殊,招人恨,得罪人多,容易有事。所以,往往都是網絡交易,就算身邊人,都不曉得他是幹嘛。

“你……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裏?又如何曉得我的電話?”

女孩似懶得回答,直接把錢放在劉文龍手裏,轉過身,兀自離開。她走的很快,似漂浮,像一陣煙。

雖驚懼,但看着手裏的鈔票,劉文龍也漸漸寬心。這個世上,有本事的人很多,做壞事的人也很多,有錢的更多——錢,是好東西,可以安慰人,也可以讓人出賣良知、靈魂。

他想:既然找上門,肯定是有她的門路,但看她要自己辦事,必然不會出賣——

這是世間規則,很多事,只要參與,就不會出賣,免自遭麻煩——劉文龍便是秉持這一理念做人。

進屋,關好門,把錢收起來,劉文龍躺在床上睡去。第二天,下午兩點,對方的消息還沒有發來。劉文龍見天氣不錯,便打電話約於天出去吃飯。

他打算好好宰於天一頓。

地點是一家川菜館,兩人吃着火鍋,桌子上擺滿食材。劉文龍夾了一塊羊肉,一邊刷,一邊和於天閑聊:“喂,老於,那筆錢不少吧。”

“還過得去吧。”

“得了吧,那小子可是當紅明星,要把他搞死搞臭,肯定不會只是一點點錢。”

“說是這樣說,可對方講了,這件事情搞得有點大,要我們負責善後。”

“行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做過,有什麼好講的。”

講了一會兒子話,火鍋很快見底,吃飽的兩人皮帶都開了,坐在椅子上,休憩飲茶。

“老於,”劉文龍壓低嗓子,趁空蕩,講道:“我又接了一筆生意,看是好兄弟,關照關照你。”

“什麼生意?”於天好奇。

“大生意,一萬塊,一萬條信息,搞個頭條。”他把事情明明白白地講了清楚。於天也不多問,是這行規則,照客戶心意做事。

又休息一會,兩人伸着懶腰一前一後走出餐館。過馬路時,還在閑聊。

正說話,一輛車忽而闖了過來,開的跌撞,似一頭髮瘋野馬。那輛車,直直地朝兩人開過,劉文龍被嚇住,怔在原地。

動作很猛,一下撞到於天,像一陣風,吹着氣,車從劉文龍臉頰幾毫米開過。於天被帶倒,衣服勾住車底,拖拽在,蜿蜒馬路一片血。

等到車停下,劉文龍才大着膽子走過去,他看見,於天一隻手從車底伸出,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泛着黑。

他的腦袋,半露在車底下,大半個腦殼,因了衝力碎裂開來,白花花的腦漿似豆腐腦,合著碎骨,粘黏在地面上。

一隻眼睛,滾到劉文龍腳邊。

“啊……”足足一分鐘,才發出驚叫,尖銳的,像一根針,脩然刺破絲綢——

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一條短訊:以這件事情為熱搜,炒作一番,要上頭條。標題是:某水軍惡有惡報,橫屍街頭!

詭異的號碼

回過神,人已經到了醫院,是好心居民打的電話。當時,劉文龍像個傻子,站立不動,喊他,拉扯他,都不做聲。

別人怕他傻了,急忙打了120,並叫來警察。

警察和救護車到時,於天早已死亡,內臟蜿蜒一地,腸子似蛇,盤旋着,伸展着——司機因哮喘突然發作才導致這起車禍。

但,據司機口述,他的哮喘,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病,更詭異,是看到兩人是忽而發病,但撞死於天後,還來不及吃藥,便已停止。

似乎是老天安排,特意要拿走於天的命。

劉文龍恐懼着,在回神後向警方講了那條短訊,及昨晚那個女孩的事。然而,當他拿起手機,交給警方時,短訊卻早已不見。

警方甚至試圖用電腦還原,可也無功。他們只好認為,只是一起意外,那條短訊,是劉文龍嚇傻發憷的幻覺。

爾後,回到家,看見那一疊鈔票,莫名的,劉文龍感到心悸。昨晚,那個女孩出現,講今天會有一起新聞要炒作,並留下這疊錢。

可到了今天,於天就喪命,並且,剛好短訊發送到他手機上。但,等要向警方出示時,短訊便自動消失……

鬼,劉文龍唯一的念頭。難道真的是報應,做了太多孽,惹了眾怒,招來惡鬼?

