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退步救人

第219章 退步救人

鍾可情清眸如刀,斂起的光芒漸漸散發出來,迎上大家的視線,餘光瞥了瞥江美琴,“大家聽到了么?!”

“明白了。”女秘書Alan率先應和道。

“明……明白了。”周遭的人才支支吾吾地出聲。

鍾可情心裏清楚得很,這只是表面上的平靜,此時只要有人帶頭挑事,事情可沒那麼簡單解決。

果不其然,一直沉默不語的林秘書出了聲:“大小姐,大家都明白了,但林某有幾點不太明白,還望大小姐解釋清楚——”

鍾可情等他好久,唇角不由勾起一抹邪笑:“林秘書雖然攜款私逃,背叛了公司,但我季家的傳統美德就是樂於聽一聽外人的建議。你有問題就提出來,我季子墨就站在這裏,一個個回答你——”

鍾可情語調緩慢,但句句壓着最後一個重音,讓人聽在心底,不由覺得氣勢昂揚。

林秘書還沒來得及問問題,便被鍾可情那“攜款私逃”四個字給刺激到,額上汗涔涔的,面色漲得通紅,“大小姐,我敬你是總裁的親孫女,才對你禮待有加,你何必含血噴人?!你要知道,就算是總裁在,她也不可能跟我這個陪着她一起的‘開山元老’用這種語氣說話!”

鍾可情莞爾一笑,面上竟帶着些稚氣未脫的調皮之態,“林秘書也知道我是奶奶的親孫女。我倒要問問你,皇帝傳位的時候是傳給子嗣,還是傳給一直陪伴他的太監?親疏有別,自古都是這個道理!”

“你把我比作太監?!”林秘書怎麼說也是季氏的開山元老,鍾可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駁他面子,為的就是要他尊嚴掃地,失去威信!只有這樣,他往後說的話,才沒有那麼大的煽動力!

“我有這麼說么?就算真說了,也不過是個比方而已。林叔叔您心胸開闊,必定不會跟我這麼一個孩子計較吧?”鍾可情撇了撇嘴。

林秘書隱隱要發怒,江美琴連忙摁住了他身側的拳頭。

他深吸了一口,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而後直指鍾可情道:“大小姐說得對,這些都是小事,我個人名譽受些影響有什麼關係,關鍵是不能令公司蒙受損失。大小姐你……”

林秘書剛要提出疑問,便被鍾可情打斷:“林叔叔說得太對了,我個人事小,絕不能讓公司蒙受不明不白地損失,所以——”

鍾可情眸光一撇,望向身側的譚律師。

譚律師便從文件夾里抽出一紙合同來,高高舉起,望向林秘書道:“六個月前,江美琴女士代任公司執行總裁期間,林秘書利用F市郊區景明花園那塊地,私自入賬二十萬。這金額說大不大,但對公司而言,絕對是最壞的榜樣!”

林秘書心中一驚,怔怔望着譚律師和鍾可情,“你們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個人賬戶上從來沒入過那筆錢!”

“那二十萬確實沒有入你的帳,但你利用公司內部優惠的漏洞與住戶協商賺取差價后,直接將那筆錢打入了第三中醫院的賬戶,作為你老婆的醫療費!這錢被你洗得一乾二淨,你當然可以狡辯!”

“怎……怎麼會這樣?”林秘書將這件事處理得很乾凈,而且季氏在全國各地有那麼多的房產,怎麼會恰恰好查了F市景明花園的樓盤,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鍾可情冷冷一笑,“那是因為你離職之後,我們嘗試過找你,念在你為季氏效力二十多年的份上,想送你一份豐厚的養老金。我們查到你當時買的這套房子,但打電話過去詢問的時候,才發現你早就將房子轉賣!”

譚律師面色嚴肅地開口道:“在給大家簽訂的員工合同當中,公司有嚴明規定,員工不得利用公司內部優惠對公司樓盤進行轉賣,在贏得個人利益的基礎上,損壞公司買賣規則,如有發現,將以商業犯罪起訴,絕不姑息!”

當初交易的合同複印件,以及林秘書私下與住戶簽訂的保密協議被翻出來……林秘書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周圍的人紛紛以一種難以置信地眼光望向他。

與他一同來的一名元老,禁不住質疑道:“林秘書長,您這不是狼喊捉狼么?你自己都犯事,我們如何信得過你,和你一起聲討大小姐?!”

“是啊!說得有道理啊!”

“確實離譜!”

