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竟然探出2

眾人均是不解，又聞得納蘭明鏡言道：“根據史書所記，天啟六年，陳圓圓在高郵為李自成育有一子，只是那孩子尚不足月，陳圓圓便與吳三桂相識。她那兒子便在那時暴斃，想是她其時亦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她以至暮年，自是極為思念她那孩子，咱們如今僅須探出，她將那孩子葬於何處，必能尋到她的蹤影。”

眾人聞言均覺得納蘭明鏡所言有理，便向偏僻鄉村探去。探了半日，這時尋至一處墳頭，眾人瞧得此處墳堆頗多，卻是皆有墓碑，顯是此處以無陳圓圓那兒子的消息了。

正在這時，忽聞得李shu嫻叫道：“爹，你過來瞧，這兒有人出生日期與你一模一樣。”眾人均是驚訝，皆是奔了過去，瞧得那墓碑之上刻着李來獻衣冢之墓，其下小字刻有李來獻出生生辰八字，至於卒於何時，及何人所立竟未瞧出。

眾人大多均不知李思竭出生日期，自是未加留意，但李shu嫻想是瞧得有人與她父親同一日出生，自是叫了出來。而此際眾人瞧得之後，亦是不以為然，然則納蘭明鏡瞧得卻是一怔，心中更是暗自想到，這人名喚李來獻，又生於天啟六年，何不在這附近詢問一番？

她瞧着前方不遠之處有房舍隱於樹林之間，便向那兒行去。眾人知曉納蘭明鏡頗為聰明，或能探出線索亦是說不一定，便跟隨而去。

到得近前，眼前綠色怏然，一片從林之中夾着數間房屋，兩側又是各有數間屋舍，想是兩側屋舍便是堆放日常勞作工具之所。

眾人瞧着一個老者正在那餵養雞鴨，待他喂完之後，便欲向他打聽，卻瞧得那老者驀然抬起了頭，向眾人瞧來。

李思竭、韋思易、朱思克等人更是瞧得那老者雙目炯炯，瞧得眾人更有一番懾人心迫之感。只是那老者眼神一閃即逝，並不理會李思竭等人，繼續喂他的小雞小鴨。

納蘭明鏡卻是自史書中瞧過李自成的畫像，瞧得那老者與史書中的畫像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便向那老者言道：“請問老丈可否姓李。”

那老者尚未回答，便聞得屋內有女子聲音傳出：“傳英，有客人來么？”她這聲音一出，迷醉即刻言道：“師父，我來瞧你了。”

眾人面面相覷，均覺這一切頗不可思議，納蘭明鏡竟這般將陳圓圓找了出來。

果然片刻后，便瞧得中間堂屋大門打開，走出一個老婦，那老婦頭上銀絲多過黑髮，臉上皺紋更是頗多，顯是頗為蒼老。又瞧得那老婦五官極為精緻，年輕時顯是容貌極佳之輩。

那老婦正是陳圓圓，她眼瞧着迷醉來此，心中亦是大為歡喜，向那老者言道：“傳英，這便是我說給你聽的迷醉了。”

那傳英卻是嗯了一聲，依然喂他的小雞小鴨。納蘭明鏡緩緩行上前去，向陳圓圓福了一福道：“想來婆婆便是陳圓圓了。”

陳圓圓想是未料得納蘭明鏡竟識出自己，瞧了眼迷醉，又聞得迷醉言道：“師父，我也不知道你會住在這兒，便是這為明鏡姑娘帶着我們尋到此處的。”言畢便將納蘭明鏡如何尋至此處又說予陳圓圓知曉。

陳圓圓沉吟半響言道：“不知姑娘尋到此處有何事。”納蘭明鏡瞧了眼那老者，卻不答陳圓圓問話，走向那老者問道：“這位想必便是大順皇帝了吧。”

那老者正是李自成，他被清兵逐出京城之後，一路敗退至鄂東九宮山處，最後仍是不敵清兵。他被心腹救出之後，便埋名隱姓數年。其後頗為思念陳圓圓，四處打聽陳圓圓消息，他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尋得陳圓圓。其後陳圓圓獲得自由之後，便與陳圓圓隱於此間，以享天年。

他英勇善戰，雖未習過何般高明武功，但耳目之聰卻是遠勝常人。遠遠聞得有人行來，雖不知何意，但他數十年的征戰，且又做過帝皇，自是不懼這等場景。

豈料如今竟被一個小姑娘識出，心中一震，又勾起他無盡回憶。但他知曉此事事關重大，如今以至暮年，又豈肯再惹出何般變故？便向納蘭明鏡言道：“姑娘想必識錯人了。”

納蘭明鏡卻是言道：“小女子頗為好奇，素聞大順皇帝闖王曾收有一義子名喚李來享，而小女子先前瞧得村中墓碑之上，有一衣冠冢碑上刻有李來獻之名。既有獻前享后之意，自是那李來享的兄弟之輩，那墓碑若非大順皇帝所立，小女子實是想不出又有何人能為之。”

李自成言道：“姑娘聰明，這般之事亦能被你識出，李某佩服。”

只瞧得朱思克瞬間便奔至李自成身前，向李自成喝道：“若非因你，天下漢人江山怎能易主於滿清異族。”

李自成卻是言道：“老夫久經戰場，一生所為自當後人評定事非，還輪不到你這無知小兒教訓。”

朱思克言道：“你自我家奪得江山，若能守住，我自會看重於你，但你的大順皇朝僅建四十餘日，便被滿清取代，你實是天下漢人的恥辱。”

李自成向朱思克瞧了半響道：“你是前明皇子？”朱思克卻不言語，緊緊盯向李自成，豈料李自成竟是哈哈一笑道：“天下人盡可評論老夫一生行事，唯獨你不能。”

朱思克聞言大怒，他此言顯是將大明皇室中人看扁之意。向李自成冷冷的言道：“大明雖亡於你手，但你如今亦是鏡花水月一場，又有何般驕傲可言？”

李自成言道：“不錯，我是一無所有，你今日倘若為尋仇而來，我雖不敵你，卻是不懼，瞧瞧數百年後，天下漢人又會取笑於誰。”

朱思克瞧他那堅定的神情，顯是過錯在於大明，他將漢人江山送於滿清異族之手，又哪裏來的這般自信，正疑惑之際，卻又聞得李自成言道：“你大明氣數之所以會盡，並非亡於我手，亦非滿清所致，實因你大明朝廷不善待百姓，官逼民反，民又豈有不反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