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夏如歌話少，衛申是知道的，他看着夏如歌平靜的雙眼，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雖然他是鬼域高高在上的長老，而這個少女只是他的徒弟，理應對他尊重，但是現在在她面前，他卻是一點架子也端不起來，就算夏如歌對他不敬，他都不敢多說什麼。
因為衛申很清楚，他殺了這個少女就和殺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是他卻不能，因為殺了她，自己也活不了，尊嚴固然重要，可在生命面前，尊嚴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他完全可以在這個少女把他的病治好之後再殺了她。
“那個……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的病？”衛申局促不安，但是又滿臉希冀的問。
夏如歌只是點點頭，依然沒開口說話。
“那真是太好了，需要什麼，你儘管告訴我，我一定會準備妥當。”衛申激動的說，對於他這種活了上千年的人來說，活的越久就越是想要活下去。
夏如歌嘴角微微勾起，隨後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紙交給衛申：“所有！”
衛申狐疑的接過來打開看，前面都是些他沒聽過的藥材，還有一些蟲子，但是當他的目光移向最後一味藥材時，臉色卻立刻大變。
“這……這還需要凝血珠？”衛申很是詫異的問。
夏如歌平靜的看着衛申大變的臉色，治療衛申的病自然不需要凝血珠，但是她需要，而這張紙上面寫的大部分藥材都不是給他治病需要的，很大一部分是給鴻長老用的，這些東西都極為難找，單靠他們的力量想要找到太難了，利用鬼域是個很好的辦法。
“這……”衛申的臉色極為為難，“這別的藥材都還好說，可這凝血珠……”
夏如歌微微揚眉看着他：“你可知道在哪裏？”
“這……”衛申低下頭，心裏卻在揣摩夏如歌的真正用意，凝血珠就在鬼域的事情除了鬼王和四大護法之外，並沒有人知道，而這少女卻偏偏說需要用凝血珠，難道她知道凝血珠在鬼域，所以故意弄出這麼一份藥材，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凝血珠？
想了一會兒，衛申搖頭：“我並不知道凝血珠在什麼地方，不過……傳說這凝血珠雖然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卻極為邪氣，稍有不慎就會使人走火入魔，你確定真的需要？”
夏如歌淡淡的瞥他一眼說道：“凝血珠有沒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我不知道，但是凝血聚氣的效果一定有。”
夏如歌自然知道疑心重的衛申會懷疑她另有所圖，不過，他越是這麼想，她就越要這麼做，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她又加了一句：“若是有更好的凝血聚氣效果的藥材，自然可以代替。”
衛申臉色凝重，凝血珠是鬼域的寶貝，而且還在鬼王手裏，他自然不可能拿到，所以就說道：“好，我會盡量去找！”
“要快！”夏如歌認真的看着他，“你的壽命最多只有三個月。”
“什麼？”衛申詫異的瞪大眼睛，雖然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卻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只有三個月，這……太可怕了，“此……此話當真？”
夏如歌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太陽穴附近說道：“在你這裏，長了個東西，已經影響到你的眼睛，所以會出現視力模糊，偶爾會完全看不見的情況。”
衛申咽了咽口水，舔了下乾燥的嘴唇，艱難的問：“那……那是什麼東西？”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腦袋裏面竟然還會長東西，一時間驚訝、恐懼和懷疑同時出現，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深吸口氣說道：“這些你是如何斷定的？難道你可以看到我腦袋裏的東西？”
夏如歌自然不能看到，只是因為這裏沒有醫學儀器，單純只靠把脈是不可能看到他腦袋裏有腫瘤的，不過是後來夏如歌利用靈力慢慢自己學會的一套方法而已。
“你是在騙我？”衛申怒了，他覺得這個小丫頭完全就是在愚弄他。
夏如歌冷冷的看他一眼，隨後起身離開，留下滿臉怒火和不解的衛申，他暗暗握緊拳頭，渾身黑氣繚繞，一身黑衣膨脹而起。
藏在暗處的離洛和鴻長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鴻長老立刻緊張的小說說：“不好，他想殺人！”
離洛眼底殺氣瀰漫，這個老傢伙若是敢出手，他必然在他碰到小丫頭之前要了他的命。
“你在找死！”衛申聲音陰狠，如同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樣回蕩在空中，他聲音不大，卻遠遠的傳開，而一直在別處焦急等待的荊波和姜政都被這聲音給嚇到了。
他們互相看對方一眼，異口同聲的問：“出什麼事了？”
“快去看看！”另外一個弟子連忙說道，話音未落，人就已經不見了。
當幾人趕到小亭子時，剛好看到盛怒下的衛申和正在緩緩轉過身的夏如歌，即使面對力量如此可怕的衛申，夏如歌依然淡然自若，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樣。
夏如歌漠然的看着衛申，淡漠而平靜的說：“那你殺我好了。”
“你以為我不敢嗎？”衛申的衣袍烈烈作響。
荊波和姜政立刻跑到衛申面前攔住他：“師父，師父，求師父饒了小師妹，她還小不懂事，不是有意頂撞師父的。”
“滾開！”衛申怒火衝天，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忤逆他，這臭丫頭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如此對他說話。
“師父，求你了師父，師妹天賦那麼高，若是殺了，豈不可惜。”荊波繼續求情。
“是啊，師父，小師妹剛來鬼域，不懂規矩，還請師父饒了她，師妹，你還不過來認錯，快點！”姜政着急的說，他可不忍心看着師父殺了小師妹。
然而，夏如歌卻固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很確定，衛申不會殺她。
原本，荊波和姜政不提夏如歌天賦高的事，衛申還真沒打算殺她，只要她認個錯就行了，可現在這丫頭如此執拗，絲毫不把他這個師父放在眼裏，他自然是不能讓她活着離開鬼域，否則就是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