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津衛海軍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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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值班的兵卒已經跑到了中軍大帳前,他沒有進到裏邊,這是兵家的最基本規矩,於是他在中軍大帳外一拱手,抱拳道“指揮使,渤海之上,靠近天津衛之地發現一艘可疑之船請指揮使明鑒!”
值班的兵卒喊了好幾遍,嗓子都快啞了,可是中軍大帳之中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兵卒着急了於是一挑中軍大帳的帘子走了進來,兵卒在往四下里一打量才明白過來,感情兒,這屋裏沒有一個是睜着眼睛的,他們不是趴在桌子上要嘛就是躺在床鋪之上睡著了,尤其他們的指揮使董袁郎大人睡覺的姿勢是最好看的,只見指揮使董袁郎趴在桌子上,半個腦袋都扎進了一個盛滿雞蛋湯的大“海碗”里,鼻子裏鼻涕泡吹得老大,嘴裏的口水流了一桌子,還有滿地嘔吐的食物,實在是夠噁心的。
兵卒挎着腰刀,捏着鼻子向前大步走去,來到了指揮使董袁郎的面前,一抬手輕輕的拍着指揮使董袁郎的後背,這一拍不要緊,指揮使董袁郎突然從嘴裏吐出了一些食物,這可把兵卒給噁心壞了心裏話“指揮使這是怎麼了啊,今天喝那麼多酒,吃得好東西都吐了出來,真是白瞎了!”
“指揮使、指揮使。你醒醒、醒醒!”兵卒們一邊推搡着董袁郎,邊喊道。
指揮使董袁郎終於醒了過來,他現在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比盆還大,頭暈乎乎一漲一漲的,他用茫然的眼神看向了這個兵卒,眼睛裏竟然呈現出三個兵卒的影子,可見指揮使董袁郎已經是“病入膏肓”了“你等叫我何事,快快說來,是不是天亮了啊?”
好嘛!喝得連白天黑夜都不知道了,兵卒們心裏感到好笑,但是沒有笑出聲音,答道“···回大人,剛才高塔之上的哨兵吹響了號角,我聽那個號角的節律應該是說,靠近天津衛的渤海之上發現了可以的船隻。”
“竟有此事?”一聽到這句話,醉醺醺的指揮使董袁郎竟然“騰”一下子站了起來,他頭重腳輕晃晃悠悠的走出了中軍大帳,並命令兵卒把總旗田奎找來,立刻集結水師船員準備出海巡視。
可指揮使董袁郎哪裏知道,這個總旗田奎今晚因為也喝酒甚多,整個人是吐了一晚上,現在是剛剛的睡去,不過,要出海巡視,他不起來都不行了,沒過一會兒,兩千名水兵集結在操練場上,聽后待命。
指揮使董袁郎只說了幾句話后,便命令上船出海巡視,並把武器彈藥檢查一番,看是否充足,其實水手們都知道,這彈藥倒是不少,可這些武器都被水手們“拆房子賣地”偷賣了不少,除了搬不動的,大部分都賣廢鐵了,不過,水手們也不是混蛋,至少還留了一部分,能夠打仗用的,指揮使董袁郎也是明白這一點的,他只是裝裝樣子擺擺架勢而已。
這個時候,東廠之首王振被外邊軍卒們的說話聲和搬運武器彈藥的聲音給吵醒了,一時間王振感到驚疑,於是穿上衣服披上大氅戴上斗笠走了出來,掌刑千戶殷霸隨即跟了出來,王振抬頭看向遠處人山人海的,那兵卒們手裏舉得火把,把整個衛營照得明亮起來,而火把燃起的黑煙順着吹起的風氣裊裊的飄向了天際。
王振大跨步的來到了緊張而有序搬運武器彈藥的兵卒之中,這個時候正在掐腰指揮搬運的指揮使董袁郎看到了王振,他邊走邊喊道“王公公您怎麼起來了,快快回去安歇吧,別被涼風吹出病來。”
說話間,指揮使董袁郎走到了王振的面前,王振一臉疑惑的看向指揮使董袁郎,問道“董指揮使,你們這是何意啊?難道要出海打仗嗎?”