他恐懼的,把那筆錢狠狠丟出,不管數額多少,再多錢,也比不得一條命。爾後,他飛快逃離,連東西都不要,躲到朋友家。

他把事情原本始末講的清楚明白,但,他朋友根本不信。

“我說,是不是你發昏了啊,這個世界上面哪裏有鬼?”他叫倪章富,也是一名水軍——似一條自然規律,每個人,都喜歡和相同行業的人做朋友。

“不,不是的,絕對不是的——”劉文龍彷彿逼迫着倪章富相信,一遍一遍,不知疲憊,非要他認同。

倪章富煩了:“行了,就算是鬼又怎樣?你就是太膽小,像我這樣,不怕鬼神的,就算有鬼,我也遇鬼誅鬼!”

還想再說,卻被倪章富阻止:“反正你就住在我家,我現在呢,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好,還是多休息休息吧。”

說完,倪章富便推開門,撂下劉文龍,獨自走了。

劉文龍坐在椅子上,被寒冷侵襲包圍。漸漸地,他感到幾分疲憊。

一覺睡到大天亮,倪章富還沒有回來。莫名的,有幾分擔心,劉文龍撥打了他的電話。但,顯示正在通話中。

難道……難道也出事了?人總是這樣,杯弓蛇影,一旦經歷了一些不好,便很自然,會聯想到。

正猶豫要不要出門找尋,卻聽見一陣敲門聲,急促的,用力的,似追債的人,堵在外面,想盡辦法逼裏面的人出來。

是誰?劉文龍好奇,難道是倪章富這小子喝醉酒,又沒帶鑰匙?

“來了——”他起身,穿着拖鞋去開門。門打開,一個面生的男人站在外面,男人四十多歲,中等身材,挺着啤酒肚,還有“地中海”。

“你是?”

“我問你,”男人口氣好不尊重,似劉文龍曾經開罪:“昨天的新聞你為何不做?”

新……新聞……劉文龍被恐懼包圍,自覺退了兩步。男人站在原地,冷着臉,似有殺氣:“怎麼?收了錢不辦事,也不給個理由?”

“什……什麼新聞,你在說什麼。”試圖關上門,卻被制止,對方力氣很大,死死地抵住,根本無用功。

“別給我裝傻,前天你不是收了錢,講炒作那條新聞么?”

“你……你到底……到底是人,還是鬼?”劉文龍不敢看,他怕下一秒,男人就變模樣,原本還算端正的臉,會血肉淋漓。

“你管我是人是鬼,反正你收了錢,就得給我辦事。算了,那起新聞已經過了時效。三天後,會有一起更加轟動的,你給我按照上次的標準炒作,不然要你好看。”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留下劉文龍,怔在原地,兀自驚恐。

等反應過來,他用力地關上門。

三天後……會是誰?下一名死者?

劉文龍想到倪章富。

為排除恐懼,他拚命聯繫,倪章富的家人,朋友,個個都被劉文龍打了電話。但,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去了哪裏?人間,或者天國——

厲鬼的報復

誠惶誠恐,劉文龍“挨”過三天。到第三天,快要結束時,他哆嗦着,在被窩裏等待十二點。

看着手機上,時間一點點靠後,他的心漸漸安定。如果,現在還不出事,那所謂的新聞,便和倪章富無關。

但,命運似乎捉弄,十一點五十九分,一條彩信發送過來。

是倪章富的照片,他死了,陳屍工地,一根鋼筋,不偏不倚從天靈蓋刺入,像黑白電視機的天線,挺立着,直直地——

劉文龍嚇得丟掉了手機。

但,手機剛剛丟開,電話鈴聲便響起。猶豫着,接,或者不接。最後頭像似的選擇了接——他怕不接,下場更慘。

電話接通,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以這起意外為題材,大肆宣傳,和之前給的標語一樣——”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剛喊完一句,劉文龍便聽見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忙音,對方已經掛斷。

