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買醉
一段感情，若是一直埋在心中，不讓對方知道，即使會難過，卻不會受傷。而當對方知道她的心意，卻選擇沉默時，或許便是最大的傷害吧。
今晚的沐冰雪，心情是不好的。來到酒吧內，她不像往日那樣，直接開始工作。而是選擇坐在吧枱處，不停地灌着酒。只因來這之前接到陳金雲的電話，陳金雲告訴她，她看到蕭遠和一個女孩在一起吃飯。
酒是苦澀的，而沐冰雪卻覺得，再苦的酒卻也未幾內心的痛與苦。想起那晚吳浩天的話，沐冰雪的心再一次絞痛着。沐冰雪不明白，為何她好不容易愛上一個男人，而他的心中卻早已有了歸屬呢？
再次舉起酒杯，毫不猶豫地全數倒入喉中。燕兒滿臉擔憂地望着沐冰雪，想要勸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很少看到如此憂傷的沐冰雪。見她不停地為自己倒酒，燕兒終於看不下去了，伸手握住酒杯，不悅地說道：“冰，別再喝了，再喝就會醉的。別忘了，一會還要招呼客人，如果醉了，可會受委屈的。”
沐冰雪微晃地轉過頭，可眼睛裏卻分外清醒：“燕兒，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自己醉死，也不要像現在這般清醒。你知道愛一個人而他卻不愛你的滋味嗎？兩年了，我愛了他兩年，可最近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心裏早已有了另外一個女人。”聲音輕輕地，卻是那樣酸澀。
也許是被那滿目的悲涼所感，燕兒緩緩地放開放在酒杯上的手，反而與她一起喝了起來。燕兒將目光投向舞池裏不停扭動着身體的男女，淡淡地說道：“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吧。”沐冰雪的話，讓她想起曾經那段美好卻殘酷的歲月，長長的指甲深深地摳入肉里。
時針指向八點，在經理的再三催促下，沐冰雪這才由座位上站起，帶着一點醉意，往她該去的地方走去。
沐冰雪來到一個包廂里，直接地坐在沙發上。眯着眼，嬉笑着說道：“是哪位客人指定要我作陪呀~”
其中一個男人立即走到沐冰雪的身邊，摟着她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是我。”
沐冰雪側過頭，雙眼有些迷離，笑盈盈地說道：“好啊，來，我們一起喝酒。”說完，有些暈眩地為那個男人滿上酒，同時也為自己倒上一杯。
男人端起酒杯，壞笑地說道：“我們來喝交杯酒，如何？”
沐冰雪豪爽地點點頭，手臂與他相繞，仰頭就喝。一旁的其他男人紛紛起鬨，爭相恐后地要與沐冰雪共飲。沐冰雪沒有像往日那樣拒絕，而是一一應承下來。今晚，她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也許醉了，她便能忘記那個男人吧。
一圈下來，桌上的酒瓶都已見底。沐冰雪睏乏地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休息。沐冰雪頓覺一陣噁心，立即睜開眼，笑靨如花地說道：“我還得去陪其他客人呢，先走咯。”說完，作勢要站起身，卻又被那個男人拉回沙發上。
男人的目光貪婪地望着沐冰雪美麗的面容，眼裏寫滿渴望：“冰，晚上陪我，怎樣？價格隨你開。”
沐冰雪在心中冷冷一笑，勾起一抹戲謔地笑，說道：“噢？價格隨我開？只可惜，我要的價格，你開不起。”
男人眉眼一挑，自信地說道：“笑話，我有的是錢，只要你說一個數目，我一定滿足你。”
這樣的情況，沐冰雪經常遇見。若是平時，沐冰雪則會直接離開。而今日沐冰雪忽地勾住男人的頸項，笑靨如花地說道：“好啊，只要你現在打個電話給你老婆，說你要休了她娶我，那我就陪你。”
聞言，男人面色一僵，明顯有些猶豫。沐冰雪勾起一抹嘲笑，一個旋轉，立即自沙發上站起，跌跌撞撞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她的臉上滿是自嘲，笑自己的天真，還有自己的可悲。試問，有誰會真正喜歡一個陪酒女呢。對那些臭男人而言，她沐冰雪，只是一個消遣的工具而已。蕭遠，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孩呢。
剛走出包廂，正巧與吳浩天撞見。沐冰雪扶着牆壁，步履不穩地往吧枱處走去。吳浩天不解地望着她，似在猜測她為何喝得這麼多。據他所只，沐冰雪向來很會把握尺度，絕不會讓自己露出任何的醉態。
楊振宇看見醉眼迷離的沐冰雪，趕緊跑到她的跟前，高興地說道：“嗨，還記得我嗎？上個星期我們見過一面。”
沐冰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是嗎？我不記得了。請讓開。”說完，一把撥開擋着道的楊振宇，繼續往前走去。
楊振宇杵在原地，納悶地摸了摸腦袋。奇怪，這次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淡了？吳浩天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你說的那個女人不會就是她把？”
