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母女聯手

第218章 母女聯手

“我知道了。”鍾可情點了點頭,隨即便喊了兩個人陪她去第三中醫院。

第三中醫院是公立醫院,比起私立醫院的住院費用要低一點,但醫療水平自然也不能比。護士長領着鍾可情進了住院部,指着一樓最裏面一間病房道:“人就在裏面,你們自己進去看吧,我喊負責人過去!”

鍾可情見護士長的態度,便知林夫人在這裏肯定是不受待見的。

一樓陰冷潮濕,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地板上還沾着水跡,木質的地板經不住潮,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發霉,發出難聞的氣味。

鍾可情接連看了好幾間病房,才發覺一樓的大部分病房都是沒有病人住的。

“大小姐,小心腳下。”幸虧兩側保安的提醒,鍾可情才避開一地垃圾,沒有滑倒。這地方長年沒人打掃,樓道里的日光燈失修,黑漆漆的一片。

現在還是白天,但最裏面的屋子悶悶的,死氣沉沉。負責這間房的護工開了燈,遞了個口罩給鍾可情,道:“季小姐,你要是受不了裏面的味道就戴上口罩吧。林夫人患的是腎病,這裏面的氣味……是避免不了的。”

鍾可情心想着,不是避免不了,而是你們懶得打掃吧。

病床上的人面容枯槁,側倚着身子躺着,彷彿只有這樣,身體才會好受一點。

“噓,”護工朝着鍾可情做了個手勢,而後湊到她耳邊道,“林先生已經有大半年沒來看過她了,每次醫藥費都是直接銀行卡轉賬打過來的,根本不願意見她……你瞧瞧她瘦成這副模樣,都不能看了,也難怪林先生想着拋棄她。”

“他上一次來是什麼時候?”鍾可情回過頭問道。

護工想了許久,才道:“具體日子我記不得了,只知道那天季氏出了事,季總好像被抓了,林先生來得很急。”

鍾可情眉頭一擰,那不正是季正剛被查出虛開增值稅發票的時候么?

“林先生來這裏之後,給了一大筆錢,足夠林夫人好幾個月的醫藥費。那天林夫人剛剛做完透析,身體很虛弱,但……”

“嗯?”鍾可情眉頭微微一挑,從她話中嗅到了一些疑慮。

那護工接着道:“我聽到他們兩個人吵架了。他們夫妻兩個關係一直很好的,很恩愛,吵架還是第一次……從那以後,林先生就再也沒來見過她了。”

鍾可情眉頭一緊。林秘書出手這麼大方,一下子給了半年了醫藥費,那他們必然不會為了錢吵架。患難夫妻,不為了錢吵架,那就只能是感情問題了。

林夫人蜷縮着身子,縮在病床的一角。

鍾可情彎下腰,湊到她臉側,試圖接近她。

大約是長時間沒有人跟她交流的緣故,她看上去很怕人,一聲不吭,只是警惕地盯着鍾可情。

鍾可情從皮包里抽出一張照片來,遞到她面前道:“林夫人,你好,我認識你丈夫,我是林先生的朋友。”

那女人盯着那張照片看了好久,眼角幾乎要沁出淚水來。

鍾可情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對林秘書的感情,便試探着問道:“林夫人,我想請問你知道你先生現在在哪裏么?”

那女人愣了愣,而後不停地搖頭。

鍾可情又道,“林先生離開我們公司的時候,賬務上有點不清楚,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他的下落,讓他配合調查,否則的話……”

鍾可情眸光一緊,故意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夫人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焦慮,擔心地問道:“否則會怎樣?”

“可能會按照詐騙罪判刑。”鍾可情故意將事態說得很嚴重,嚇唬她道,“公司賬上缺了有二十多萬,真要是判刑,十年八年是少不了的。您若是能夠幫我們找到他,這件事我們就不報警,私下解決——”

林夫人連連搖頭:“不要報警,千萬不要報警!他……要是真拿了你們的錢,也一定是為了給我治病。我想辦法還給你們!”

鍾可情心想,剛剛看了財務那邊的單子,林秘書私吞的豈止是二十多萬,就算真的要還,她一個弱女子能怎麼還?鍾可情把話說得這麼狠,無非就是想知道林秘書的下落罷了。

“是么?”鍾可情冷哼了一聲,“林夫人可想清楚了。你替他還了錢,填補了空缺,他指不定在外頭摟着別的女人,數落你的不是呢!”

