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看不順眼
吳旭細細打量熟睡的肖雨，面龐透明如玉，肖雨勝在膚色白皙動人，兼之五官精緻，她幼時眸光獃滯，四歲那年正巧遭舅舅遺棄以及弄到人販子的虐待，她彷彿是七竅瞬間被打通似的，教她說什麼話也能講，而並非舅媽口中的傻子和啞巴。
她的眼神不笑時總帶着冷意，雙唇略薄，缺少親和力，總讓人有種不易親近之感。
吳旭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是在醫院，正逢老爺子心臟病發，等電梯的時候她就站在前面，待電梯門開他攔住她，不讓她進，她居然聞所未聞，徑直走進去，完全無視他，吳旭當時就覺得此女有個性，在電梯一直留意她，長相倒是令人印象深刻，在綠源遇*很詫異，他沒有料到這類的女子會在綠源這種燈紅酒綠令人迷醉的環境中工作。
她的背景他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自小孤兒被婆婆收養，家中還有一個名叫蔡全的所謂哥哥，高中畢業之後開始工作，所涉及的工作都是服務生或銷售員之類，在喜樂街一帶很受歡迎，因為長得漂亮。
肖雨翻了個身，眉頭輕蹙，吳旭望過去，心頭一熱，她胸前的兩顆扣子鬆開，露出雪白瑩潤的肌膚，吳旭絕非善類，何況美女在前，他如果袖手不碰的話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吳旭踱步過去，低下頭去，女子身上的馨香縈繞鼻尖，吳旭色心漸起，手探了過去，剛要撫在她柔軟的*之上，肖雨毫無預警的睜開眼，他的手離她胸前只有一指之遠，肖雨再蠢也知道他想幹嘛，一手揮了過去，厲聲道：“你幹嘛？！”
吳旭被發現也不感到緊張，從從容容，不緊不慢的替她把被子拉過來，挑眉道：“怎麼睡了呢，被子都跑了，擔心着涼。”
肖雨站起身，將衣服的扣子扣緊，包裹的嚴嚴實實，她瞪了他一眼，見他毫無愧色，笑容輕佻，肖雨冷着一張臉，把門用力的摔開，吳旭愣一下，人不舒服氣力還不小。
肖雨見開鎖的人還是沒有來，又不願回去問吳旭借電話，只得把手機號碼記熟於心跑到樓下理髮店去借電話打。
吳旭眼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自抽屜里取出鑰匙，在手心裏掂了掂，心念，看你能逞強到幾時？
結果……
“你手裏的是什麼？！”他正把鑰匙往上拋，肖雨突然出現在樓梯處，雙目蘊着怒火，道：“你明明就把鑰匙帶了出去，還說沒有！？”
“卑鄙！”肖雨罵道，衝上去拿鑰匙，其實鑰匙都是一樣，只不過鑰匙在匙扣上纏了個掛飾，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
吳旭什麼人啊，千錘百鍊出深山，烈火焚身若等閑，他作恍然大悟狀，道：“噢，我剛才記起我原來有帶鑰匙出來，剛一着急就都忘了，不好意思呀。”他態度看起來猶其誠懇，未待肖雨走到面前，他已開步將鑰匙奉上，還不忘多說了句：“害你白着急一場，真是抱歉。”
肖雨臉上已看不出任何錶情，她接過鑰匙開門，也不同他說話，她走進去端了盆水出來，吳旭以為她用來澆花，還不以為然，熟料……
只聽得潑一聲，吳旭兜頭都是血，衣褲全濕搭搭的滴着水，他一臉錯愕與怒火交織，肖雨收好臉盆，道：“你放心，這水是乾淨的，如果不是看在你送婆婆回來，我一定潑你一身污水連帶這個盆一併敬你。”
她不屑於去觀察吳旭什麼表情，心下痛快了幾分，關門的時候還不忘小心翼翼，當心擾了婆婆。
吳旭抹了一把臉，心下怒火漸消，相信他活到至今一定沒有過這樣的待遇，肖雨簡直就是第一人，這要是讓秦超等人知道，不定要怎麼笑話他。
他望着緊閉的房門，雙手捏緊，好好好，越來越有意思，這樣玩起來才有趣。
