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這筆賬，要算在你父母身上
黃建功淡淡地說：“嗯，第一次疼不疼？”
清華轉起身，問他：“你在乎么？”
黃建功說：“我有什麼資格在乎？我孩子都生了，只有你嫌棄我的。”
清華不依：“如果這會兒你還年輕，還是個處男，你在不在乎？”
黃建功說：“在乎。”
清華說：“完蛋了，我們之間有代溝。”
“你是說就這個問題嗎？”
“這只是個開始。”
“咱們慢慢地交流嘛，我相信我們兩個有智慧處理好這些事，但畢竟這20多年的差距也是客觀存在的，你說，我試着去理解你的道理。”
“好，你這個態度我還是滿意的！”
“你也別對我有偏見，雖然大多數人是那樣，但我跟別人還是不一樣的，像我們那個年代，生了孩子還下定決心離婚的，本來也沒幾個。”
“也是，你能離婚，這一點我佩服你。”
“所以，相信我，我知道有些觀念不一樣了，這我也沒法改變，但是我願意聽你說，說不定，我能跟上你的思路。”
“那我說吧，我說我想到了我的第一次，但其實，這個也不重要。”
“第一次感覺好么？”
“非常糟糕。”
“為什麼？”
“就是沒有任何感覺。”
“那，是跟你愛的人么？”
“也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他。”
“哦，那是怎麼回事？”
“我那天像死了一樣，不，我是真的死了一天。那個人也是倒霉，他不過想約個炮的，結果遇到了我這樣一個死人。”
清華就跟他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她無比地相信他能夠理解，也不會因此看輕了自己，最後她流着眼淚說：“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跟你在一起，我才知道真正的性愛是怎麼樣的，還有高潮。你不知道，好多女人都沒有高潮的，就是生了孩子的也未必有高潮的體驗，因為她們的丈夫不愛她們。”
黃建功摩挲着她的背，說道：“我相信，我也是一樣，我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死而無憾的感覺，也才明白，最高級的性愛是要跟相愛的人做的，不然只是動物一樣的繁殖而已。個表滴我這歲數才知道這個，還真是不太好意思。”
黃建功手停了下來，忽然咬牙切齒地說：“這筆賬，要算在你父母身上，我真恨他們。”
清華笑着說：“我都已經不恨了，你還恨什麼？”
黃建功說：“在你遇到我之前，他們應該照顧好你的，他們沒有照顧好你，就是得罪了我，我要找他們算賬。”
清華噗哧笑了出來：“他們都還不知道你。”
“以後會知道的。”
“他們恐怕不會答應我們在一起的。”
“我會努力做好，讓他們接受我。”
“哦，你剛才不是說要找他們算賬么？”
“這是兩碼事。你說他們可能是為了什麼不答應我們？”
“因為他們要把我賣個好價錢。”清華淡淡地說。
黃建功驚訝地看着她，半天才說：“你…你不難過么？”
清華還是淡淡的：“不難過，我欠他們的。”
黃建功問：“為什麼？”
清華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說道：“他們養大了我，總是有所求的，這也無可厚非。如果他們要彩禮，我會給他們，但也會了斷跟他們的關係，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如果他們沒有你想的那麼冷酷呢？”
“他們比你想像的更加冷酷。”
清華用手托住頭，看着黃建功說：“哥哥，你也是有女兒的，你就不指望着她結婚的時候你能收個一大筆彩禮？”
黃建功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把她養大就不錯了，我不會再給她錢，也不會要她的錢。現在我又有了你。”
清華又躺回到他的胸口上，說道：“哥哥，我說這話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老覺得我欠了他們，必須用金錢補償他們才能減輕我這種虧欠，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這種念頭，可是又覺得不大對勁，我並沒有犯什麼錯，甚至讀書的花費都比其他人少多了，但是……我又覺得他們沒有資格管我，現在確實他們也管不了我，我爸早就明白了，所以從來不跟我提這回事，至於我媽，她還沒明白的，還在瞎替我操心。她一生可憐，我實在不忍心違逆她的意思，所以至少表面上要敷衍她的。”
黃建功摸着她的頭髮不說話。
“哥哥，你也別怪他們，如果他們把我養得好好的，我恐怕不會愛上你。”
“我不想聽到你說不愛我這種話。”
“人生的際遇很難說的，冥冥之中自有註定。我們的人生交匯在這裏，我真的已經很感激了。”
“我只有更感激的。”
“哥哥，你雖然還沒有跟我說你的事情，但是我有預感，恐怕也是一言難盡吶。”
黃建功淡淡地說：“我的事情…的確不怎麼好說。”
清華說：“算了哥哥，你也別再傷心了，從前我們經歷過的一切加在一起，才造就我們今天這副樣子，所以這一切都有意義，這意義就是讓你我愛上彼此。以前的事情哪怕少發生一件，我都不會遇到你，更加不會愛上你，你也是一樣的。”
黃建功摟緊了她，吻着她說道：“你說的真好，所以我也註定只能在50多歲的時候才能遇到你，我還怪老天怎麼不讓我們年紀相當的，現在看來，這種安排自有道理。”
“是的哥哥，我只有感激的。”
“哥哥，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肚子很餓…”
“…我也餓…可我不想鬆開你。”
“我也不想，可是我餓得不行了。”
“好吧，我弄東西給你吃。”
“還是我來吧，你弄的東西不好吃。”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以後你再弄，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我來。”
“哥哥你真好。”
“我要照顧好你。”
“你要把我寵壞的。”
“寵壞了更好，那樣你就跑不掉了。”
“我也沒想跑啊！”
“好啦，你睡一會兒，我煮豆絲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