林夫人聞言,突然痛苦地抱頭。

鍾可情也就是試探着這麼一說,沒想到剛巧刺中了她心中那根敏感的弦。她彎下身子,遞了一張紙巾過去,替她擦掉眼角的淚水,而後誠懇道:“林夫人,我知道你最恨的是什麼……”

林夫人怔怔地望着她。

鍾可情便接着道:“你最恨自己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林夫人面色一沉,垂下頭去。

鍾可情脫掉外套,露出裏面的白大褂來,指着自己的衣服道:“其實我是流光醫院一名醫生。尿毒症也不是什麼絕症,依照現在的醫療發展水平,是絕對有辦法治好的。我有朋友是這方面的專家,你若是願意說出林先生的下落,我讓朋友免費給你治病,直到你完完全全恢復健康為止!”

“真……真的么?”林夫人已經有些心動,“我的病真的有得治么?他跟我說過的,我這是絕症,只能拖着,沒辦法治癒。他最後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別再拖累他——”

“絕症?是不是絕症,要醫生來斷。”鍾可情冷笑出聲,“這叫絕症的話,那癌症算什麼?”

一旁的護工見鍾可情說得直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早在五個月前,我們就找到合適的腎源了,當時也通知過林先生,只是他……理都不理。”

林夫人這才茫然嗤笑出聲,“他……他這是盼着我早點死么?!等我死了,他就可以娶那個姓江的女人過門了!”

“姓江的女人?”鍾可情面色一沉,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林夫人便從床板底下抽出一張照片來,遞到鍾可情面前,“我翻他皮夾的時候發現的,原先並不知道她姓什麼,後來看到了她發給他的短訊。你們如果找不到他,可以嘗試着去找一找這個女人——”

雖然一早就猜到有可能是江美琴在搞鬼,但真的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還是大吃一驚。江美琴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手段,似乎三四十多歲的男人都是她的老公,站在誰身邊,她都可以笑得跟朵交際花似的。

林秘書跟江美琴有一腿……這樣仔細一想,之前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也就理清了。季正剛莫名其妙被告虛開增值稅發票,第二天江美琴就來接手季氏,這擺明了是林秘書從中做的手腳。這一次季老太太突然失蹤,林秘書必定也賣了什麼消息給江美琴!

鍾可情立即打了電話給Alan,“幫我查一下,最近一周總裁都見過些什麼人,看過什麼資料。”

Alan有些茫然:“大小姐問這些是想……”

“我奶奶的病可大可小,我現在要全權接手,需要熟悉業務。”鍾可情語氣生冷。

公司這批人素來都是恃強凌弱,她態度強硬些,才不會被人給敷衍了去。

Alan連忙應承,翻了翻季老太太的日程,然後道:“這幾天總裁一直忙着大小姐的婚禮,沒有見客戶,策劃那邊的項目也是這兩天才提的,財務所有的事項都是走OA系統的,人事部招新的名單今天才提上來,市場部經理一直在外跑……不過一個星期之前,總裁見了譚律師。”

譚律師?

鍾可情目光一凜,“好的,我知道了。”

譚律師是季氏的法律顧問,不過是挂名的,遇到合同糾紛的時候,才會請他出面。依照Alan說的,老太太這一周為了籌備她的婚禮,根本沒有接觸太多生意上的事,那麼找譚律師是做什麼呢?

鍾可情心中一驚,似乎猜到了什麼。

這時,沈惠潔打了電話過來:“小墨,我剛剛去警局確認過了,那具女屍是李嫂。監控顯示你奶奶是和李嫂一起離開星湖廣場的,如今李嫂出了事,我好擔心……警方已經派人在玉蘭橋附近的打撈了,你奶奶恐怕——”

“媽,你不用擔心,奶奶現在已經還沒有事。”鍾可情不覺握緊了雙拳,“現在只要儘快找她出來就行。”

“可是A市這麼大,她又不主動聯繫我們,我們要去哪裏找她才行?!”沈惠潔急得聲音都啞了。

鍾可情抿了抿唇,深思之後問道:“媽,江阿姨現在在家嗎?”

沈惠潔那邊頓了頓,便道:“在的,二樓的燈一直亮着呢。”

“好,那你就依照我說的做……”鍾可情忽然壓低了聲音,細細說了一通。

沈惠潔隔着電話線聽完,眉頭不由擰成一團,為難道:“這樣怕是不好吧?我擔心會引起季氏內部騷動……”

“媽,奶奶的命與季氏比起來,你覺得哪樣更重要?”鍾可情聲音一沉。

沈惠潔恍然,“好,我就照你說得做。”

沈惠潔這才一掛了電話,便急匆匆朝着二樓跑去,直奔季正剛的房間。

江美琴聽見腳步聲,便長臂一伸,將她攔在了門口:“你做什麼?!正剛他不想看到你!”