之後，肖雨再也沒有理會過吳旭，清早出門的時候幾次碰到他，她只是冷着一張臉不言不語，吳旭卻照例笑臉可拘，迎頭就打招呼：“早啊，肖雨。”
肖雨由心底厭惡他這種自來熟，對他視而不見，吳旭聳聳肩，隔着門問道：“婆婆，腳好了沒？”
婆婆跳着腳一蹦一蹦就出來，見着吳旭熱情說道：“哎哎，快好了，小吳啊，這幾天怎麼都沒見着你，工作很忙啊？”
吳旭乖馴的點點頭，扶扶眼鏡，一本正經道：“是挺忙的，最近公司經常加班，等到回來的時候又見你們房子關着，我猜婆婆是睡著了，所以也不便打擾。”
“這樣啊，我們小雨最近也很忙呢，天天忙到三四點才回，哎……”婆婆嘆氣，肖雨柔聲道：“婆婆，你又來了，我好好的，又沒有怎麼樣，不許老是嘆氣。”
肖雨此時聲線柔似水，像哄小孩一般，連面部表情也跟着柔軟，吳旭看着她，問道：“你不是早上九點就要上班嗎？晚上忙到三四點，那豈不是才睡幾個鐘？”
肖雨沒答他，把婆婆攙進屋子，再關上房門，道：“吳先生，婆婆這幾天精神不好，請你別來打擾她，好嗎？”
吳旭點頭，見她神色疲憊，他知道她為什麼這些天老要加班，因為秦超跟何譽那幫死小子最近天天包場，就是故意引他過去，讓他*身份在肖雨面前。
不過，吳旭這些天還真有些事情要處理，他投資的‘天一’娛樂公司最近正忙着簽約幾位在娛樂圈當紅明星，中間出了點小問題，幸而有驚無險。
“你晚上在哪裏上班？”吳旭明知故問，肖雨瞥了一眼並沒有答他，吳旭鍥而不捨，繼續說道：“能上到那麼晚的話，要麼就是客服類的工作，要麼就是便利店，噢……還有酒吧。”
“難不成你在酒吧上班？”吳旭微笑，肖雨剎住腳步，她站在第一層台階上，吳旭站起第四層台階，居高臨下的凝視她，肖雨並不氣短，昂起頭，聲音清清冷冷：“我是在酒吧上班，不過……好像跟吳先生無關吧。”
“是無關。”吳旭笑，慢慢下樓梯，直到與她平齊，：“不過，婆婆應該不知道你在酒吧。”
“你……”肖雨臉色一沉，警戒似的瞪他。
吳旭懶洋洋的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尤其是長得這麼好看的，在酒吧上班多不安全吶，你勸你還是別在那兒呆了，省得婆婆擔心。”
“這是我的家事，干卿底事。”肖雨唾道，回頭說道：“吳先生，中國自古是各人自掃門前雪，還請你不要多嘴。”
吳旭揚眉，他是不會多嘴，但他會想辦法讓她在綠源呆不下去，再下去保不齊秦超那幫臭小子會做出什麼事擾亂他的計劃，他可是知道，那幾個可真頂頂沒品的人。
晚上，肖雨一到綠源，就聽到小張悄悄拉過她，神神秘秘地說道：“小雨啊，跟你說件事。”
“恩，什麼事？”
“你最近沒看X市衛視嗎？不是有個節目叫無敵大沖關嗎？沖關獎品可是現金一萬元。”小張興緻**，見肖雨毫不心動，心意闌珊。
“然後呢？”肖雨問。
“然後……我就替你報了名，今天來電話通知咱們下周六去！”小張說道，用手捅捅肖雨：“肖雨，你不是正缺錢嗎？這是個好機會啊，我看了好幾期，真的，不難不難！”
“通過率多少？”肖雨聽得有些心動，只是……她不喜歡在電視裏拋頭露面。
“呃……10%。”小張道，滿腹雄心壯志：“那去的都是一些草包，咱倆上的話鐵定能輕易到手。”
肖雨黑線，看着小張那小胳膊小腿的，促狹道：“小張，你……確定你能闖過？！”
小張眼神一閃，咧開嘴巴笑道：“小雨，你不知道吧，我小學可是運動健將。”
健將……*將還差不多。
肖雨經常見小張從外面搬一箱啤酒進來都要氣喘上一陣子，這樣子的體力去參加什麼沖關比賽，她簡直不敢想像。
“小雨，你去不去嘛？”小張拉長音，肖雨身子一冷，眼神瞪過去：“小張，注意你的嗓音。”
“去嘛去嘛。”肖雨拉開他細長的爪子，退避三舍，她沉吟半晌，道：“周六中午嗎？”
“對對，中午十二點。”小張迫不及待，一張泛着小油光的臉期待的望着肖雨。
周六工廠不用上班，中午去完之後還可以去酒吧上班，肖雨心裏盤算好了，點頭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