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遇險!
初春季節,空中殘留的寒意並沒有完全退去,微微的涼風吹的何海生渾身難受,外加他從“有心人”——市委副書記秘書那裏,‘偶然’(也會是必然)了解到自己被免職的前後,他對羅副市長的刻意栽贓以及張副書記的‘無意走漏’消息更是再一次感受到了仕途官員的居心險惡。
在這個圈子裏沒有永遠的朋友,能有的只是利益結合體。
等何海生步行來到市郊的偏僻地帶,深感壓抑的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吶喊道:“血可流、頭可拋,革命信念不曾變,哈哈哈哈、、、,血可流、頭、、、、、、、!”
這種似癲狂、似狂傲的吶喊聲劃破了市郊夜空的寂靜,同時也引起了幾個黃毛小混混的注意!
何海生一路高歌朝獨門小院走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可疑目標給鎖定了!
此刻,牛小虎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斜躺在桑塔納轎車座上極度無聊的削着手指甲,滿臉的焦躁和急不可耐令人望而生畏。
偏偏就在此時,桑塔納轎車後排座位上傳來了一聲微弱弱的女性聲音:“虎哥,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按照原來說好的一天300,一共是1500,虎哥能否先預支給我一千,我家裏真的急用錢。”
牛小虎煩躁的心情原本就達到了爆發的極點,現經一刺激,便徹底的爆炸了,他凶神惡煞的狂舞着匕首吼道:“死三八婆,你給我閉嘴!如果再讓我聽見你嘮嘮叨叨,我就割斷你的喉嚨,不信你就試試。媽的,我就不信這個何海生真的消失了?要是今天讓我等到他,我不將他大卸八塊,我就不是虎哥!”
“蹦、蹦、蹦、蹦”,隨着虎哥的咆哮聲,桑塔納轎車的車門被黃毛混混急促的敲打着。
牛小虎拿着鋒利的匕首,罵罵咧咧的從裏面踹開了車門吼道:“黃毛三,你想死是不是?”
黃毛混混神情焦急氣喘吁吁的說道:“虎、、虎哥、、、他、、、他來了!”
牛小虎聞言雙目頓時射出了興奮兇殘的目光,他一把抓起黃毛混混的衣領質問道:“你說什麼?你再給我重複一遍,他真的出現了?”
黃毛混混的衣領被牛小虎緊緊的抓住后,他感到有些窒息,因此只能斷斷續續的哽咽答道:“是,應該就是他,現在他應該快到小院門口了!”
牛小虎攥緊混混的衣領將他給拋了出去,隨即他打開車門對着後座的少女吼道:“死三八,你是聾子還是瞎子,開工了!”
後座少女聞言極為配合的走下了車門,她淚流滿面的朝獨門小院的方向跑去,同時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少女大學生的呼救聲、何海生的撕心裂肺的吶喊聲,一東一西遙相呼應,漸漸的他們便相聚在了陳主席的獨門小院門前。
少女大學生滿臉焦急、氣喘吁吁的看着何海生說道:“大哥,你救救我吧,後面有3個流氓一直在追我!”
何海生用力瞪了瞪睡意朦朧的雙眼,他似乎真的看到少女身後有幾個模糊的身影正朝這個方向奔來,何海生心中暗自納悶:“這裏是市郊,一個獨身女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何海生雖然心中存在着疑問,但他還是一邊打開了獨門小院的門鎖,一邊安慰道:“姑娘,你別怕,你先去院裏躲一躲,這幾個混混就交給我處理吧!”
少女看着何海生滿臉真誠的樣子,她心中倍受感動哽咽着說道:“謝謝你大哥,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何海生微笑着搖搖頭,剛想去關上小院的大門,突然就見一個黑影舉着一把耀眼發光的東西向他砍來。
“刀!這是一把砍刀!”何海生藉著月光在看清了耀眼發光物候,他憑着本能反應躲開了黑影砍來的第一刀!
但黑影似乎跟發瘋了一般,在第一刀落空后,第二、第三刀接連砍來,黑影一邊狂舞着砍刀,一邊喊道:“***,老子最討厭別人騙我,你這個被踢出市委組織部的小科員竟然敢‘豬鼻子插蔥裝大象’,冒充省委組織部領導騙老子,今天我不砍死你,我就不姓牛!”
何海生面對神秘黑衣人一頓毫無章法的一通狂砍,他只能憑本能儘力的躲閃,他在等一個機會,等到黑衣人‘三板斧’過後,氣儘力竭的那一刻,他就會施展空手入白刃輕鬆奪下這把砍刀!
但是,何海生很快就發現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因為沒過1分鐘,又有3個黑影舉刀向他砍來!