“……”

林秘書私下約來的那一幫元老,紛紛反水,這些人交頭接耳,一時間已經沒了主意,立場不再堅定。

“他不可信,我總算可信吧?!我也是總裁的親孫女,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季氏!”季子姍同江美琴使了一個眼色,而後迅速走了出來,走到眾人跟前,“林秘書該罰,但季子墨一樣不可姑息!”

“妹妹,雖說你是爸爸的私生女兒,但我從來都沒看輕過你,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着外人來欺負我。”鍾可情面色一黯,隱約露出幾分受傷的表情。

“不是我欺負你,是你做了對不起奶奶的事!”季子姍一早就打好腹稿,句句逼人,“你手上明明沒有奶奶的私章,你卻故意稱自己有奶奶的私章,介入季氏內部,不得奶奶同意,就插手季氏的事,你究竟安得什麼心?!”

“是啊!大小姐接手的那天確實說過,說總裁的私章在她手上,她代為處理一切事務,現在看來大小姐當時是在撒謊啊!”經季子姍這麼一說,有幾個人猛然回唔過來,將矛頭直指鍾可情!

這一點確實是鍾可情的弱項,當時為了穩住季氏內部,她撒謊說季老太太的私章在她手上,大家這才服了她。

“大家想想,她到底為什麼要撒謊?”江美琴跟着問出聲,“按說她是老太太的親孫女,老太太的合法繼承人,沒必要這麼著急獨攬大權……可見,老太太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將季氏交給她!”

鍾可情淡淡挑眉:“江阿姨,你這話說得可就離譜了,奶奶的遺產是完全留給我的,我手上原本就有季氏一部分股份,加上奶奶留給我的那份,季氏總裁的位置遲早是我的……現在被你說的,我好像是謀權篡位似的!”

“原本季老太太的股份確實是留給你的,可是自打你和陸屹楠準備結婚開始,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江美琴故弄玄虛。

鍾可情不知她葫蘆里賣得什麼葯,眉頭不由皺起,反問道:“怎麼不一樣了?”

這時,江美琴從林秘書手中接過一份密封的文檔,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牛皮紙封,而後將裏面的文件小心翼翼交到譚律師手中:“譚律師看看就知道了。”

鍾可情盯着那份文檔,卻不能上前,只能目光灼灼地盯着身側的譚律師。

譚律師接過文件,匆匆掃過前面幾頁,彷彿很熟悉的一樣,但是當他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面上的所有表情都僵住了,難以置信地張大了口,感嘆出聲:“怎麼會這樣?!”

鍾可情見他這副表情,便知出了什麼事。

“就是這樣的。”季子姍揚起頭來,笑得燦若春花,難得有機會揚眉吐氣似的,“譚律師應該記得,奶奶在一周前有找過你——”

“不錯,但她當時說還需要再考慮考慮,大小姐結婚當天再找我。”譚律師回憶道。

季子姍點了點頭,“其實奶奶要給你看的就是這份股權轉讓合同,她打算將季氏百分之二十股權轉讓給陸屹楠,讓陸屹楠與季子墨共同管理季氏。在奶奶看來,陸先生遠比季子墨有能力,他更能勝任季氏總裁一職……季子墨正是一早得知了奶奶的想法,所以——”

季子姍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所以怎樣?”有人好奇追問。

季子姍滿含深意地望了鍾可情一眼,而後指着她的鼻尖斥責道:“季子墨她狼子野心!居然在她結婚當日,私下找人截殺奶奶,致使奶奶的車翻入了玉蘭湖!司機當場死亡,而奶奶命大,被衝到湖水下游后,才獲救……只是可惜,她至今昏迷不醒!”

鍾可情心中恍然,原來季老太太當初找譚律師竟然是為了這件事!這樣一來,她原本佔盡優勢,現在卻反倒成了謀權篡位的那個!

江美琴母女也真是絕了,竟然能夠這樣顛倒黑白!雖然今日的結果在意料之中,但鍾可情終於再一次體會到了賤人的可怕!

“你口說無憑,讓大家見到奶奶才能為證!”鍾可情清眸冷冽如冰,直射人心。

反正季老太太如今沒有知覺,江美琴母女也不怕什麼,像是一早就料到了似得。季子姍悄悄打了電話,不到兩分鐘時間,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季老太太便被人從電梯裏推了出來。

江美琴指着輪椅上植物人一般的季老太太道:“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陪同的是兩名護士,她們一邊護着季老太太,一邊解釋道:“病人在水中沉溺太長時間,導致腦癱,一時半刻還恢復不了意識——”

“大小姐,你先前不是說總裁是生病住院么?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讓我們知道?!你這是故意撒謊謀私!”

“是啊,大小姐!你說你手上有私章,我們才信你的。如今你手上根本就沒有總裁的私章,這不是在忽悠我們么?”

