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出雲劍派 七、偶遇
沐風一愣,仔細分辨之後才想起來,這小女孩正是去年冬天在雪地中抓野兔時遇到的那個紅衣小女孩,只不過現在已是暖春,她換了一身淡黃色的薄衫,更顯得可愛俏皮,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沐風。
在場的人似乎對着小女孩都十分喜愛,就是羅二俠的眼中也露出了笑意。秦五俠的夫人抱起小女孩,道:“小瓔琪又長高了,我都快要抱不動了。”
這時,又一女子也走了過來,年紀應該比沐風要大上一些,一襲白衣,雖然清新脫俗,嬌美如花,卻顯得有些柔柔弱弱。女子施禮道:“瓔媛見過二師叔、五師叔和五師嬸,英琪又來搗亂了。”
秦五俠道:“哪有,小英琪這麼可愛,我倒想着天天來給我搗亂呢,你看你五師嬸喜歡的那副模樣,哈哈哈。”
沐風趁他們閑聊之際,輕聲對羅二俠道:“師父,我和葉言還是先去上香吧。”
羅二俠點點頭,道:“嗯,去吧。”
待磕頭上香之後,沐風卻是把葉言拉到一旁,問道:“那小女孩是誰?”
葉言道:“那是咱們掌門師伯的小女兒,名叫陸瓔琪,旁邊的是她的姐姐,名叫陸瓔媛。沐師弟是怎麼認識英琪的?”
沐風敷衍道:“無意之中。”
葉言道:“剛才五師嬸又提到你被雷劈的事了,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唄。”
沐風瞪了葉言一眼,道:“等你也遭雷劈了,我便告訴你。”同時心道:我想拿寶劍換錢這事,必須爛在肚子裏。
出雲六俠彼此寒暄了幾句便散了,陸瓔琪臨走時還對沐風這邊做了一個鬼臉,引得陸瓔媛也好奇的看了沐風一眼。春祭結束,羅二俠又將沐風二人送回了葯園,過上了之前除了修鍊就是修鍊的日子。
出雲劍派地處出雲山脈,主要聚集在出雲峰之上,但是也有不少的弟子居住在周邊一些比較低矮的山峰,那裏清靜無擾,更適合修鍊。修鍊雖是沐風和葉言的主旋律,但閑暇之餘沐風也是將出雲劍派的各處美景轉了個遍。
轉眼之間又是三個月過去了,沐風體內勞宮穴積攢的真氣終於開啟,形成了一個自主旋轉的真氣漩渦。勞宮穴位於掌心,沐風現在就覺得自己雙掌之內,蘊含著爆炸性的能量,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難掩心中的興奮,沐風第一時間便找到了葉言,將此事告訴了他。
葉言嘆服道:“還是師弟厲害,僅僅一年的時間便開啟了竅穴,就是鄒天賜和侯安然師兄,也都用了一年的時間。”
沐風道:“用一年的時間開啟竅穴很厲害嗎?鄒天賜和侯安然是誰?”
葉言道:“師傅說資質一般的人開啟竅穴需要三年左右,資質好的也需要一年半,現在咱們整個劍派最厲害的兩個弟子就是鄒天賜和侯安然師兄了,這兩個人都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就就開啟了竅穴。”
“哈哈!”沐風笑道:“那豈不是說我是最厲害的了?”
葉言道:“可是現在鄒天賜和侯安然師兄已經是大武師了,你我還是一個武者。”
沐風道:“我們都開啟竅穴了,怎麼還是武者?這些都是誰規定的?”
葉言道:“不是誰規定的,而是大家都這麼稱呼。體內產生了真氣,就可稱作武者,這你已經知道了,當你的真氣濃厚到一定的程度,就會產生質變,好似氣流變成了水流,此時就達到武師的境界了,此時由於真氣深厚,所施展出來的招式也是威力大增。而到了大武師的地步,真氣已經深厚的可以外放,隔空就能傷敵。至於宗師,就像師父和師伯師叔他們,可以御氣飛行,那已經不是輕功了。”
沐風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將體內的真氣修鍊的像水流一樣啊?”
葉言道:“師弟你也不要着急,師傅說,修鍊出雲心法,當開啟三個竅穴,就能進入武師境界了,開啟六個竅穴,就能達到大武師境界了,如果八個竅穴全部開啟,那就成為宗師了。”
沐風問道:“那你可知道一般人修鍊到宗師要用多少年?”
葉言道:“這個師父沒和我說過,只讓我專心修鍊,讓我不要想那些沒用的,不過,我知道掌門陸師伯僅僅用了十六年便邁入了宗師境界。”
“多少?”沐風驚道:“十六年?還是僅僅?”沐風不由得心中盤算,就算自己也是個天才,用了十六年修鍊到宗師,那到時候自己都三十歲了。
葉言道:“十六應該是很快的了,不過,你和鄒師兄、侯師兄一樣厲害,說不定用不了這麼久便成為宗師了。”
沐風笑道:“想不到你還會拍馬屁。”
葉言憨憨的一笑,道:“師弟,你為什麼這麼想成為宗師?成為宗師以後想做些什麼?”