“他不想見我可以,可是季氏的死活,他不能不管!”沈惠潔滿面嚴肅,聲音冷沉至極。

江美琴不禁冷笑出聲,“你嚇唬誰呢?季氏如今又不歸正剛管,沒有他,季氏還能倒台不成?!”

“剛剛得到的消息,李嫂的屍體已經找到了,老太太至今下落不明。小墨畢竟是個孩子,沒什麼經驗,手上又拿着老太太的私章,萬一出個什麼岔子,會害了整個季家!”沈惠潔嘆息了一聲,“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現在必須請正剛出來主持大局!”

“小墨拿着老太太的私章?”江美琴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不錯。”沈惠潔眉頭緊皺,看上去滿面擔憂的樣子,“小墨是老太太的遺產繼承人,如今老太太下落不明,她拿着私章主持大局倒也合情合理,可她從未入過這行,萬一得罪了那些元老,只怕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請正剛出來,從旁監督,以防止小墨做錯事!”

江美琴自打知道季氏現在由季子墨主事後,整個人便心事重重的樣子,找借口道:“這件事我會跟正剛商量。”

沈惠潔勾着頭,試圖朝屋裏看。

江美琴便橫出手臂來:“正剛正在休息,吵醒了他,你負責么?”

“你打開門,讓我看他一眼也好——”這麼多天不見季正剛的影子,沈惠潔心裏也是特別著急。

江美琴不耐煩地擠開一個門縫,讓她透過門縫瞟了一眼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的男人,而後冷哼道:“看夠了么?”

若是有老太太在,沈惠潔還不至於被江美琴欺負成這樣。但現在老太太失蹤,這屋子裏最大的就是季正剛,季正剛寵着江美琴,沈惠潔也不敢吭聲。

江美琴關上門之後,便立刻打了電話給季子姍,聲音冷沉道:“子姍,吩咐下面的人,暫時別動那老太婆。沈惠潔說了,那老太婆的遺產全都是留給季子墨的,萬一老太婆現在死了,那我們可就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季子姍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綁這個老傢伙,可算是多此一舉了!”

“我們將她從湖水裏救出來,怎麼能算作綁架呢?”江美琴輕嗤出聲,“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這死老太婆早就跟李嫂一起去見鬼了!”

“可是媽,那場事故明明是我們的人……”做的。

“誰說的?”江美琴目光一冷,語調突然拔高,“周圍既沒有監控,又沒有目擊證人,李嫂死了,老太婆又昏迷不醒,我說我們是好人就是好人!”

“媽說得對。”季子姍應和道。

“你去寫一份說明,摁上老太太的手印,在《MTD》和城市日報A版發公告,就說老太太的私章丟了,暫時作廢。”江美琴吩咐道,“我倒要看看季子墨拿什麼來壓住整個季氏的人!我們兩個鬥不過她,就讓季氏那群老狐狸同她斗,斗到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們再出面擺平!”

“媽,還是你考慮得周到。”

“那是,多學着點,往後你嫁人了,用到的地方更多。”江美琴一臉自豪。

等她掛掉電話,才發現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季正剛,突然坐正了身子,一臉茫然地望着她。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才覺察出她話中深意。季正剛重重咳嗽了兩聲,面色漲得通紅,指着江美琴斥責出聲:“你這個表子,居然敢綁架我媽!”

“表子?”江美琴着實被這兩個字刺激到,“我好歹也跟你睡過,你拿我當表子,那你自己又算個什麼東西?!季正剛,你撒泡尿照照你現在的樣子,半身不遂,手足僵硬,連大腦思考問題都比常人慢一拍,說白了就是殘廢,你有什麼立場罵我?!”

“你……”季正剛氣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江美琴又道:“山不轉水轉,以前我以為我只有依附於你才能生活,離開了你我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那是房外有房、床外有床!”季正剛忍不住呸了她一口,“你這樣骯髒不堪,根本不配呆在季家!”

“我不配誰配?!”江美琴狠睨了他一眼,“沈惠潔么?你看看她那副懦弱的模樣,遇事一點主見都沒有,根本不配當季氏的當家主母。老太婆就是因為眼拙,才會有季氏的今天!”