恐懼,唯一的感覺,似冰冷的湖水,一點點,鑽入肺部,瀰漫著,充斥着,讓人窒息。劉文龍狠狠地丟出手機,躲門而逃。

他躲進賓館,最便宜的那種,隨意開個房間,用被子蒙住腦袋,瑟瑟發抖。

一整個晚上,都在不安中渡過。即便睡着,亦噩夢纏身。無數死人,都出現在他眼前,有明星,有網紅,還有倪章富和於天。

有的來討命,講是被他逼死。有的來要他跟着走——

醒來,渾身黏糊,似剛剛洗了個澡。

天明,劉文龍昏沉沉走出旅館,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肚子似打仗,鬧騰得很。但,剛剛走出門口,他便看見遠處站着一個人。

是一名老人,體態衰老,似從墳墓爬出,帶着笑,詭異古怪,又像是看破一切般的精明。遠遠地,那老人打量着劉文龍。

他成了強者掠食的小獸,被死亡糾纏着——劉文龍急忙結賬,逃也似的離開旅館。整個白天,都在找房子,終於,在城中村找到一間。雖然很破舊,但可以藏身。

劉文龍捲縮在這小小的世界裏,不斷發抖。挨了幾小時,還是抵擋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但,睡到一半,就聽見敲打的聲音。似乎有什麼,在敲打着他的玻璃。被驚醒,順着聲音看過去,他看見,是一雙手!

一雙發白的手,扣在玻璃上,一下一下,仔細拍打。聲音並不大,卻能製造最讓人驚杵的恐懼。似虱子,咬囁着生命——

“啊……”劉文龍當即失禁,一灘尿,弄濕褲襠。

他驚恐的站起來,準備推開門逃命。卻發現,門口站着白天的那個老人:“你為什麼……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收了錢不肯辦事?”

幾乎嚇暈,劉文龍什麼都不要,只想活着:“求……求求你們,放過我……”

“我們放過了你,可你何時放過我們?”一個哀怨,冰冷的聲音從老人身後傳來。不,不是身後,而是……地面。

劉文龍看到,地面上,爬着一個女孩。穿着白衣,一下一下,還有粘稠的液體,粘黏在地面。

她緩緩地,爬到老人面前,站起來,盯着劉文龍。是當時看到的那個白衣女孩!一雙眼,如烈焰般,妖紅異常。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定要逼死我……為什麼……”女孩的指甲好長,猙獰可怖,彎曲着,如殺氣騰騰的下弦月:“就算我得罪了你們,你們又為何一定趕盡殺絕?”

她是誰?哪個惡鬼——都記不清,劉文龍做過很多這樣的事,用流言,放肆攻擊,很多人,承受不住,選擇自殺。

“還有我……我哪裏得罪了你們……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最不想面對的東西挖出來……”另一個聲音響起,從某個角落,伴隨着一個詭異人影。

人影的手腕處,還流淌着鮮血,顯然是割脈。

“還有我們……你們這些人,到底要逼死多少才滿意——”一個個人,或者鬼,從角落裏鑽出來,帶着猙獰面孔,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還給我們,還給我們,把你欠我們的還給我們——”一個個,都來索命,聲音冰冷,哀怨憤怒……

逃——劉文龍此刻唯一的念頭,拚命推開眼前一個,從包圍中,殺出一條路。但,跑了沒幾步,他就撞到一個人。

是倪章富!

他的身體,擋住前路,冷着臉,頭上還插着鋼筋:“為什麼,為什麼你做的壞事比我多,可我卻比你先死……”

他臉色好難看,烏青,發白,一塊塊的屍斑……

“啊……”劉文龍尖叫着,掙扎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逼死了好多人,用最惡毒的語言……沒有誰,可以和你比,你……把命還給我們……”一雙雙的手,搭上他的身體,冰冷的,麻木的,沒有感情的。拉扯着,用力地,似要把他拖入地獄……

心臟,開始收縮,劉文龍身體抽搐,似癲癇發作,倒在地上,捂住胸口,嘴一張一合,如脫水的魚……

漸漸地,他的生命開始流逝,驚恐遍佈他的面容,帶着餘溫的屍體,在一眾包圍中陳列。

那些前來索命的“鬼”,在確認他死亡后,紛紛離開。還有倪章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第二天,有人發現了劉文龍的屍體,網絡上,一陣轟動,標題為:某水軍害人太多,遭了報應,心臟病發作而死……

人?鬼?

