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以身試藥
深夜之間，王長庚真的累了，連日苦讀，終於在頭腦中有了中醫理論的大致框架，沖了一個冷水澡，昏昏沉睡。睡得正香之時，感覺胸口有些瘙癢，就像一隻爬蟲在身上遊走，只是多了一絲溫熱感覺。
“誰？”
“啊----叔叔，是我！”
“哦，是嫂嫂啊！”
王長庚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中仍握着李月明的柔荑，感受嫩滑油膩，握了好久依舊捨不得撒手，直至李月明滿臉漲紅，羞意難當，用儘力氣才把手抽了回去。
“我是給你蓋一下被子，怕你涼着。”
“哦哦，多謝嫂嫂！”
“還有，那些草藥已經碎過了，我又篩了三遍，蜂蜜也已熬制好了，什麼時候可以製藥，還請叔叔指點。”
“恩，這倒是需要親力親為了！我去看看！”
稍作思考，王長庚把眼神從嫂嫂身上收回，沉住心思，跟着李月明去了前院。
對於中成藥，王長庚只記得幾個方子，這些日子又加急腦補，依舊對於成方的葯心中沒底，必須進行藥量調試，才能有效。成藥有效，才有人買，以後才能做成生意。
而最開始的中成藥，王長庚打算煉製“六味地黃丸”。不為別的，無毒無害，也只為西門慶成為買主。強身健體、補腎益氣，這是西門大官人現在最需要的。
熟地黃，山萸肉、干山藥，澤瀉、牡丹皮、白茯苓按照用量不同，一點一點調整配伍，再加入一些補氣益腎的藥物，入鍋用文火翻炒，再倒入熬制的煉蜜，進行炒制，直至不粘手，方可成功。
期間經受煙熏火燎，還要細心觀察藥材變化，沒有基礎的人，只能犧牲藥材作為練手。王長庚只是從醫書上看到這些，除了各種藥材用量，還要做好相關的記錄，以備日後大量生產。
整整一天，王長庚悶在偏房，調試炒制第一爐中成藥，午飯之後，李月明也進來幫忙，不大的屋裏，守着兩個鍋灶，不停地翻炒藥材，沒多會兒，兩個人都已經汗水淋淋。
直至傍晚，王長庚捏着自己搓出來的第一顆“六味地黃丸”，湊在鼻端細細的聞着，回想這老爸老媽買回來的葯的味道，思索着還差什麼。驀地，王長庚一張嘴，把鵪鶉蛋大小的丸藥塞進了口中。
“哎呀，叔叔你這是在做什麼，無端的吃什麼葯啊？”
“呵呵，沒事，這是補腎益氣的葯，男女皆宜，有益身體。”
“沒病也能吃藥么？那還有什麼功效？”
“功效就是----，吃了就知道了，呵呵！”
“怎麼還神神秘秘的，叔叔快說一下，這葯有何功效？”
“恩，能讓男人強壯，可以讓女人迷戀！你說，這葯的功效是什麼？”
“啊----，叔叔說的是昏話么，可不要亂說了！”李月明聽着都覺得麵皮發熱，更加無法細想，一朵紅雲早已從鬢邊生起。
“呵呵，我只想能夠成功，以後這個家也有倚靠。否則，我們進了縣城，一樣是討飯一般的生活！古有神農為民嘗百草，今有王長庚為生活，以身試藥，甘當小白鼠，也應該算是美談了！”
王長庚又拿起另一個比例的丸藥，湊在鼻前聞着，沒一會兒，再次張嘴吞入口中。看得旁邊的李月明圓睜二目，不敢說話了。
一直檢驗到第六顆藥丸，王長庚才覺得這才是純粹的“六味地黃丸”。心中高興，看着陪着忙碌半天，也是滿身大汗的李月明看，拿起藥丸就要塞到她的口中。
“嫂嫂，你嘗嘗這顆藥丸，應該不錯了！”
“我身體康健，不吃藥的！”
“那好吧，我去送給老娘嘗嘗！”
王長庚心思一動，拿着藥丸去向老娘報喜。心中想着：
中藥比西藥的好處就是，可以小規模的生產，甚至小作坊都可以。西藥對衛生條件要求極嚴，就大宋朝的條件，根本無法達標。死守西醫，不如做些中醫成藥，至少也能保證一家人的生存。
對於王長庚的葯，一家人只是點頭稱讚，但沒人願意大膽嘗試。長這麼大，從未見他研究過醫藥，看了半個月醫書，就能製藥，那也有些兒戲了。
誰成想，王長庚是穿越過來的醫學博士，只要器械到位，給病人開膛破肚、除瘤去癌都毫無懼色，何況這無害的藥丸呢？
“四弟，明日出門，買些材料，做一些錦盒，裝下一丸藥即可，要做的漂漂亮亮，我要準備贈葯了！嫂嫂，家中製藥的事情，你還要盯緊，除了這些丸藥，我還要做一些外傷用藥，只是藥方還需在書中尋找。時間還有，等過了這段時間，這些葯實驗成功了，我們就可以去京城了！”
“吾兒，這葯真能治病嗎？不會害死人吧？”
“娘啊，你就信我吧！我剛才都吃了六七枚藥丸了，這不是沒啥事嗎！這是平補的葯，有益無害。”
“啊？吃了那麼多，還說沒事，你可要多加小心啊！不行就讓單兒找個郎中來，莫要吃壞了肚子。”
“無妨，我還是有些信心的！”
話雖無妨，可是一下子吃了那麼多，尤其是各種配伍的計量並不相同，超量服用，給王長庚帶來的結果就是，睡到半夜，被胸腹中的炙熱烤醒了。
喝了一壺水，仍舊無法壓制腹中的焦熱，而且那股熱力從小腹中逐漸升起，順着經脈遊走在身體各處，四肢百骸中的水分就像遇到炭火，瞬間蒸發，只想着此時如果有一箱冰鎮啤酒在身邊該多好。
“不會吧！出師未捷身先死，我來宋朝什麼都沒幹，就要掛了，我這個命也太難了！難道我堂堂的醫學博士，連顆藥丸都搞不定嗎？這要是回到二十一世紀，該如何說出口啊？”
“尤其是在那邊是單身，來到了宋朝還是單身，莫非真要孤獨而去？我要冷飲，冰鎮啤酒，我要降溫，酒精棉貼，給我體外冷敷，給我塊冰……”
王長庚脫了衣衫，仍舊無法忍受那燒灼的感覺，光着上身抱起空空的茶壺，想去找些水來，迷迷糊糊之間，便摔在了地上，只覺得手指尖的地板一片清涼，便張開懷抱，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