季正剛倏地翻身下床,上手就給了江美琴一個巴掌。可惜他雙腿已廢,自己也緊跟着摔在了床榻邊上。

江美琴冷笑着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而後拿起床頭的注射器,緩緩走到他身邊,將針頭放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正剛,乖,打了這針就可以繼續睡覺了……”

季正剛扭過頭來,想要躲開那針尖,無奈手足無力,根本鬥不過江美琴。他扯開了嗓子,想要喊出聲,卻發現喉頭就跟吞了炭似的,沙啞無力——

江美琴冷哼道:“給你吃了這麼多的葯,能開口罵人已經算不錯了,你還想試圖喊人救你?做夢!”

打針不比掛水,連血管都不需要找,皮下注射即可。江美琴手起、針落,不到十秒的時間,一管子藥劑就給注射進了季正剛體內。

季正剛顫抖着慘白的雙唇,兩眼痴痴地盯着她,直到視線漸漸變得平淡茫然,最終再次合上雙眼,沉睡過去。

江美琴俯下身子,將他抱起來,重重扔在床上。他的手腳恰巧撞擊着床柱,發出巨大的響聲。江美琴扭頭看了一眼,便見他的右手背上青紫了一塊。她懶懶地哼了一聲,像是安慰自己似的,在心中默默念叨道:反正手腳都感覺不到疼痛了,磕着碰着也就無所謂了吧?

季氏私章丟失的事剛剛見報,整個季氏大樓便鬧騰了起來,很多員工堵在季子墨的辦公室門口,不讓她出門!

女秘書Alan急得焦頭爛額,“大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要出去給大家解釋一下,您要是再不出去,我怕這辦公室的大門就快要被擠破了!”

“不急。”鍾可情放下手中的紙和筆,唇角微微勾起,緩緩笑出聲來,“譚律師來了么?”

Alan眉頭一皺,“大小姐,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公司的合同呢!譚律師剛剛來了電話,他就到樓下了,可我擔心的是,計算是他來了,他也未必會認可你!”

“對了!林秘書回來了!只是……”Alan一臉為難,“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我知道。”鍾可情莞爾一笑,“我與我那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好些日子沒有聚聚了,這就出去會會她。”

鍾可情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的時候,門口一窩蜂的人便往前沖,帶頭的便是前兩天被她訓斥過的幾個經理。

“大小姐,你看看這報紙。”市場部經理將城市日報遞到她手中,指着A版道,“總裁親自發的聲明,稱私章丟失,暫時作廢。大小姐,你是不是該跟我們解釋一下,你手上的私章是怎麼回事?”

“不錯!你雖然身為總裁的親孫女,但是盜用她的私章一樣犯法!”策劃部的兩個負責人也跟着附和。

季子姍緩緩走上前來,斜睨了鍾可情一眼,彷彿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姐姐,我勸你還是乖乖把奶奶的私章交出來吧,免得引起更大的麻煩。我請了譚律師過來,讓他跟你說說問題的嚴重性——”

譚律師抱着一疊文件,走上前來,他推了推眼鏡,一副嚴謹認真的模樣。

鍾可情瞥了他一眼,默不出聲。

私下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似乎都在等着看鐘可情的笑話。

譚律師從一疊文件中抽出一張A4紙來,照着上面念道:“季小姐,盜竊他人私章,竊取公司財產達到一定額度后,即可判刑,案情較輕者處於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嚴重者可以判到十年以上——”

“恩,然後呢?”鍾可情眯了眯眼眸,反問道。

大家紛紛扭過頭去看譚律師,季子姍和江美琴也是滿臉得意地等着他繼續往下說,孰料譚律師聳了聳肩道:“沒有然後了。”

江美琴一皺,一臉迷惘,“譚律師,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忘記!”鍾可情聲音空靈,輕拍了一下前台的桌案,震得四處鴉雀無聲,“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就算這報紙上印得是真的,我奶奶的私章真的丟了,那有怎麼樣?我替奶奶主持大局以來,批了這麼多的合同,用的都是公司的公章和合同章,從未用過奶奶的私章,並且所有的文件都經過行政部門審核,一點差錯都沒有……你們拉着譚律師這麼咄咄逼人地來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逼我交出那個莫須有的私章么?!”

江美琴面色一沉,隱約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鍾可情便扭過頭問譚律師,“譚律師,如果奶奶的私章根本就不在我手上,而有些人卻非要逼我承認盜竊,我該怎麼辦?”

譚律師鎮定道:“如果情況屬實,則構成誹謗罪,您可以起訴他。如該人的行為對您的生活和工作構成困擾,您現在就可以報警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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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我情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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