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出雲劍派 六、春祭

第一卷:出雲劍派 六、春祭

沐風挺了挺腰,開始一瘸一拐的往回走,野兔沒抓到,還挨了一頓打,這次估計要躺上兩天了。行動不便,走了許久才回到了山坳之中的葯園,沐風沒有驚動葉言,悄悄回到自己的房中,忍着身上的傷痛,盤膝而坐,繼續修鍊出雲心法的第一句,他現在已經習慣了,用修鍊來代替睡覺,而且效果更好。

第二天清晨,沐風發現昨晚的腰酸背痛都已消失不見,只有臉上和手上的一些皮外傷,還能看出一些昨天挨揍的痕迹。他哪裏知道,雖然現在一個竅穴都沒有開啟,一招半式都沒有學會,但是體內的真氣卻無時無刻不在改造着他的身體,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比一般成年人都要強上許多,一些拳打腳踢又怎麼奈何得了他,當然了,這也是因為薛師兄那幫人下手都有分寸,沒有運用真氣。

沐風一骨碌下了床,決定去找葉言,葉言在一個月前已經成功開啟了勞宮穴,也如願以償,羅二俠傳授給了他一套掌法:落英掌。沐風認為自己這次挨揍,就是因為不會招式,還是像以前和街頭小混混打架一樣,全憑一把子力氣和狠勁,遇到薛師兄他們那樣的人,自己跟本就不是對手。

沐風見葉言果然正在練習落英掌,便道:“你偷偷的將掌法傳給我,怎麼樣?我保證不告訴師父。”

葉言聽后急忙擺手,道:“不行的,師父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好。”

“什麼為我們好?”沐風氣道:“你看看我的臉,我的手,這就是為我們好嗎?”

葉言這才發現沐風的臉上的手上都有淤青和擦傷,急忙問道:“哎呀,沐師弟,你這是怎麼弄得?”

沐風氣道:“昨天追兔子摔的,要是我學會了輕功或者落英掌,能被一隻兔子戲弄成這樣嗎?”

葉言道:“可是輕功我也不會,落英掌能用來抓兔子嗎?”

沐風道:“你就說你到底教不教我吧。”

葉言搖搖頭,道:“等你開啟了勞宮穴,師父自然會教你,落英掌也不一定就適合你的。”

沐風知道葉言就是一個死腦筋,對羅二俠的話更是服從的緊,不得已又回到自己的房間,老老實實的修鍊起來,既然遇到羅二俠這樣的死腦筋的師父和葉言這樣死腦筋的師兄,也就只有早日開啟竅穴這一條路了。

轉眼之間,又是山花爛漫時,沐風來到出雲劍派已經一年了,一年的修鍊,體內的真氣越發的強大,在經脈間流轉,同時,真氣每流轉到勞宮穴的時候,便會在那裏不停地打轉兒,好似漩渦一般。雖然依舊沒有開啟勞宮穴,但是勞宮穴積累的能量已經越來越多了。羅二俠對沐風的進步還是很滿意的,告訴他,用不了多少時間,勞宮穴便能開啟,這讓沐風着實興奮不已。

出雲劍派每一年的三月初三都會舉行春祭,所謂春祭,就是所有弟子都會聚集在一起,由掌門陸長風代表,通過祭拜祖師來表達對於出雲劍派歷代祖師懷念、感恩之情,並祈求祖師保佑出雲劍派龍騰虎踞、萬古流長,而春祭的地點就在清風堂。

春祭是出雲劍派最為隆重的一項活動,每年都會提前很長時間開始準備,出雲六俠除了這位羅二俠之外,都是弟子眾多,好多弟子都被安排了一些雜務,只有羅二俠這一支,目前只有沐風和葉言兩個弟子,他們反倒是最輕鬆的。羅二俠也和沐風和葉言提前打了招呼,春祭那天會帶着他們二人前去。

隨着春祭的臨近,出雲劍派明顯的熱鬧起來,也只有葯園還依舊保持着它的寧靜。三月初三這天,天還沒有亮,羅二俠便帶着沐風和葉言,來到了清風堂。等到了那裏,沐風着實被眼前的場面震撼到了,而葉言已經不是第一次參加春祭了,顯得很平靜。

在清風堂前面的廣場上,整整齊齊的佔滿了人,分別身穿白、青、黃、藍、黑五色服飾,分列廣場兩側。每名弟子都是精神飽滿,器宇軒昂,整個隊伍看起來格外的壯觀。在隊伍的前面,插滿了紅黃兩色彩旗,還有弟子手持鑼鼓、笙簫等樂器站於旗下。身穿灰衣的沐風和葉言隨着羅二俠,站在了隊伍的前面,顯得有些扎眼。

隨着天邊開始泛白,又陸續來了五人,落在了羅二俠他們身旁,而其中一人正是那白衣書生打扮的秦望天秦五俠,沐風也已經猜到,這六人應該就是出雲六俠了。其中的女子應該就是寒慕晨寒六俠,至於另外三人,其中一人年紀稍長,很可能是掌門陸長風陸大俠,另外兩人年紀相差無幾,沐風卻是分辨不出哪個是馬三俠,哪個是元四俠了。