“大小姐,總裁好歹是你的奶奶,就算她覺得陸先生這個孫女婿不錯,對他有些私心,但到底也是你未來的老公……你又何必為了一己私利,對自己的親生奶奶狠下毒手呢?!”

“大小姐,我前幾日還很敬佩你小小年紀,就懂得公司運作。如今看來,你與我想像之中有着很大的差距。運營一個公司,能力固然重要,但若是心腸歹毒,難保你未來不會帶着我們走錯路!”

“……”

自打老太太被推出電梯,周遭對鍾可情的指責聲便越來越多,就連譚律師也隱隱有些不安了。因為江美琴手頭上的那份文件,確實是以老太太的口吻起草的,就連斷句都差不多。

“都說完了么?”

鍾可情突然將身側的水晶擺台踢倒,水晶擺台碎裂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直震得周圍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這個狠心的女孩子下一步要做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現在我與陸屹楠並沒有結婚,而奶奶要交給譚律師的這份文件亦沒有簽字蓋章,即奶奶並沒有將股權轉讓給陸屹楠。”鍾可情聲音清冷,高傲地揚着頭顱,目光越過那些人的頭頂,帶着些許的不屑,“我依然是奶奶的合法繼承人,她生病期間,我依然有權代理她的職務!”

“這……”

四下一片沉寂,人群中隱隱有人不服。

“另外,關於奶奶的意外事故,我已經報了警,警方會每天二十四小時保護奶奶,同時我也會配合警方調查,以洗清我的嫌疑。在此期間,我願意接受警方每天二十四小時監控。請問大家還有什麼異議么?”鍾可情說話間,有兩名警察從她身後走出,來到季老太太身邊,支開了那兩名護士,將季老太太推走。

江美琴這才醒悟過來,“你,你這是做什麼?”

鍾可情橫眉一挑:“江阿姨難道看不出來么?警方要保護奶奶,以防止她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江阿姨有問題?”

“沒,沒問題。”江美琴面色一沉,“只是我覺得季老太太由我們照顧就可以。”

“那怎麼行?”鍾可情目光一狠,“奶奶現在昏迷不醒,是這起案件的重要證人,萬一有人想要殺人滅口——”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和我媽想要殺人滅口么?!”季子姍衝上前去,一把扯住她的衣領,想要同她理論。

鍾可情只是淡然聳了聳肩:“我什麼都沒說。子姍妹妹,希望你也不要妄加揣測。”

說罷,鍾可情便匆匆離去,跟着那兩名警察,一道將季老太太送去了醫院。

彼時,沈惠潔已經在流光醫院門口守着了。

鍾可情替季老太太辦好住院手續,又請了相熟的神經外科專家幫忙做了檢查,等到片子都拍過之後,她和沈惠潔二人在樓道里等結果。

沈惠潔情緒激動,滿臉感激地握緊了她的手,壓低了聲音道:“可情,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你雖然救回了老太太,但公司上下現在勢必沒人願意相信你,我擔心你往後回公司,有人會給你臉色看。”

鍾可情溫和地笑了笑,握緊了她的手,暖聲道:“舅母,這些都不重要,有什麼事情能比人命還重要呢?小墨已經離開你了,如今舅舅他……你只剩下外婆一個人,我當然要幫你救她。”

“你怎麼會知道江美琴會帶老太太現身?”沈惠潔微微有些不解。

鍾可情抿了抿唇,笑道:“我讓你去闖二樓,根本不是為了讓你請舅舅回公司主持大局,只不過是想向江美琴傳達一個消息而已。江美琴以為我手上握有奶奶的私章,擔心我強佔季氏,勢必會想法子登報廢掉奶奶的私章,繼而討伐我——”

“你……”沈惠潔驚訝地張大了口,“可情,你真是太聰明了,竟然能想到這樣的法子,實在叫我佩服。”

鍾可情眸光清冷如冰,扭頭對向沈惠潔的視線,深深吸了口氣道:“哪裏是我聰明?只是剛巧她們母女和我想像的一樣不安好心而已!壞人總是那樣喪盡天良!”

“下面你有什麼打算?”沈惠潔一臉擔憂地望着她,“警方每天二十四小時監控你,我怕你會受不了。”

鍾可情笑了笑,“有什麼受不了的?說不定現在有人恨得想殺我,偏偏有警方跟着,她們動不了手呢!”

鍾可情手上握着江美琴交給譚律師的那份股權轉讓書,細細翻了兩頁,而後仰起頭對沈惠潔道:“舅母,我聽說陸屹楠放出來了?”