楊振宇點點頭，還在思考着沐冰雪的態度的轉變。吳浩天看着那坐在吧枱上不停地喝着酒的沐冰雪，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
不是說，醉了就能忘記煩惱了嗎？她明明已經醉了，可為何蕭遠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呢？是因為還不夠醉嗎？沐冰雪咽下一口烈酒，一滴淚水卻毫無預兆地落下，是因為酒太苦，還是因為心太痛？
就在她準備抹去眼角的淚珠時，一隻手卻在她之前，為她溫柔地拭去。沐冰雪轉過頭，一雙疼惜的眼眸立即映入她的眼帘。沐冰雪收回視線，繼續買醉。
吳浩天在她的身旁坐下，關心地說道：“別喝了，喝多了會醉。”言語中的關心，是那樣真切。可真與假，判定卻不同。
手肘頂着桌子，沐冰雪不停地搖晃着杯中美麗的液體。低下頭，眼裏寫流露出的是滿滿的酸澀。扯起一抹笑意，沐冰雪平靜地說道：“醉了更好。”
吳浩天忽然覺得，沐冰雪是個可憐的女孩。為家庭所逼，為生活所累，必須來這種地方上班。想必她的心中，很苦吧。吳浩天猝不及防地躲下她的酒杯，冷聲說道：“夠了，沐冰你醉了。”差點就要喚成‘沐冰雪’，幸虧及時收住。
沐冰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忽然揚起，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落在那張俊俏的臉頰上。啪地一聲，格外響亮。沐冰雪驚愕地看着自己的手，傻傻地望着。也許，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落下那一掌吧。“我的事，不用你管。”沐冰雪別過視線，森冷地說道。
此刻，她忽然好想回家，即使那個家沒有任何溫暖，她卻如此期盼着回家。艱難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往大門處走去。
臉頰上傳來火熱的感覺，吳浩天還未從那個響亮的巴掌中回過神來。從小到大他是第一次被打，尤其是女人。抬起頭，注視着逐漸變小的身影，吳浩天的唇角勾起一抹充滿興趣意味的笑容：沐冰雪，你的膽子夠大！
楊振宇伸手摸了摸吳浩天的額頭，小聲嘀咕道：“不燙，沒發燒啊。”他明明應該生氣的，為何還會露出笑容呢？楊振宇好奇地想着。
走出情動酒吧，沐冰雪步履不穩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她的臉很紅，而身體卻冷得可以。冷冷的風吹入薄薄的布料之內，帶來一陣戰粟。沐冰雪的眼睛微微地眯着，眼前的事物變得有些模糊。
轉過一個彎，走入一個小小的巷子，這是沐冰雪每晚回家的必經之路。是因為巷子裏特別安靜的緣故嗎？沐冰雪忽然升起一股害怕。也許，酒醉的人特別敏感，特別脆弱吧。沐冰雪此刻只想快點回家，好好地睡一覺。明日醒來，一定要將所有應該忘記的人全部忘掉。
這時，迎面忽然走來四五名衣着怪異，打扮奇特的年輕人。沐冰雪沒有多想，繼續往前走去。
其中一個年輕人忽然吹了聲口哨，攔住沐冰雪的去路。“呦，好漂亮的小美人啊。”頭上染滿黃色的一個年輕人輕佻地說道。聞言，其他幾名男子立即將沐冰雪團團圍住。
沐冰雪瞥了眼幾人，冷冷地說道：“滾開。”
話音未落，一個紅髮男子突然勾起沐冰雪的下巴，誘惑地說道：“美女，晚上陪哥哥們好好樂樂吧。”
沐冰雪不屑地呸了一聲，伸手打掉他的咸豬手，嘲諷地說道：“想我陪你？下輩子吧。”
紅髮男子不怒反笑，一把將沐冰雪拉入懷中。因為喝多的緣故，沐冰雪毫無掙扎之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落在他的懷中。沐冰雪忽然有些害怕，勉強維持鎮定：“放開我，否則我就喊人了。”
幾名男子哈哈大笑，高聲說道：“那你就喊啊，看看有沒人來救你。”沐冰雪巡視四周，頓覺情況不妙。此時巷子裏除了他們幾個人，並無他人。難道，她真的要被這幾個壞人侮辱嗎？一陣恐懼襲上心頭。
紅髮男子俯身，沐冰雪一驚，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抬起腿，狠狠地踹向紅髮男子。紅髮男子痛苦地哀嚎。沐冰雪趁此機會，拔腿就跑。
“把那個女人給我抓住！”紅髮男子憤怒地吼道。得到命令，其他幾名男子立即向沐冰雪的跑走的方向追去。
頭暈眩得厲害，沐冰雪只覺得眼前一花，便被那幾名男子再次抓住。沐冰雪恐懼地看着不斷向她靠近的男子，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
紅髮男子一把扯過沐冰雪的長發，將她推倒在地。沐冰雪吃痛地捂着手臂，頭皮一陣發麻。紅髮男子帶着嗜血的笑，眼中火焰高漲。“兄弟們，咱們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享受了。”
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想輪了她？？沐冰雪的心猛地墜入谷底，那股瀕臨死亡的感覺迎面撲來。
幾名男子分別將沐冰雪的手腳拉住，紅髮男子迅速地撕扯掉沐冰雪的裙子，慢慢地向沐冰雪靠近。