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詭異非偶然
“你這人，怎麼聽不懂話呢？”
宋楨不理會近千人的呼聲，只對對面士子道，“我已經說了，我不參與擂台比試。”
對面士子虎背狼腰，一身勁裝，看了眼底下群情洶湧，威脅道，“你若不比，這擂台就擺不下去。除非你願意比試，大家才願意上台，大家說對不對？”
“對！上台！”
“接戰！”
“揍他！”
有台下千名士子撐腰，士子底氣十足，“現在可由不得你了，你們要想繼續擺擂台淘汰士子獲得好名次，你就得接受我的挑戰！”
宋楨仔細打量對面的士子，虎背狼腰，一身勁裝，似乎是走武道淬體的路子，恐怕正是因為他是武夫，看到自己身體羸弱，才提出要挑戰自己。
呵，還真把我當做軟柿子了，好歹咱也是洞府境修為的練氣師啊！
宋楨雙手連連下壓，良久才止住台下的山呼海嘯聲，扭頭問對面士子，“你真的要挑戰我？”
“自然，就看你敢不敢應戰了！”
“好，我應下了。不過……”
“不過什麼？”
宋楨嘿嘿一笑，道，“不過與我比試，不禁分生死、高下，還得有賭注。”
“什麼賭注？”士子問。
“賭乾坤袋！”
宋楨把腰間的乾坤袋摘下來，晃了晃，道，“我贏了，你的乾坤袋以及裏面的東西都歸我，反之亦然。如何，敢不敢？”
士子冷笑，“有何不敢！”
“宋師兄！”
“宋楨！”
原本只是打算逗逗宋楨的曹雲鶴、姚雄鎮兩人，沒想到一貫嬉皮笑臉且避免與人交手的宋楨突然應下了挑戰。
立於櫃枱處的曹雲鶴、姚雄鎮兩人忙上台，出聲阻止。
宋楨知道兩人的好意，他低聲對兩人耳語，“放心，我心中有數。如果打不過我就認輸，如果他還窮追不捨，不是還有你們嗎？”
“……那你小心。”
“感覺不對，喊我！”
把曹雲鶴、姚雄鎮哄回台下，宋楨把乾坤袋隨手扔到台上，“我的賭注，贏了歸你！”
對面士子把自己的乾坤袋也扔到台上，“開始吧。”
士子說完，祭出雙鐧，形似硬鞭，狀如竹根節，鐧端無尖，稍微轉動，虎虎生風。
只聽舞動的聲音就知道分量極重，宋楨這羸弱的身軀若是挨上一下，後果不堪想像。
士子重重一踏檯面，震蕩的檯子噼里啪啦亂響，似欲坍塌，身影如離弦之箭，擦着高台衝到宋楨面前。
武夫銅皮境！
士子修為顯露，毫不留手，雙鐧如旋風一般上撩。
宋楨體表‘電’字亮起，雙手電光閃爍，有掌心雷在手心凝聚。
他身軀如閃電，一個閃爍，到了士子身後。
士子反應極快，右手握鐧，立即后掃，然後身體順勢轉過來。
剛好見到在背後想要偷襲的宋楨被右鐧逼退，他得勢不讓，左鐧隨後連刺，右鐧再撩回。
鐧無單用，法重雙行。
雙鐧連環，鬼神鬧行。
雙鐧配上靈活迅疾的步法，技法多變，一直把宋楨籠罩在攻擊之下，無處躲避。
眼看被逼到台邊，避無可避，宋楨雙手呼的拉扯出一道雷電，像摔鋼鞭一樣纏向雙鐧。
士子冷笑一聲，不閃不避，讓雷電纏繞住雙鐧。
雙鐧之上電弧跳躍，士子猛然大喝一聲，雙鐧掙斷雷電的纏縛，一鐧砸到宋楨腦袋上。
嘭！
如西瓜炸裂！鮮紅紛撒！
然後宋楨身軀分裂，化為片片蝶片消失於空氣中。
士子傲然收鐧，台下士子們歡呼雀躍。
他撿起自己的乾坤袋，正要去撿宋楨的乾坤袋時，姚雄鎮突然躍上高台，“放下！”
“我勝了！這是我贏的賭注！”
士子緩緩起身，沉聲道，“怎麼？要言而無信嗎？”
姚雄鎮把腰間乾坤袋扯下，扔到台上，“這是我的賭注，咱們繼續。”
“我勝了一場，不想繼續了。”
“由不得你！”
姚雄鎮施展出白虎志，背後猛虎下山圖顯相而出，虎嘯聲震得周圍飛沙走石。
縱身一躍，如虎躍澗，他掠空來到士子面前，五指如利爪，抓向士子咽喉。
士子翻身後掠，祭出雙鐧，哪知姚雄鎮如影隨形，一拳遞出。
士子忙用雙鐧相攔。
轟！
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襲來，沿着雙鐧傳到他的雙臂，然後至整個身體，巨大的力量讓他身軀難以承受，全身骨骼依次寸斷。
下一刻，士子眼睜睜看着姚雄鎮揮拳，砸碎自己的腦袋，一臉絕望。
我要死了！
這是他心中最後的想法，然後意識陷入黑暗。
擂台一角，宋楨的身影慢慢浮現出來，看着緊閉雙眼陷入沉睡的士子，慢慢走近。
然後他手心中掌心雷凝聚，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沉睡士子的心口上。
士子在沉睡中，軀體崩裂，化為片片蝶片消失於空氣里。
台下，近千名士子眼睜睜看着在宋楨一掌之下軀體崩碎、紛飛如蝶，鴉雀無聲。
靜的只剩風沙在路面上被風吹動的窸窸窣窣聲。
整場比試的經過，實在太過詭異，近千人看的清清楚楚，但卻都沒有看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身軀羸弱的少年只是身法閃了兩次，施展了一個影分身。
然後就在一邊默默看着對手在台上雙鐧飛舞，接着對手便靜立不動，直至被一掌擊斃。
即使強忍着，宋楨還是咳嗽出聲，他咳嗽着，撿起自己的乾坤袋，還有對手的乾坤袋。
晃了晃兩個乾坤袋，他望着台下鴉雀無聲的近千名士子，“還有人……要上台送乾坤袋的嗎？”
台下近千名士子們，望着身軀羸弱，似乎古昌城喧囂的熱風一吹就倒的少年，竟生出詭異莫測的不真實之感。
在他們心中，任誰上台，少年都只會不堪一擊，但現實卻反差太大，令他們難以置信外，更覺得那身軀瘦瘦弱弱的少年周身，環繞着一種神秘危險的氣場，令人心悸。
特別是那名士子在高台一人拿着雙鐧狂舞，隨後莫名其妙一動不動，最後陷入沉睡。
然後眾人眼睜睜看着少年輕而易舉的一掌擊斃士子，而士子毫無反應，軀體崩散消失於空氣里。
若是換做自身遭遇到這種生死不由己，糊裏糊塗被擊斃的情況，只是想一想就不禁心底發寒。
“既然無人上台，那麼比試繼續。”
見台下無人應答，宋楨咳嗽了兩聲，慢慢踱步，踩着凳子走下高台。
曹雲鶴、姚雄鎮忙迎上前，宋楨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攙扶他的兩人，低聲道，“不要讓人看出我已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