沈惠潔點了點頭,而後緊張地握着她的手,詢問道:“你和他究竟是什麼回事?你是用心在跟他交往么?可情,我知道你心裏有事,你也瞞着我在謀划些什麼,但不管怎樣,你千萬別傷害了自己!更別做傷天害理的事,知道么?”

鍾可情想了想,鄭重地點頭道:“舅母,你放心。不管將來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我永遠不會做犯法的事。”

“好,那就好。”沈惠潔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鍾可情便道:“如今,怕是只有陸屹楠可以幫我了。”

“你要?”沈惠潔詫異地抬頭。

鍾可情起身,莞爾一笑:“我的未婚夫在婚禮上被警方帶走,如今他被保釋出來了,我這個未婚妻難道不應該去安慰安慰他么?”

沈惠潔有些迷惘,對鍾可情的私人恩怨並不了解,於是只是囑咐道:“凡是小心。”

陸家。

陸屹楠正在沙發上看報紙,童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來的,自顧自地洗了些葡萄,送到陸屹楠面前,而後扯下他的報紙道:“我們談談。”

陸屹楠的眉梢微微上揚,一雙墨黑深邃的瞳仁里閃着流光溢彩,“有什麼好談的?”

“這次差點被那個丫頭搞死!”童謠怒瞪了他一眼。

“你去查了監控?”陸屹楠眉頭一擰,明顯有些不悅。

“我覺得奇怪,特意去查了她的病歷。”童謠沒好氣地說。

“多事。”

童謠氣得咬牙,“我要是知道病人是那丫頭,我才不會這麼賣命!還以為有大錢賺,原來只是免費勞動力!幸虧這次有替死鬼,不然我們兩個很難逃脫!從前的事情若是一件一件被翻出來,我們就是被槍斃十次都不夠!”

“你知道就好,凡事嘴巴嚴實點。”陸屹楠冷冷瞥了她一眼。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她生病,為什麼不把這件事推給謝舜名?這樣的大難題,何必自己親自動手?”童謠滿臉地怨懟,“再說法洛四聯症是很難治的心臟疾病,死亡率極高,手術成功率很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她死在手術台上,我們要怎麼辦?!”

“有我在,她就不會死!”陸屹楠露出一貫的冷傲氣勢。

“是么?”童謠不禁鄙夷地望了他一眼,“當初給鍾可情動手術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陸屹楠的目光暗沉了下去,空氣中靜謐地幾乎能聽到窗外風吹樹葉的聲音。

“一年多來,你一直對我愛理不理,恨我害死鍾可情,其實都是借口!”童謠不再害怕,罵出聲來,“換心手術結束的時候,你一臉落寞地走出手術室,那個時候我就猜到了……手術失敗了。”

陸屹楠抬起頭來,眸中閃爍着些什麼。

童謠繼續說道:“其實可情和可欣的心臟都有問題,只是可欣的病發現得早,而可情的病不算嚴重,一直沒人發現。你根本沒有想過要用可情的心臟去救可欣,純粹只是玩弄她們兩姐妹而已!你想要看她們姐妹兩人反目成仇,可惜的是手術失敗了。鍾可欣勉強能活下去,鍾可情卻命不久矣……”

陸屹楠怒火中燒,眸中猩紅一片,直愣愣地瞪着童謠:“胡說!手術沒有失敗!”

“你不要再安慰你自己了!手術失敗了,或者說只成功了一半!在你看來,這純粹是一場實驗,兩個病人都活下來才是成功。”童謠殘忍地將真相撕開,逼迫着陸屹楠去面對,“你一直不敢面對那次失敗,因為那讓你喪失了最愛的女人——”

“不要再說了!不許再說了!”陸屹楠忍不住衝著童謠狂吼,怒髮衝冠,猶如一頭脫韁的野馬!

“或許季子墨只是可情的替代品,你想救她,然後幻想自己救活了可情。你做這麼危險的事,只是在尋求心理安慰!因為鍾可情的死,你一直耿耿於懷!你自己很清楚,就算最後我不動手,她也活不過一個星期!”童謠殘忍地拆穿。

陸屹楠痛苦地揚起臉來,頭痛欲裂,幾乎要說不出話來。腦海中飛快地閃過手術台上的可情,而後可情的臉又迅速地與小墨的臉重合……讓他難以辨認!

手中的玻璃杯被生生捏碎,碎片扎入掌心,那種鑽心的刺痛感漸漸令他清醒過來,他慘白着唇角,出奇鎮定地抬起頭,對童謠道:“不一樣的。小墨的病並不危險,她患的不是法洛四聯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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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我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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