那3個黑影邊砍邊說道:“虎哥,大哥可沒交代要砍死他啊!萬一事情鬧大了怎麼辦?”
最先動手的那個黑影吼道:“少廢話,出了什麼事我擔著,***,這個混蛋竟然敢刷老子,今天如果不讓他掛點彩,我就不叫虎爺!”
何海生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帶頭黑衣人的身份,他心中暗道:“既然帶頭的就是寶成二霸中的老二,看來這事也一定跟羅家人有關,並且這應該是一個專門針對自己的陰謀,不行,今晚自己一定要問個清楚!。
何海生想到了這裏,他便快速轉身晃進了小院,隨手從院內大門口附近的雜物堆中拿起2個空啤酒瓶,身子快速移動到一個相對身法較慢的混混身後,握緊啤酒瓶猛然朝他的頭部砸去,
“砰!”正中腦勺,隨着啤酒瓶的爆裂,那個小混混頓時頭破血流,哀號着抱着頭倒在地上,鮮血從指縫間不停流出來。
此時何海生沒有絲毫的猶豫,左腳彈起,快速的朝着另外一個持刀混混的襠部踢去。
“哎呦!”一聲,反應不及的另一個混混也中招倒地。
就在這時,何海生再次快速轉身來到新加入的最後一個混混身後,毫不猶豫的持空啤酒瓶砸了下去。
“嘭!”一聲,隨着啤酒瓶的爆裂,第三個混混也應聲中招倒地。
也就十秒的時間,新加入的三個小流氓接近同時應聲倒地,一個躺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大叫,另兩個頭部血流不止。他們的臉上儘是驚駭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恐懼的看着何海生。
此情此景下,那個自稱虎哥的惹事人,也慌了神,他怒喝一聲,先將砍刀拋向何海生的同時,隨後,馬上「咻」的一聲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對着何海生直刺過來。
何海生先是低頭閃過了橫飛過來的砍刀,隨後身子一側,然後一縮,瞬間避過匕首,伸出左手抓住混混的手腕用力一掐,右手一彎,一個直肘橫撞向混混的面部,發出「砰」一聲響亮的聲音,混混持刀前撲過來的身子立刻變為往後仰。
何海生隨後繼續一個沖拳,剛好擊中混混的鼻子,他又發出一聲慘叫,剛彎腰低下來的頭又倒仰回去,一絲鮮血在空中飄舞,滴落在他的身上,兩條鮮紅的血液從他醜陋的鼻孔中流了下來,重大的衝擊力使他暈頭轉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把匕首也不知道何時換了主人落入了何海生的手中。
何海生帥氣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看着小院內東倒西歪的混混,冷冷的說的:“你叫虎哥是吧?你怎麼不虎了?現在我數三,你可以考慮將今晚的一切給我一個合理解釋,否則,哼哼、、、、”
沒想到這個自稱虎哥的混混還真有幾分骨氣,根本不在乎何海生的威脅之語。
何海生臉上帶着異常燦爛的微笑,來到了那個被踢中襠部的混混面前,他一把提起混混滿頭的黃毛,用異常溫柔的聲音說道:“朋友,這裏面只有你沒有挂彩,因此我想幫你一個忙,當然了,如果你告訴我這一切是為什麼,我有可能就改變主意!”
“三”
“二”
“一”
何海生輕聲數着數,臉上依然是笑容滿面。
突然間,隨着何海生“一”字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寂靜的夜空接連傳來:“噗嗤!”、“哎喲,我的媽啊!”、“我說,我說”、“啊!”。
原來何海生說道做到,他竟然真的將匕首捅向了混混的臀部。
隨後,何海生騰出一隻手輕輕在匕首把端輕撫,做出一副隨時拔刀再來第二刀的姿態,再次開口說道:“三”、
“二”
何海生的狠勁可嚇壞了身下的那個混混,他趕緊跟竹筒到料豆一樣,一次性來了個底朝天。
原來他們這次行動是由常務副市長羅小民的公子羅天海一手策劃的,具體原因他們並不太清楚,只知道跟一個女人有關,這次事件是由那個自稱虎哥的人具體指揮,他的真實身份是銅陵鄉鄉長的獨苗,此外他還是羅天海的表弟,按照原來的計劃,今晚如果何海生不敢出頭,虎哥會給他一筆錢,讓他主動從這個小院內搬走!
可是沒想到這次虎哥竟然異常衝動,根本就沒有按照計劃行事!
何海生倒是對牛小虎擅自改變行動計劃的初衷心知肚明,此後,他小聲呢喃着:“羅小民”、“羅天海”、“銅陵鄉”、“搬出小院”這幾個關鍵詞,沒一會時間,一個一箭雙鵰的善後妙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