沐風道:“首先,我不是想成為宗師,我是想成為化實境。其次,我成為化實境之後,當然是雲遊四海,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好!希望你記住自己今日說過的話!”可是說話的不是葉言,而是羅二俠。
不知何時,羅二俠已經站在門外,葉言急忙開門將師父迎了進來。羅二俠道:“你很不錯,已經開啟了勞宮穴。”
在沐風看來,師父口中的“很不錯”已經是最高的稱讚了,除了“不錯”和“很不錯”,沐風就從沒聽羅二俠說過其它誇獎別人的詞語了。
羅二俠道:“勞宮穴位於左右掌心,所以開啟之後要修鍊招式的話,最好選擇掌法或者拳法,而其中最適合的就是落英掌和破空拳。”
沐風見師父終於要傳授自己招式了,興奮的有些手舞足蹈。
羅二俠道:“落英掌共有六式,側重身法,而破空拳共有七式,注重力量。換句話說,落英掌講究身法輕靈,以巧破千斤,而破空拳講究以力降十會。”說完,羅二俠便閉口看向沐風。
沐風知道這又是要做出選擇了,稍微一想便道:“我要修鍊破空拳。”沐風覺得,男子漢就要威武霸氣,落英掌似乎更適合女孩子學。
羅二俠沒有說沐風選的好或者不好,而是點點頭,道:“明日我便開始傳你破空拳。但有一點,你和葉言都要牢記,出雲心法才是你們的根基,傳你們拳法掌法只不過讓你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稍有自保之力,修鍊招式不練心法,永遠不可能進階宗師,更不要說化實境了。”
葉言和沐風急忙道:“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傳個拳法也要等到明天,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沐風這一晚興奮的跟本就無法入眠,更不要說修鍊了,盼星星盼太陽,終於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羅二俠如期而至,開始傳授沐風破空拳,所謂招式,不僅僅是一些進攻或防守的動作,最重要的,乃是與體內真氣的配合,如何運轉真氣,如何配合招式將拳腳的威力爆發出來,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練習。
沐風終於如願以償,自是練得刻苦,從此以後,除了打坐鍊氣,就是修鍊這破空拳。
修鍊的生活總是那麼枯燥,但沐風卻修鍊的津津有味,不僅葉言十分佩服,就是羅二俠也是暗自點頭,沒想到五師弟還給自己送來了一個好弟子。
轉眼已是秋天,為了防止去年那樣數月食無肉的場景再次重演,沐風已經做好了打算,準備從現在開始,在修鍊的空檔去山裏抓野味,兔子也好,山雞也好,只要有肉便可。不過葯園不能離開人,葉言自是去不成,而且他對葷食也不甚感興趣,這個任務便只能靠沐風一個人去完成了。
付出總有回報,雖然兔子和山雞都很難抓,但是沐風自己設計的一些陷阱,每每都會起作用,一個月下來,葯園裏已經有了七八隻兔子和十多隻山雞,活的便養着,死的已經清洗乾淨,晾作肉乾。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沐風還發現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山洞,就在出雲峰的後山,那裏是一座懸崖,還有一座瀑布飛入崖底,形成了一個水潭。所以沐風經常去那裏,既能看景,又能下水洗澡,那山洞也成了沐風的一個小秘密,連葉言都沒有告訴。
這一天,沐風又來到了瀑布這裏,準備將今天收穫的一隻兔子清洗一下,這隻兔子是被他用石塊砸死的,只能回去做成肉乾才能保存至冬天。想着今年冬天能夠大口吃肉的日子,沐風心裏就高興,嘴裏不由得哼起了不知從那裏學來的小曲。
沒想到秋天的天也說變就變,這才晌午剛過,天空突然便陰了下來,而且越來越黑,隨着遠處天空不斷出現的閃電和傳來的雷聲,終於下起了雨。從這裏趕回葯園是來不及了,看來只能先去那山洞避一避等雨停了再說。沐風加快手上的速度,扒掉了兔子的皮毛,清理了內臟,拎在手裏便跑進了山洞。此時的雨已如瓢潑,嘩嘩作響,通過那一道道急促的閃電,沐風看到,山林間更是生升騰起了霧氣。
這山洞雖然不算深,但站在洞口還是看不到洞裏的情形的,即便沒有引火照明之物,沐風也已對這裏輕車熟路,而且,在山洞深處的一塊岩石上,他還鋪了厚厚的茅草,躺在上面也是很享受的。
可就在沐風剛剛躺在茅草上的時候,洞口忽然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說話之聲,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我……不出來,你……這裏玩,你看這雨,不知道……呢,父親……。”
另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道:“薛師兄不和我玩,你也……,我好不容易……,你還……。”
雖然受到雨聲的干擾,聽得不甚連貫,但沐風基本弄明白了他們說的什麼意思,不過這兩人是誰呢?也是出雲劍派的弟子嗎,怎麼也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