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始終要來的
等待的過程最痛苦,肖雨坐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紀有東那邊怎麼樣了,想着要不去看一下,剛起身,便見周一心朝自己走來,她下意識想避開她,她卻大闊步過來,肖雨知躲不過,索性直接迎戰,原以來周一心又要發一頓瘋,孰料她只是淡淡道:“你在這裏橫豎也幫不上忙,回去吧。”
秦超知周一心向來不喜肖雨,早就急急的奔過來,一付保護肖雨的架勢,就衝著紀有東跟自家老婆周瑤,他怎麼也不能叫周一心傷了肖雨,何況她一介病人,哪裏禁得起周一心,周一心見着秦超一臉防備的樣子,微諷道:“怎麼了,看來我似豺狼虎豹,叫你們一個個避我如洪水猛獸!”
秦超訕訕:“周姨,沒這樣的事兒,你休息一下吧,阿旭吉人自有天相,會平安渡過的。”他只得轉移話題,周一心面含憂傷,目光忽而飄忽,喃喃自語:“報應啊,報應。”
肖雨跟秦超聽得莫名其妙,只當她是過於擔心吳旭胡言亂語也不作他想,秦超想着肖雨一個人在這裏呆也不是個辦法,便道:“肖雨,要不你去看看有東吧,你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
他其實對於吳旭跟肖雨也是心存愧疚,倘他當日不胡鬧跟吳旭定在那個什麼狗屁賭約,說不定這會兒的吳旭早就跟溫若嫻恩恩愛愛的生活在一起了,而肖雨,也會有自己的一份‘平安喜樂。’
肖雨想了想,也對,便自己去了紀有東那裏,她下了電梯,找到三樓,紀有東沒見着倒是看到她的舅媽,起初她還不是很認得,只因舅媽一直拿眼怔怔的望着她,*張了張,一張臉苦不堪言似的,肖雨避之不及,但見舅媽跑到她面前,聲音微顫:“肖雨,你是來看你舅舅的嗎?”
她旁邊站着一個男孩子,看起來也不過十*歲的光景,舅媽將他推到肖雨面前,沖他說道:“這位就是你爸爸口裏常念叨的肖雨姐姐,快叫姐姐。”
小男孩有些木訥,看了肖雨好一會兒才彆扭的叫道:“姐。”舅媽又道:“肖雨,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你舅舅被折騰成什麼樣了,醫生說——————”她抽泣着,小男孩卻是一臉木然,大抵是已經習慣了,心如死灰的緣故,也不知道去安慰他的母親,獃獃立在那裏,又拿眼望了望肖雨,肖雨一時無言,舅媽卻拿過她的手,哭道:“左右沒多少日子,也就這幾天吧!醫生已經吩咐我們要準備好後事了。”
肖雨僵着一張臉,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舅媽復又道:“我前陣子聽說你結婚了,嫁給紀家大公子,把這事與你舅說了,他開心了好些天,一直念着說是你媽媽跟吳先生在天上對你的庇佑。”
肖雨愣了愣,便問道:“你們認識吳叔叔嗎?”舅媽看着她,抹了一把眼淚,低聲道:“你這會兒還叫吳先生叔叔嗎?你難道就一直不肯原諒他嗎?怎麼說,他也是你親生父親啊!”
真若晴天一個霹靂,劈得肖雨半晌不能回應,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幹着嗓子道:“你說什麼親生父親?吳叔叔,我說的是吳氏集團的吳浩東!”
舅媽也莫名,她並不知道吳浩東沒把這層關係說與肖雨知,只道:“自然是吳浩東吳先生,這X市還能有幾個姓吳的?”肖雨腦里轟得一聲,唇色皆變,舅媽一見她樣子不對勁,嚇道:“肖雨,你這是怎麼了,你這臉色,你怎麼了啊?是哪裏不舒服嗎?”說完要去扶她,肖雨往後退了幾步,失驚道:“我————我沒事沒事,我改天再來看你們。”她轉了個身,一路踉蹌。
走了沒幾步正好看到紀有東出來,他一見到肖雨容色蒼白,一陣駭然,快步過去,肖雨一見到他,便死死的拽住他的手,慌聲道:“有東,有東————”也說不出其它的話來,如同落水的人捉到浮木,只顧死死的攀住,再不願意放手,紀有東朝她後面看了看,遠處舅媽正朝着肖雨過來,連迭着叫道:“肖雨,肖雨————”
紀有東認得她是肖雨的舅媽,這些吳浩東統統沒有隱瞞過他,紀有東頓時心裏一個響雷,遠遠朝他們擺手,示意她不要過來,肖雨拽住他,六神無主,喃喃自語:“有東,我要回去了,我有些難受,我要回去歇一下。”
“好好好。”紀有東攙着她往電梯處走,她縮在他的懷裏,如同驚弓之鳥,在他懷裏瑟瑟發抖,他料想她必然是知道她跟吳浩東的關係,那麼————她自然也聯想到自己跟吳旭之間是什麼樣的一層關係,紀有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早知道她方才說不願意來,他就不該硬要她來,他的本意不過是她不想擔心罷了,誰想到在這裏會遇*的舅媽。
他心裏想着對策,卻發現無一能應付的,這個打擊對於肖雨而說,大得驚人,足以摧毀她的精神,他心裏暗罵自己糊塗,兩人匆匆上了車,他發動車子一路飛馳到家,下了車肖雨就自己衝進了屋裏,卻不知道要幹什麼才好,哪裏都是空蕩蕩的,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定。
紀有東緊跟了進來,叫道:“肖雨。”便將她擁住,下巴抵着她的頭,柔聲道:“肖雨,你心裏有什麼話就跟我講,別窩着,你這樣子我很擔心,肖雨——————”她仰頭吻住他,猝不及防的,紀有東從不見她如此主動過,手扶着她的後腦勺回應她,肖雨身子如同篩子一般,抖得實在是厲害,她貼緊紀有東,手無規則的到處亂動,紀有東啜着氣,終是記掛着她的身子,一徑控制着,然而肖雨卻是不知覺的,一味的纏着他,兩人衣衫漸亂,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床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