指揮使董袁郎一抱拳,道“公公您有所不知,剛才哨兵報告渤海之上靠近天津衛之處有不明的大型船隻航行,我猜,有可能是從永平府出發,向山東青州府一帶駛去,但是我覺得很是詭異,我剛才用望遠鏡看了,這艘船的體積很大,我們揣測這艘船不應該是商船,因為這艘船和我們大明朝的中型戰艦‘海滄船’的體積不相上下,我斷言這可能是一艘戰艦,不過,誰又敢明目張胆的把戰艦航行到這裏呢,真是匪夷所思。”
“指揮使十艘戰艦已經準備就緒,請指揮使下令!”一名高塔之上的哨兵向不遠處的指揮使董袁郎喊道。
董袁郎一回頭仰頭看向十米多高高塔之上的哨兵回答道“告訴穿上的總旗田奎拋錨出海!”
“是!”說著高塔之上的哨兵揮動左右兩把旗子比劃起出海的手勢。
隨即,指揮使董袁郎一抱拳道“王公公我要去指揮水師了,明天咱們再敘,告辭!”
“等等,我也去!”王振這個時候也萌生了參加戰鬥的勁頭,可是指揮使董袁郎哪敢讓王振登船,他們都是朝廷下來的命官,萬一他王振有個三長兩短,皇上那邊他可是吃罪不起的,但是,指揮使董袁郎又不能拒絕王振的想法,指揮使董袁郎呆在了那裏,這個時候船上的總旗田奎跑下船隻向指揮使董袁郎這邊飛奔而來,一到近前拱手道“大人,戰船這就要出海,大人請上船吧!”
“嗯!”答應完,指揮使董袁郎一回頭看向了王振,一臉憂慮道“···王公公您隨我來吧!”
“哈哈哈哈!好!我還是頭一次觀看海上戰事,這真是我莫大的榮幸,走走走,上船!”王振的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不過,王振是知道在海上戰艦與戰艦開戰是要付出船艦被擊沉的代價的,很有可能整整一艘船艦之上的人員都會被大海的海水無情的吞沒,但是,王振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他這次看海戰就是為了等大權在握以後,能夠更清楚的認識到海軍戰鬥實力的不足之處,這也是以身實踐的英勇之舉!
“虎威艦起錨!”“定遠艦起錨!”“華山艦起錨!”
······
······
隨着十艘戰艦紛紛起錨遠去,夜色也就更加的撩人了。船艦這個時候是伴着順風向前前進,因此風氣吹動着戰艦的船帆如同海上蛟龍般神勇無比行駛出奇的快,不過,為了圍堵這一艘來歷不明的大型船隻,卻使用了十艘中型級別的“海滄”級別的戰艦,真是有點大動干戈了,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因為這十艘海滄船並不是最新改裝的好船艦,說難聽點,這種海滄船應該是十年前已經淘汰的船隻,後來經過福建福州船局的定奪,並沒有把這些老船拆掉,而是把這一堆大塊頭的“垃圾”弄到了天津衛充當保家衛國的利器,殊不知,此船已經是“朽木老矣”,不僅總出毛病而且航行的速度和作戰反應能力和現在日本等國的船隻差了一大截,當然大明朝最新的戰艦還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戰艦!
這個時候,總旗田奎拿着望遠鏡,在“虎威”號船艦之上看向四五海里之外的這艘船艦,由於離得比較近總旗田奎看清了這艘船的樣貌,總旗田奎把伸縮式的單筒望遠鏡收起后,看向身邊也在拿着望遠鏡觀望的指揮使董袁郎,道“指揮使您也應該看出來了,這艘大型船艦之上好像有武器裝備,尤其船上的火力系統,和我們大明朝的有很大的不同,當然不是比我們更先進,而是他們的口徑很大,殺傷力也夠驚人的,但是,他們好像是無意和我們作戰,可我想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所為何事而夜裏偷行於此呢?”