六人見面並未說話,只是頷首示意,站成了一排。

正當紅日初升之際,山間忽然響起了鐘聲,三十六聲鐘響過後,“咚!咚!……”不知藏在何處的禮炮忽的響起,嚇得沐風一個激靈,廣場之上一時間鼓樂齊鳴,好不熱鬧。只見出雲六俠整理了一下各自的衣服,神色恭謹的緩步登上台階,朝着清風堂走去。此刻的清風堂前面,放着一個巨大的四方鼎,六俠走到四方鼎的前面,從一旁的弟子手中接過三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檀香,點燃之後,跪拜在了四方鼎前面的蒲團上,而鑼鼓聲也戛然而止。

廣場上那上千的弟子,都是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葉言拉了拉沐風的衣角,二人也跪了下去。

只見出雲六俠將檀香高舉過頂,陸掌門高聲道:“吾出雲源遠流長,賢哲濟濟,人傑浩浩,若瑩瑩珠光,漫波瑤光長河之間,皆賴吾先祖開創之偉業。碩碩人丁,皆依歷代祖師德澤之庇佑。我等出雲後人,孰能忘宗背祖,不敬仰先世懿德偉業乎?吾祖高風,功德無量,吾祖遺範,自當遠揚。今晨祭祖,思緒悠悠,水流千里,皆出一源,樹高千尺,根深枝繁。……”

陸掌門一片祭文下來,沐風聽得似懂非懂,反正就是在感謝歷代祖師的恩德,才有今日的出雲,對於只有十五歲的沐風而言,卻顯得有些乏味了。終於等到陸掌門聲音停止,出雲六俠齊齊的開始磕頭,沐風以及在場的所有弟子也都隨之。出雲六俠站起身,將手中的檀香插入了四方鼎中。

葉言道:“沐師弟,可以起來了,儀式基本就結束了,一會兒還有宰牲和一些小型的祭拜活動,我們可不不用參加,但是春祭會持續三天,這三天裏,每一位弟子都要上香的。”

沐風點點頭,道:“嗯,那我們今日把香上了不就可以了。”

葉言嘿嘿一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每年也都是這麼做的。”

沐風驚訝的看看葉言,心道:原來我這師兄也有耍小聰明的時候啊。

“葉言、沐風,過來。”羅二俠忽然開口,喚沐風他們過去。

羅二俠指着沐風對秦五俠道:“五師弟,這便是沐風?”

此時,秦五俠的身旁,多了一位婦人,看年紀只有三十齣頭,容貌極為秀麗,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雍容優雅,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

羅二俠又對沐風道:“沐風,你五師叔你應該認識吧,這位是五弟妹。”

似是覺察到了沐風的目光,秦望天看了沐風一眼,有些眼熟,卻是想不起這個孩子是誰了,於是着羅二俠問道:“二師兄,這沐風是誰啊?”

羅二俠心中微感詫異,道:“這孩子不就是去年你帶回山來,讓我照顧的小乞丐嘛。”

秦望天這才想起來,這孩子就是自己從棲霞鎮帶回來的小乞丐。不過當時沐風一身破爛衣服,還有泥水,蓬頭垢面,現在雖是粗布麻衣,但小臉乾乾淨淨,與那日晚上的邋遢模樣一比,也是雲泥之別了。再說已經過去了一年,要是沒有羅二俠提醒,秦望天早就忘了沐風這個人了。

一年前的那個晚上,秦望天和冥河五鬼兩敗俱傷,沒想到沐風出現了,他一時心急,便慫恿沐風幫自己去殺人拿解藥。沒想到,沐風竟然真的想幫助自己,可惜的是,剛拿起寶劍想去殺人,卻……唉……。後來,幸好自己的門人及時趕來,殺了冥河五鬼,自己也解了毒。

不過奇怪的是,出雲劍尾端的寶珠卻是不翼而飛,眾人尋找多時,依舊毫無所獲,幸好只是一顆裝飾的寶珠,也沒什麼特別的用途,大不了回去后再找一顆再鑲上便是了。

秦望天念在沐風的俠義行為,將重傷的沐風也帶回了出雲劍派,但他卻不知該如何安置這個孩子。他的夫人便提議,將沐風交給羅二俠,羅二俠那裏不但適宜養傷,且他沒有其他雜事纏身,所以,秦望天便將沐風帶到了葯園,交給了羅二俠,並且補充道:“這孩子是為了出雲劍派而受傷的,如果資質還行,可以收為弟子。”

沐風要是知道秦望天心中的想法,非得驚的眼珠子都掉下來,自己原本想拿着出雲劍派的鎮派寶劍去賣錢,沒想到卻被秦望天誤會成了見義勇為。

此時秦望天身旁的婦人忽的笑道:“啊,我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個被雷劈的孩子吧。”

沐風聞聽此言,眉間明顯出現了一道黑線。

羅二俠道:“沐風,很不錯。”

秦五俠笑道:“多虧二師兄教導有方,沐風啊,你以後努力修鍊,不要辜負了二師兄的一番栽培。”

這時,忽然一個小女孩從秦五俠的身後跑了過來,對着沐風道:“原來你叫沐風,是羅師叔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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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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