某個房間,電腦桌前,一名少女瀏覽網絡新聞,是劉文龍的死。

她冷笑着,摸起一旁的手機:“做的很好,死都不要讓他安穩——害死那麼多人,也算遭了報應!”

她是眾多“鬼”中的一個。但,她並不是鬼,至少比劉文龍活的堂堂正正——唯一一次雙手染血,是劉文龍,但,也是為“天道”。

劉文龍,到死都以為是鬼在作祟,但,人比鬼可怕,它們沒有心機,人卻有,都用來自相殘殺。他被人類殘殺。

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殺人不露痕迹的局——

劉文龍是水軍,卻最沒人性,一般水軍,雖然罵人,但沒他們過頭。每次他出手,都不留餘地。甚至,因為某個意外,得知某位男明星最心痛的一點,他以此為題材,藉以加工,請一批人,對那明星辱罵詬病。

那位明星,在承受不住打擊后自殺。但,這不是第一次,直接間接,劉文龍都記不清——於天和倪章富,都是他一手“調教”。

他們以為,做的事天衣無縫。但,卻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的惡行,被那位男明星的粉絲知曉。系那名少女,她精通電腦,頂級黑客,就算警察都難以奈何。

她曉得,法律里,網絡暴力是一片空白,很難懲治。於是,她只好召集受害者粉絲,及受害者家人,聯手布下這個局,除掉劉文龍。

通過黑客技術,她摸到劉文龍的家,演了那詭異的一齣戲。次日,他們中的一員,按照消息,跟蹤劉文龍和於天,趁兩人過馬路,那名同謀,飛快地把車開過來,撞向於天。

他與於天無冤無仇,又真有哮喘,一番話,足以讓劉文龍驚恐。且,早就算好,即便判刑,不過幾年——與他們而言,幾年牢獄,可除掉一名“禍害”,也算值得。

於天死後,第二個要動手的便是倪章富。但劉文龍忘了,作為水軍,良知和靈魂都被出賣,那麼感情又值幾個錢?

倪章富是他們收買的卧底,配合他們,演了這場戲,逼得劉文龍走投無路。

但,他早就被人暗中監視,逃到哪,都無所遁形。他們讓那老人,某受害者爺爺裝神弄鬼,把他逼出賓館,又在當晚一眾而出,扮作厲鬼索命,刺激嚇唬。尤其倪章富,配合的剛剛好——沒有人會比他更適合,剛死去的朋友,驟然出現,着實駭人。

他們,用這樣的手段逼迫的劉文龍心臟病發作,生生猝死。

想及此,只覺得痛快——女孩盯着電腦屏幕,默默念道:“楠楠,我們替你報仇了,還有好多,好多和你一樣,被他們逼死的人,也可以安息了!”楠楠正是那明星乳名。

說話間,女孩面上揚起一片陰狠。她曉得,事情只做了一半,還有一個——倪章富。當年,逼死楠楠,他和於天,都是同謀。兩人已死,他又豈可放過?

倪章富——他太蠢了,只曉得找他的那批人,是要對付劉文龍,卻忘了他們的理由——劉文龍曾經害死過他們珍惜的人。

但,他自己,亦是始作俑者。

此時此刻,他正路過某條小巷,卻沒有注意,某棟樓頂部還站着一個人。他的手,正緩緩伸向一個花盆——

一推,那花盆如報應一般,從天而降,正中倪章富——

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場謀殺,因為他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就好像,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為何他們會無緣無故針對一個不相識的明星?

或許……或許真有人會認為這三起“意外”都是鬼神所為。但,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鬼的,只是人多了,漸漸便生了鬼——

鬼——不過是人本性中的骯髒。當一個人,出賣靈魂與良知后,便成了鬼。但,善惡到頭終有報,算計人的時候,也被人算計,害人的時候,也會被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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