指揮使董袁郎把單筒望遠鏡也收了起來,望向遠處六七公裡外的這艘神秘之船,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是日本的戰艦,因為我看到他們船的甲板上有一雙扔在那裏的木屐,這就是扶桑人的‘破鞋’,不過,這船上怎麼靜悄悄的沒有人影呢?”
又道“他們日本本國現在處於戰亂時期,日本應仁之亂后,朝內混亂不堪,各地劃地為界,因此,以他們分崩離析的內部局勢,是造不出這樣的大戰艦的,我懷疑他們的戰艦也是福建福州船局的廢棄戰艦!”
“廢棄戰艦?指揮使您的意思是說,福州船局把那些破船賣給了日本人,然後從中撈取漁利?”總旗田奎驚訝的喊道,但是總旗田奎的心裏還是有點不相信,他不相信福建福州船局敢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幫助日本人組建海軍,這不是禍患大明的勾當嗎?這可是要殺頭的!
指揮使董袁郎其實也是在猜測而已,因此他不敢斷然做出最後的肯定之詞。這手神秘的船隻繼續向靠近沿海的青州府一帶駛去,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天津衛的水師已經跟蹤上了他們,不過十幾艘戰艦去圍堵人家一艘船,只要長了兩隻眼睛的人肯定都能看到,更別說這艘神秘之船上的人了。
這時,這艘神秘之船內有一人從甲板之下的梯子上攀了上來,此人的穿戴果然不是大明朝的商人或者軍人的穿戴,一看就是日本之人,他腰間挎着扶桑人的武士劍,頭部髮髻高高挽起,腰間號掛着一個酒葫蘆,一看就跟一個流氓相仿,而且還鬍子拉碴的,這鬍子可比穿越來到大明朝的王振的胡茬兒還要堅硬,就跟一根根鋼針一樣。
他一張嘴“嗚嚕哇啦”的說了一大堆話,估計只有他們日本人能聽懂,不過,這艘船上還不止有日本人,而且還有十幾名大明朝的人,這些大明朝的人看樣子懂得日本人的“鳥”語,這幾個“漢奸”正在搬運一個個麻袋,這些袋子看樣子挺沉的,把“漢奸”們弄得齜牙咧嘴的。
而且駕駛這艘船的舵手和帆手都是大明朝之人,其中舵手的艙里傳來了一個壯年之人的喊叫聲,他喊道“織田閣下,這些鹽恐怕運不到日本了,我剛才用望遠鏡看了,我們大明朝的水師追來了,一共是十艘戰艦,一艘船發射一顆神機大炮的彈丸,我們就得整個船散架,我們還是停下來投降吧!”
這個日本武士,突然拔出了武士劍,“噗”插到了甲板上,大喊不停,具體意思可能是說,無論如何都要趕到日本,爭取解決織田家族的兵將缺鹽的問題!舵手也聽明白了這個日本“變態狂”的話語,但是,面對大明朝的戰艦他畏懼了。
舵手道“我們打不過他們,織田閣下,我們只是被你們雇傭來的水手,我們不想死,我們要投降!”
“嗖!”就在這時,一根利箭刺中了舵手的胸口心臟,這個使用弓弩射擊舵手的人就是這艘船上的日本水兵,這艘船上日本水兵大約一百多人,他們雇傭大明朝的水手做舵手,只是因為不了解這裏的環境,更主要的是不能和大明朝的商人直接溝通,於是才雇傭這些人做事,可謂是一舉兩得,如今小日本怒了,才射殺了雇傭來的大明水手,這一刻,日本的所有水手從甲板之下躥了上來,他們轉動船上火炮的位置,另一些日本水手準備填充彈丸,還有一些日本水手拿着大明朝的葯駑、以及火繩槍。
看樣子他們要和大明朝十艘戰艦對抗,不過,恐怕他們會死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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